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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科举拜官路(2)

作者: 西沉之月 阅读记录

许长海略略思量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月英露出一丝笑容来,低头应是。

三日后,许清元睡完午觉起来,就看见秋月领了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子进了来,让给许清元跪下见礼。

小丫头瘦瘦巴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人倒听话,跪下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许清元听的有些疼。

“这是?”许清元问秋月。

“新买的小丫鬟,陪小姐玩的。”秋月道。

许清元下了床,走到小丫鬟跟前,伸手把她拉起来,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小丫鬟被秋月瞪了一眼立马改口:“奴婢……没有名字,请小姐赐名。”

看了看窗外已经化完的积雪,许清元怔怔道:“那你就叫脱雪吧。”

脱雪听了赶忙又跪下谢恩。

刚开始几天脱雪还惴惴不安,可时间长了反而庆幸起来。

她家里穷的掉腚,父亲吃酒赌钱,母亲懒怠暴躁,连吃一顿饱饭都难,只有把她卖了顶事。如今来到县令家里,不但没有朝打夕骂,而且什么粗活重活也不用做,吃的饱穿的暖,她如今也死心塌地,认为这就是她一辈子都要呆的地方,因此看重小姐胜于所有人。

眨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槐荫县也有灯花会,许长海倒是有兴致,许菘之年纪太小不方便,他便抱着许清元出门逛灯会。

自从来到古代,这还是许清元第一次出门,她新奇又激动,到处乱看,身子扭成了麻花,许长海只得把她放下来牵着她走。

这灯会以她的眼光看起来自然非常一般,很多小摊贩只是把粗糙的手工艺品摆在地上叫卖,但或许没有了现代电灯光,这古代黑夜中点起的一盏盏灯笼映亮了一方之地,带上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别有一番意境。

一行人路过一家猜灯谜的店铺,许长海有意逗女儿,念了个灯谜让女儿猜:“麻屋子,红帐子,里面坐了个白胖子。元元,这是什么呀?”

许清元假装思考了一会儿,道:“是花生。”

许长海及随行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行人继续逛灯会,许清元看见旁边有个卖小人书的,立马走不动道了。

许长海一看也笑了,随手翻了翻摊子上的书,笑问:“元元想看小人书?想要哪一本呀?”

摊主立马接上:“老爷,这边有邱青当官、王关飞上沙场、梦娘救父……您看看要给小姐买什么?”

“哦,有这么多啊,元元,咱们看什么呢……看梦娘救父吧?”许长海拿过一本薄薄的小人书,递给女儿。

许清元拿过一看,这小人书还是折页的,纸质比装订的好一些,一拉开里面全是些图画,寥寥几个字而已,她合上这本,放到摊子上,意思是不要这本。

一行人兴致勃勃地看她小大人一样挑小人书。

许清元翻了个遍,最终选中了一本画着二十四节气的画本,道:“爹爹,我要这个。”

许长海惊讶:“元元怎么挑中了这个呢?”

当然是因为二十四节气她都背得出来,能够跟字对应上方便学习,且有助于她了解农桑知识啊。

“因为这个厚。”许清元一本正经地说。

此语一出,周围人都笑了,许长海也乐不可支,给了摊主五十文钱。

作者有话说:

开坑永不停止!

第2章

既然要在古代生活,当个睁眼瞎是绝对不行的。许清元时常抽空拿着画本去问许长海,因此渐渐认得了许多这个时代的文字。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她才开始学《三字经》。

脱雪对她忠心不二,人也不笨,她无聊的时候也会教脱雪认字,随着时间流逝,两人基本都可以无障碍地读一些小人书了。

八月的某天,她正在院子里跟脱雪踢毽子锻炼身体,就见粗使的仆妇来来往往,十分忙碌的样子,她好奇地抬头问:“奶娘,她们要干什么去?”

奶娘笑答:“今年的秀才选出来了,老爷正准备今晚宴请他们呢。”

许清元了然地点头。考上秀才在古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这跟现代考取文凭还有些不太一样。秀才是功名,意味着国家不仅认可你的学习水平,而且赋予你一定的政治特权,比如见县官不跪,不可被用刑,免赋税徭役等等。

连国家都保护秀才的特权和体面,上行下效,天下人自然也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

而且古代文官关系也是错综复杂,除去同案、同年这些文人社交关系的纽带之外,哪一县的秀才,同时也会被变相视为哪一县县令的学生,虽然只是名义上如此罢了,但万一有需要彼此的时候,这就是现成的人情关系。

许清元心里非常好奇这个时代的秀才是什么样的,她扔下毽子,跑到院门口悄悄探头去看。

大约有七八个人站在院中间,恭敬地听着许长海说一些场面上的夸奖和教导之语,他们中有年仅十五六的,也有年过半百的,但人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高兴,真是春风得意啊……

等等!许清元揉了下眼睛,盯着人群中的一个秀才,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一手指着那个人,一手拉着王奶娘,问道:“奶娘,你看,那有个女……”

王奶娘看了一眼,也啧啧称奇:“是了,听说几年前朝廷是忽然允许女娃考试了,不过这还是妈妈我第一次见到真人儿呢。”

许清元吃惊过后,迅速意识到了这其中代表的意义。

其一,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但是女子科举制度在她知道的古代历史中闻所未闻,所以她现在所处的朝代一定是架空的。

其二,古代女子的命运有多悲惨不用多说,既然如今有了一线生机,她无论如何也要参加科举挣个功名出来,不必担心将命运交付于其他人手中,过一辈子小心谨慎的日子。

许清元是个认死理的人,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怕吃苦的人,既然她下定了决心要考科举,就是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她。

从这天开始,许清元开始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作息表学习,一开始王奶娘几人都以为许清元是小孩子心性,坚持不了几天的,可不想许清元日日如此,坚持了三个多月都不曾有一日懈怠,王奶娘倍感惊讶地跟秋月道:“多少大人都不一定有小姐的耐性,难为她小小孩子怎么坐的住呢?”

别看许清元面子上这么沉稳安静,但其实她心里一直是焦虑不安的。

许长海明确表示过不喜欢女子科举,他认为这是有辱家风、败坏名节,这一点不会因为许清元是他亲生女儿而有任何改变,反而会产生更大的抵触情绪。

她只能另辟蹊径,用尽一切手段去偷学,如果实在无法得到家族的认可,她也做好了付出一切代价的准备。

许清元就这样闷着头苦学了三年,当她认字写字都已经不成问题的时候,许长海的官职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