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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入睡(65)

扪心自问,南烟始终把齐聿礼当做自己的靠山。

但她打心眼里都没把他当做依靠,人这一辈子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会不害怕失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南烟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为了成为齐聿礼的妻子。她不甘愿成为一件附庸品。所以她努力读书,努力工作,去过世界上最好的婚纱工作室,最后选择回到南城,接手锦琅府。

苏婵娟:【宝贝,你真的很悲观哎。】

南烟:【我只是很现实。】

苏婵娟:【好吧,所以你明天真的没法招待我吗?我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趟,还在你的家乡,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南烟:【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来锦琅府看我工作?】

苏婵娟:【okkkkkkk!!!】

以往南烟在婚纱工作室时,苏婵娟就经常举着她购置多年的Canon EOS R3在南烟身边来回转。她认为工作的女人最美丽,必须要记录下南烟工作时的模样。

过于激动,以至于她还发了条消息给南烟。

南烟没有偷偷摸摸的习惯,直接按下播放键,谁知道手机声音开到最大,苏婵娟开心的狂叫,沸腾的声音一瞬点燃阒寂的卧室。

“啊啊啊啊烟宝贝我爱死你了,我最近灵感枯竭了你就是我的缪斯!!!”

万籁阒寂的午夜。

时间流动的声音都消陨了。

余光里,她瞥到身旁的齐聿礼把手头的文件放在床头柜上,弯腰回身后,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房间里响起塑料制品被扯开的声音,极轻,极慢。南烟有种自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而他是屠夫,磨刀霍霍。

南烟后背发凉,冷意蔓延至全身。

她全身不可遏制地颤了下,眼睫毛也跟着发颤。

“是苏婵娟给我发的消息,你应该还记得她的,我之前在国外时的朋友。”南烟解释,未几,又强调,“她是女的,你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了吗?女声!”

“哦。”齐聿礼掀开被子。

“女生之间都有爱称,就像二哥喜欢叫你小三一样。”越描越黑。

齐聿礼拽下浴袍。

南烟瞄了眼,心下一颤。

房间灯明亮炽热,他没关灯,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坦白映在她眼底。慢条斯理的,折磨着南烟的理智。即便是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南烟依然溃不成军,求饶的话语一句接一句。

“她是女的呀……”

“齐聿礼你欺负人……”

“……你关灯,关灯好不好?”

她眼里浮现一层薄薄的水汽,泪水氤氲,灯光迷离她的视野。

室外好像下雨了。

雨水拍打的声音沉闷,一下又一下,绵绵不休。

水声拍打着水声。

空气仿佛就此凝滞,逼仄的压迫,呼吸都显艰难。

南烟一开始还解释讨好,到后来,意识到他油盐不进,于是哑着嗓音委屈地撒娇,“你还说你伺候我,你这是在伺候我吗?我都疼死了……”

齐聿礼拂在她身侧,气息沉沉,两个多小时的冷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哄好的。

他喉结滚动,汗珠沿着脸颊滴落,融在她身上的热汗里。

连绵不断的快意袭击着南烟,意识逐渐流失,迷糊间,南烟听到齐聿礼附耳,发了狠的力度:“你是我的宝贝,明白吗?是我一个人的。”

淅沥雨声作响,雨水肆虐的春末终于来临。

南烟似乎听到他这句话,又好像没听到,但她最后还是抱着他,婉转无力地回了一句,“我是你的,齐聿礼。”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九章

禁欲半个月的男人, 真的惹不得。

心眼比小拇指指甲盖还小的男人,也惹不得。

综上所述,齐聿礼作为具有以上两种特征的男人, 最最最惹不得。

南烟洗完澡回房时, 隐约看到窗外泛着鱼肚白的光。

她撩吊着眼皮,毫无支撑力地倒下。好像刚睡着,又被闹钟叫醒。

闹钟疯狂叫嚣。

南烟翻了个身, 还能听到。

被子盖过头顶,依然存在。

她被吵得一把掀开被子,怒坐而起,就看到齐聿礼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那只起床铃持续作响的手机。面容清淡,没有半分吵醒她的愧疚,甚至非常嚣张地,在看到她醒来后, 把闹钟给按停了。

南烟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齐聿礼:“叫你起床。”

南烟就差指着他鼻子骂脏话了, 但她又骂不出什么伤人的脏话,末了, 只是声音抬起, 一声比一声高的音量骂他:“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我才睡了几个小时,四个小时?五个小时?你就不能体贴一点儿吗齐聿礼?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

骂着骂着,她眼眶红了,嗓音里裹着哭腔。

南烟的人生中受过最大的委屈,不是孩童时被人遗忘, 也不是听到旁人背地里说她没爹没妈, 她向来都很坚强。

唯独睡不饱, 是她没法越过的一个大坎。

加之刚睡醒, 意志力薄弱,南烟哽咽着说:“齐聿礼,你这个骗子。你一直说什么对我好、伺候我……结果、结果昨天晚上,你就知道欺、欺负我,我新买的睡裙都被你扯烂了,我才穿了几次啊!”

“你对我哪里好了?你连让我安安心心地睡个舒服觉都做不到,你还要吵我。”

“我讨厌你。”

“分居!”

“立马分居!”

“我不要和你睡觉了!”

一通指责,大气都不喘一下。

话里的怨气像是憋了许久,借着这个由头一股脑发泄出来。

齐聿礼揉了揉眉,极少时刻有这般无奈:“你不是要去锦琅府上课吗?我要是不把你叫醒,你睡过头了没去上课,又得把错甩我身上。”

然而叫醒了,齐聿礼也浑身上下都是错。

做什么都不对。

连呼吸都是错的。

齐聿礼总算知道,原来他平常就是这样的,蛮横霸道,不讲道理。怪不得那些人都怕他,他现在……还有点儿怕不讲理的南烟了。

因为很难哄。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他问。

“吵醒了再睡回去,能一样吗?”南烟变得难说话。

“过去的路上你还能睡一会儿。”

“能!一!样!吗!”

“……”

齐聿礼稍稍抬起下颌,顺着她的话说:“既然你醒了,没法再睡回去,那先去洗漱。”

南烟胡搅蛮缠:“我不想动。”

齐聿礼弯腰把她公主抱起,“我带你去洗。”

南烟还是板着脸,任他各种伺候。

刷牙,洗脸,穿衣服。

她始终眉眼冷冷地吊梢起,不发一言地看着齐聿礼各种忙前忙后。

直到——

南烟出声,趾高气昂得要命:“你解我内衣的时候不是挺顺手挺熟练的吗,怎么不会扣了?”

齐聿礼低垂着头,压下小腹处浮起的火气,手指使着巧劲儿,扣上内衣。而后,再度把南烟抱起,一脚踹开房门,带她下楼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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