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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科举拜官路(56)

作者:西沉之月 阅读记录

刘老板只得遗憾离开,就在他接洽的这会儿功夫,店中又来了几家商铺的老板,刘老板暗道下月自己得早点来,万一被别人给抢先一步,万一那人再是同行,他可就损失大了。

获得稳定的广告收入之后,报亭的经营状况扭亏为盈,方歌也就有了更多资金去雇人手抄报纸,也能给予撰稿人更多稿费。

此外,她们每期报纸都会载明投稿需求和地址,逐渐的,越来越多的文人选择向报社投稿。

投稿文章的类型多种多样,而且不乏佳作,许清元为保证报刊与读者之间的互动性,特开设读者投稿专栏,其他版面则尽量还是通过约稿获取稿件,用以保证报纸的质量和主题、基调。

《郢都杂报》的发行量从一开始的一百份到二百份、三百分,再到现在的五百份,规模增长到这一步,许清元及时喊停,即使市场还没有饱和,也不再加大发行量。

方歌不解,也曾就这个问题问过许清元。

许清元的回答是:“垄断会杀死市场,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注]

果不其然,到这年年底的时候,京中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家报社,什么《京报》《郢都日报》《旬报》等等等等,有的报社因为运营得当成功盈利,更多的报社没有维持几个月便惨然倒闭,但最终存活下来的,报纸质量都很过关。

京城文人的精神生活因此更加丰富,公共话题的普及和科普文章的传播使学生们的知识面和思考深度有所长进,这时候方歌才突然明白了自家小姐那句话。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加上方歌百般花费心思创新,还有许清元从旁的提点,《郢都杂报》一直保持着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

时间来到昭明二十三年,许菘之终于考中生员,月英大松一口气,许长海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已然满意,不再更多苛求儿子在学业上的建树,而是把他的婚事提上日程。

按理来说作为长姐的许清元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许菘之本不应该先行成亲,但许清元的婚事实在是太艰难,总是因为某些原因黄掉,许长海只能先紧着儿子张罗。

巧的是,许长海手下有位女主事姓石,年方二十七岁,京城人氏,祖父曾经做过鸿胪寺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许长海很看重她,对将许菘之入赘到石主事家去颇有意动。

月英闻讯大惊失色,急得团团乱转,却毫无办法。许菘之在她房中痛哭不止,表示就算去死也不会接受这种安排,但许长海根本没有将两人的抵抗放在心上,他背地里已经找人合过八字,大师自然夸出一堆好话,许长海打定主意要利用儿子的婚姻来拉拢下属。

正在月英母子俩几乎绝望之际,许清元主动找上了她们。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弟弟不入赘石家。”许清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仿佛给绝望中的两人投下一束希望之光。

月英跪地求告:“请大小姐指点,只要能度过眼前难关,以后……以后菘之决不跟您争夺家产。”

“娘……”许菘之刚要说什么,接收到月英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许清元笑:“这倒不必,不过此法弊端众多,如果你们能接受再说吧。”

九月初,许清元收到晋晴波的信,她在信中表示自己已经成功考取举人,将于近日北上郢都。

十月底左右,在长途跋涉后,晋晴波终于带着女儿长冬抵达京城,城门守卫看见她的穿着,没有太过为难,晋晴波顺利进入内城。

问过行人找到许家府邸,晋晴波递上名帖,门房说大小姐不在家,不过事先嘱咐过,如果是晋晴波到来,务必先请进来做客。

晋晴波一直在客房等到酉时,许清元才从书院回来。

两人重逢之喜悦自不必说,许清元让厨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膳招待她,两人分叙别后情况。

“自从你走后,我跟着老师学习一年半余,老师觉得我可以去乡试一试,我便去了北邑省,好在结果有惊无险,虽然名次不是很高,到底是中榜了。”晋晴波道。

“那就很好,”许清元又想到几件其他事,问道,“去年我给老师寄过几封信,怎么后来都没有回信呢?”

“这我实在不清楚,老师的信从不经我手。”晋晴波也不解,“难道是书童误扔?”

“算了,”许清元不再纠结这件事,问起其他人,“跟我说说同窗们的情况吧。”

“金燕今年也会来京城准备会试,剩下两人准备明年下场考乡试。”晋晴波说完,又讲了另外两个人的情况,“春菲……再度落榜,明年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机会。蒋怀玉却已考中,说是年底前会到京城。”

“春菲,”许清元叹气,“哎,你觉得她明年能中吗?”

“或许需要一点运气。”晋晴波端想片刻,道。

后来,许清元把晋晴波介绍到凌舟书院就读,并表示可以借给她束脩费用,等以后再还。晋晴波虽然十分满意书院的情况,也知道自己银钱不凑手,但仍坚持婉拒了她的好意。

许清元尊重她的选择,也没有过问她以何谋生。

但不久后,方歌在审稿的时候,却认出了晋晴波投递的稿件。她把这件事告知小姐,许清元让她在同等条件下优先照顾晋晴波,因此晋晴波很奇怪自己的稿件好像过稿的比较容易,不过这样她就可以用更多时间来复习学业,不必太过操心银钱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注]出自《增广贤文》。

第44章

脱雪走进廊下, 收起伞朝外抖落几下,跺跺脚, 这才搓着手进入里屋。

“今年冬天可真冷, 等二月份考会试还不把人冻掉一层皮?”脱雪念叨着天气,坐在熏炉前取暖。

“号舍里有火盆,茶饭也是热的, 应当没有那么难挨。”许清元将最后一笔写完,翻过一页继续练字。

暖和过来后,脱雪想起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刚才路过那边院子,月英让我把这个带给姑娘。”

许清元接过荷包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块玉羊佩。

看来月英和许菘之面对眼前紧迫的形势,已经顾不得许多, 下定决心要兵行险招来换取许菘之不被入赘到别人家的命运。

几日后, 许长海难得叫上儿子出门赴宴,许菘之到地儿一看, “石宅”两个字映入眼中, 却似两个铁锤砸在了他的头上一般。

他立时打起了退堂鼓, 奓着胆子跟许长海说身体不适想要回家休息。

许长海怎么会不知道他耍什么小心思,自然不准,许菘之还是跟石主事见了面。

年龄上来说,石主事大约比许菘之大十岁左右,人长得精明干练, 年轻有为。许长海在京城毫无根基,这已经是他能给儿子找到的最好选择。

也不知两人见面聊的什么, 反正许菘之回来后, 第二天一大早便气冲冲地找到许清元, 对着自己姐姐就是一顿歇斯底里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