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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121)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再鄙夷不屑看不惯,一样得上赶着来参加这场婚宴,毕竟这可是名利场。

“为什么就不能是爱呢?”

被老友追问起自己儿子怎么就跟叶行洲那尊煞神搅合在了一块,祁荣华喝着茶笑呵呵地如是说。

“年轻人,总要有为爱冲动一回的时候嘛,你们这些老东西都不懂这个,白活了几十年了。”

叶行洲的目光落过来,祁醒收起手机:“干爸爸,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酒吧?”

叶行洲:“喝酒?”

祁醒:“啊。”

他就是突然想喝酒了,偶尔他跟叶行洲,也可以换个地方约会。

附近便有酒吧,是祁醒以前常来的,他熟门熟路地带着叶行洲进去,往吧台前一坐,直接叫酒保上酒。

“我都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

现在他不做纨绔了,还是已婚有家室的人,一个月都难得出来参加一次杨开明他们组的局,且都是在叶行洲晚上有应酬的时候,叶行洲那边一结束,他也不管几点立刻走人。以前杨开明他们笑他是家宝,现在挤兑他是夫管严,祁醒懒得说,夫管严就夫管严吧,他就乐意这样。

叶行洲提醒他:“喝两杯我们就走。”

“知道,”祁醒侧身过去,一只手搭上叶行洲肩膀,“哥哥带你体验一下年轻人的夜生活嗯?”

叶行洲拨开他的手,淡定喝酒:“老实点。”

祁醒哼笑,装模作样。

想再调戏叶行洲几下,却一个不小心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年轻纨绔们嘻嘻哈哈的笑声间夹杂着关于他俩的非议。

“你个土鳖,现在淮城还有谁不知道叶氏要跟荣华资本联姻了,就你大惊小怪,我爸前两天还说暴发户就是暴发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祁荣华够不要脸,他儿子也够有手段。”

“嘁,说得好像你老子舍得你,你就能你行你上一样,那也得叶家那位看得上啊,祁醒那小子不就是那张脸长得好,别说那位叶少了,我看了都心痒,那小子那副模样,在床上肯定玩得开。”

“话不能这么说,玩玩而已何必搞到结婚,我爸说叶家那个本来就是条毒蛇,现在跟祁荣华那老狐狸合谋,以后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那不都是你老子要操心的事情,跟你有屁关系啊。”

祁醒倒了口酒进嘴里,搁下杯子站起身,叶行洲没有拦着他。

他抻了抻脖子,太久没有教训过人,浑身骨头都快僵了。

纨绔们还在边喝酒边拿他俩的事情逗乐子,满嘴污言秽语编排些有的没的,越说越没边。

“你们还别说,我要有姓祁的小子那张脸,我还真愿意倒贴那位叶少,男的怎么了,有钱就是爹,床上那点子事情一闭眼一咬牙不就过去了。”

一片哄笑。

祁醒毫无预兆地往说话的人身边沙发扶手上一坐,似笑非笑地插进声音:“那不好意思啊,你既没我这张脸,叶行洲也没兴趣你给他倒贴。”

刚还在咧嘴大笑的众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瞪着他,笑声在一瞬间集体卡壳,只有酒吧里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还在继续。

祁醒身边那个更惊得身子一歪,直接从沙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祁醒一眼扫过去,认出这群都是以前跟着叶万齐那个孙子混的,本来就跟他不对付,如今找着机会可不得使劲多编排他几句。

他顿觉没劲,就这些人,揍他们都嫌脏了他自己的手。

“祁、祁少……”

纨绔们赔笑,僵着的笑脸比哭还难看,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祁醒拍了拍身边人的狗头:“想要上叶行洲的床,下辈子换张脸,再改改你这猥琐样,虽然也还是没可能。”

“还有你,”他横目向对面座的那个,“我爸要不要脸我不知道,但我看你和你老子都挺不要脸的,前几天你老子来找我爸拉投资时装孙子装得跟什么一样,原来背地里这么看不上我爸这个暴发户啊,那我回头跟我爸说说,你们那个项目让他别考虑了。”

对方急了:“别啊祁少,我不是那个意思……”

祁醒懒得听,一个一个人教训过去,最后轮到满脸横肉说看到他心痒的那个,对方尴尬冲他挤出笑脸,一脸讨好。

他忍了一下,连教训这厮的兴致都没有,晦气。

叶行洲过来,一只手按上了祁醒肩膀,这群纨绔看到他,更一个个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大气不敢多出,恨不能扇十分钟前的自己一嘴巴子。

叶行洲谁都没搭理,只冷冷瞥了一眼意淫祁醒的那个,对方脸上的肉抖了抖,有种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不安。

叶行洲已收回视线,示意祁醒:“司机到了,回去吧。”

走出酒吧,他随手发了条消息出去。

祁醒瞥见:“你要做什么?”

“找人替他们家里管教他们一下而已。”叶行洲冷淡道。

祁醒十分赞同,那些龟孙子就是欠揍,最好套他们麻袋,打一顿就老实了。

“为什么就不能是爱呢?”

坐进车中时,祁醒忽然小声嘟哝出这句,叶行洲看过来,他抬眼冲这个人笑:“我们结婚办婚礼明明就是为了爱,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惊讶意外不理解,还编排那些有的没的?”

叶行洲握住他一只手:“不用理。”

祁醒摇摇脑袋,他随便说说而已。

他和叶行洲在一起,当然是为了爱,不理解的都是凡夫俗子,不值一提。

婚礼定在五月,祁醒的二十六岁生日之后。

时间是傍晚,两个男人结婚便省了接亲送亲那一套,直接一起到酒店,在宴会厅外迎客。

宾客绝大多数是叶行洲和祁荣华生意场上的朋友,几乎整个淮城商圈的人都到了,还有不少特地从外地赶来参加婚礼的,不管心里怎么想吧,面上确实各个人都笑容满面连声道恭喜,顺便还要称赞一句他们郎才郎貌、天作之合,半点不觉得这话拗口。

李泽琛跟他父母也在来宾当中,送上红包后看到祁醒喜气洋洋的模样,这位笑着感叹:“没想到你们还能走到这一步,看来确实是我自以为是了,你俩就是最合适的,恭喜。”

祁醒笑笑扬眉:“多谢。”

他和叶行洲本来就是最合适的,这点根本不需要别人说,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

叶行洲的那位老同学和他干弟弟也来了,祁醒当初只在京市跟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之后投钱进了他们搞的风投公司,这几年偶尔会跟宁知远在微信上闲聊几句,也算熟识。

他投下的那三千万到今年才有第一笔分红,钱还不多,毕竟搞风投刚开始几年确实很难回本,不过宁知远很有本事,他们那个致远创投搞得风生水起,未来肯定有赚头的就是,祁醒完全不需要操心。

宁知远在宾客簿上签名时,岑致森单独跟叶行洲聊了两句,冲着祁醒的方向努嘴:“没想到你们会昭告天下,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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