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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83)

他走去洗手台边开了水,水流声也阻断不了那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声。

祁醒慢悠悠地冲着手,最后看了看面前镜子里自己有了几分醉意的脸,轻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他没有立刻回去吧台那边,进去场中随便捡了个角落里的凳子坐下,周遭浑浊燥热的空气更让他觉得烦闷,他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子想透口气,蓦地一愣。

身后忽然有人靠近,不等他反应,黑色丝巾自上滑落,绑住了他的眼睛,眼前已陷入一片黑暗中。

有一瞬间祁醒甚至觉得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浑浑噩噩的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纽约,万里之外的地方,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

下一秒他剧烈挣扎起来,已经晚了。

一言不发的男人将他扛上身,快速退离喧嚣。

第56章 疯狗

被扔进车后座,祁醒拼尽全力拳打脚踢,不断挣扎:“你是谁?!你放开我!”

双手被人用什么东西捆住不能动弹,两条腿也被对方的蛮力压制住,绑架他的男人始终没吭声,气息仿佛是那个人,又有些陌生,他的心脏疯跳,声音发颤:“你到底是谁?叶行洲,是不是你?!你放开我!”

回答他的仍是沉默,祁醒心头的惊惧迅速扩散,在对方冰凉的指尖触碰上来时厌恶扭开脸:“滚开、滚啊!”

但是避不开,男人的手轻轻刮着他的皮肉,从脸侧游移到嘴唇上,祁醒头皮发麻,扭动身体剧烈挣扎想挣脱桎梏,毫无作用,那只作恶的手强硬捏住了他下巴,将什么东西喂进了他嘴里。

祁醒立刻咬住舌头,试图把东西顶出来,捏住他下巴的手更用力,僵持不过几秒,窒息感让他被迫松开舌,喂进嘴里的东西也顺势滑进了他喉咙深处。

是一粒药。

短短几分钟就起了效,身体里冒出的感觉完全不陌生,意识到对方给他喂的是什么药,祁醒心胆俱裂,抗拒的动作越加激烈,疯了一样扯动自己被捆住的双手手腕,愤怒和恐慌让他全身发抖:“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他妈说话!你不要碰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对方的呼吸逐渐欺近,陌生的须后水和古龙水的味道混杂,让他几欲作呕:“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

禁锢住他的男人却充耳不闻,三两下扯下了他的皮带,啪啪几下大力抽在他身上。

疼痛和屈辱一起袭来,祁醒大张着嘴喘不上气,声音已经哽咽了:“你给我滚开!滚啊!”

对方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手指沿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慢慢滑下,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

祁醒咬住牙,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嘴唇在不知不觉间咬破,嘴里尝到蔓延开的血腥味,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滚出既惊又惧的“嗬嗬”声响。

对方的唇压下到他胸前的瞬间,他的脑子里也像有什么轰然炸开,几乎叫他崩溃。

男人的嘴唇和手指一起在他身上游走挑逗,身体里因为那药物生出的热意越清晰,恐惧之中夹杂的恶心反胃感也越强烈,让他止不住地战栗发抖,不断惊喘。

当对方的手指终于解开他的西装裤扣子,拉下拉链时,脑中的那根弦也随之绷紧到极致,倏然断裂。

眼泪汹涌而下,是当初第一次被叶行洲强上时都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眼前是未知的黑暗,他被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压在身下,被喂了药,已无逃脱的可能。

谁来救他,谁来救救他……

“叶行洲、叶行洲……”

祁醒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彻底崩溃:“救我,叶行洲,救救我……”

他的一侧脸贴着汽车的真皮座椅,被绑住的双眼大瞪着,什么都看不清,眼泪不断滑落,身体蜷缩成扭曲的弧度,到后面哭声已哽咽到含糊不清,只能狼狈张着嘴,艰难地喘气,不断干呕。

浑浑噩噩间,祁醒甚至没有察觉到压着他的人已经停住动作,放开了他手脚的束缚,他的身体痉挛,完全忘了反应。

直到绑住双眼的丝巾滑落,光线重回他眼睛里,他被泪水沾湿的眼睫才极其缓慢地动了动,勉强转过头,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看到了叶行洲沉默盯着他的眼睛。

男人眉头紧锁,眼神晦暗深沉,掺杂了疯狂,再次以手钳制住了他下巴:“我说过不许乱约,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但忘了,还变本加厉。”

祁醒终于看清楚了,确实是叶行洲,换了常用的须后水和古龙水,故意蒙住他的眼睛,他被酒精蒸腾过的脑子也不清醒,轻易上了当。

他木愣愣地看着对方,回神时一巴掌已经甩上了叶行洲的脸。

“啪”一声,叶行洲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你这条疯狗!”

暴怒几乎冲破祁醒的理智,他的脑子里烧得一片空白,唯一的反应是猛撑起身,扑上去劈头盖脸地照着叶行洲脑门上揍,眼泪还在不断流,一边揍人一边哭,身体仍在发抖,从未有过的狼狈。

叶行洲也失了态,强硬把人按向自己,由着他拳打脚踢,不顾一切地亲他。

祁醒一口咬下去,一副要将叶行洲舌头也咬断的架势,叶行洲的呼吸声粗重,但不肯从他嘴里退出,始终按着他的脑袋,像要将人生吞了一样地亲他。

一边打架一边接吻,连接吻也像另一种形式的打架,祁醒的眼泪滑进嘴里,合着他们纠缠不清的口涎,糊了两个人一下巴。

到后面还是欲望占了上风,毕竟祁醒确实被叶行洲这条疯狗喂了药。

被抱在叶行洲身上发了狠地弄,他又痛又爽,又愤怒又不甘,不断撕咬着这个畜生,发泄着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积攒已久的那些怨气。

中途还有巡逻的保安来敲车窗,大约是怀疑他们在车里斗殴。

叶行洲把祁醒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西装外套挡住了他们身体,放下车窗,淡漠抬眼,声音冷得能结冰:“什么事?”

对方看清楚他们交缠的姿势,暧昧一笑,留下一句“好好享受”,转身离开。

车窗升回,祁醒愤恨咬在叶行洲肩膀上,像要啃噬他的血肉。叶行洲在他耳边喘气闷哼,弄得越用力,他咬得也越深重。

终于松开口时,留下的那个牙印已深可见血。

一小时后,祁醒擦干净身体穿起衣服,窝座椅里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叶行洲说。

叶行洲沉默看他片刻,手伸过来,捏住了他下巴,声音冷硬:“说话。”

祁醒一声不吭,别过脑袋,拒绝交流。

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印,嘴唇也咬破了,狼狈又委屈,叶行洲盯着他的脸,终于松了手。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我让你离其他男人远点为什么不听?是不是随便什么人,只要你看上眼了,就都无所谓?”

叶行洲一声比一声冷的声音钻进耳朵里,祁醒霍地睁开眼,通红的双眼猛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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