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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侬(123)

话音刚落,人堆里有人在叫陈心朵的名字,陈心朵这会儿是真的叹气了,五官皱得几近扭曲,小声抱怨:“结婚真的好累,我发誓我这辈子就结一次婚。”抱怨完后脸上挂着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社交微笑,“我先走了,云盏,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饭好吗?你想知道周祈年在国外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和你说的。”

于是临走前,二人加了个微信。加完后,陈心朵怨声载道地跑进人堆里和人打招呼去了。云盏看了眼手机,有三个周祈年的未接来电,她手机设置成静音了,所以没注意到他给自己打电话了。

云盏站在原地没动,给周祈年发了消息:【我在甜品台后面。】

消息发出去三四秒的时间,周祈年回了:【站那儿别动,我来找你。】

云盏果真没动,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周祈年出现。他身上穿的是云盏挑的订婚礼服,原本是以周听澜的名义定的,但报身高体重等数据的时候,云盏鬼使神差地报了周祈年的,当时周听澜也在,一听就听出来了不对味,“你是笃定他会回来了啊。”

其实直到他真正出现在她面前的前一秒,云盏都是不确定的,她也并非永远淡定笃信的人,只是擅于掩藏情绪罢了。情绪是给懂得你心跳起伏不定的人展示的,那个人不在她面前,所以她只能保持平静。

她做好了一切他回国找她的打算,幸好,他没有辜负她。

也是,周祈年怎么可能会让云盏失望呢?如果说人生中势必会有一刻春风得意马蹄疾,那云盏的那一刻一定是周祈年陪在她身边的每时每刻。

“怎么不说话?”周祈年低着头看她。

云盏盯着眼前他凸起的喉结,突然说:“我想出去。”

“嗯?”

“出去一下子,可以吗?”

“里面暖气太高了吗?”他关心地问。

“不是,我就想出去。”她说。

婚礼仪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儿了。陈心朵虽然仪式感很足请了专业的摄影团队,但她的仪式感只体现在朋友圈上。婚礼上能够拍照发朋友圈的东西,才值得她花费时间。一上午的时间,该拍的都拍完了,只剩下最后婚礼的几张照片,而且那些照片伴郎伴娘都湮没在人海里。所以,就意味着,周祈年接下来什么事也不用干,静等晚上晚宴开吃开喝就行。

听到云盏的话,周祈年往外走,中途遇到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对方朝他挑了挑眉,目光蹿向他身后的云盏,戏谑他:“也不怕前女友来查岗啊?”

他斜睨对方一眼,下颌线抬起的弧度略微有点儿嚣张和嘚瑟了,“这不正在查岗吗?”

“我靠!”对方反应过来,还想拉着他低语几句,结果周祈年拉着云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里面太热了,她不舒服,我带她出去走走,有事给我打电话。”

“哎——行吧。”

……

酒店通道里,周祈年打算带她上楼回房的。他昨晚就来酒店了,今晚婚礼结束估计得到很晚,所以开了两晚。走去电梯间的那一段路漫长安静,走到一半,周祈年感觉到衣角一紧,他停下脚,低头看到有只素净白皙的手拉着自己的衣服,他撩了撩眼皮:“怎么了?”

云盏松开手,眼神笔直干净,里面透着毫不掩饰的情愫,她向来坦荡,喜欢就是喜欢,“我能提个要求吗?”

周祈年喉结隐忍地滚了滚,还是提起警戒心:“脱衣服不行。”

云盏无辜地摇头:“不脱衣服。”

“那要干什么?”

“想抱抱。”

“……”

云盏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她今天化了妆,眼睫毛夹得又挺又翘,一压一抬间的我见犹怜能甩刚才搭讪的那女的十条街。没有人有她这般的令他心软。

“周祈年,你抱抱我啊——”见他半天没动,云盏声音软下来,带着鼻音,委屈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

周祈年浑噩间笑了笑,声线低下来,“撒什么娇呢?”

身体却分外诚实,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衣服沾着室外的湿冷,酒店暖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熨烫着毫无温度的衣服,可是衣服包裹着的两具身体是滚烫的,贴在一起的心也是怦然跳动的灼热。

“不能和你撒娇吗?”云盏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我不和你撒娇和谁撒娇?”

周祈年没吭声,低眸的瞬间和她抬头送过来的目光对上,真心赤.裸地平摊在空气中,垂吊在二人视线交错的中心点,天气很冷,气息很热,呼吸很轻,心脏的跳动声却是振聋发聩的。

云盏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周祈年,专注的仿佛眼里就是全世界,时隔多年,她令他无所适从的能力越发精湛,因为她从来都是缓慢且笃定的,连撒娇都像是在许诺誓言:“哥哥,我只想要你抱我。”

像是一把穿膛而过的利箭,由她的唇齿射进他的心脏,将他一击即溃。

第71章 chapter69

彼此等这个拥抱, 等了有年时光。

和记忆里的一样,甚至触感更鲜明。周祈年的怀抱充满安全感,他早已不是当时青涩的少年了, 挺括的胸膛里堆着肌理分明的肌肉,双手紧实有力地拥着她。其实他的身材也是显山不露水的那种, 劲瘦有力,这些年留学也没荒废锻炼, 就连小臂肌肉都孔武有力。

云盏打量了眼他的神情,冷淡薄凉。她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他短发, 短的紧贴头皮的碎发每每钻进她怀里都很扎,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还是因为这样会显得他五官特别凌厉,极具攻击性。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像个浪荡二世祖的,实际上, 他面对外人的时候挺少笑的。头发稍长,能压制住他脸上神情绷着的严肃冷感。

“还想抱多久?”周祈年低下头来,还好还好, 他看她的时候眼里是有笑的, 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她看到自己在春光里荡漾。

她的胸口里始终有股情愫在涌动,从得知他在国外的种种事迹后, 那种情绪便不断发酵。很多事她都能猜到, 可即便猜到也没有用,宛若蓄势待发的火山, 你早做好了火山喷发的准备,等真正被熔岩火浆烫到,灵魂都为之震颤。

云盏抱得他越发紧, 眼巴巴地盯着他,问:“不给抱吗?”

“给不给抱你不都抱着?”周祈年笑。

云盏仰着下巴,双眼雾蒙蒙的,像是随时都能滴落一滴泪下来:“你要是不让我抱,我肯定不碰你。我这个人还是讲道理的。”

周祈年不是不懂这招,以退为进,可他就是很吃这套,或者说,很吃云盏这套。别人就算在他面前哭成开了闸的洪水,他都能无动于衷。

他无奈地笑了下:“你不是不喜欢在外面搂搂抱抱的吗?”

几分钟的时间门,路过的人少说也有两位数了,来来往往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大概是惊讶他们秀恩爱秀的如此大胆高调,大概也有羡慕吧。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