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婚婚入睡(28)

她笑意有一丝狡黠。

齐聿礼却是面无表情。

他这种时候往往最慑人,脸上毫无情绪波动,心里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惊天骇地的大事儿。

南烟撇了撇嘴,顿觉无趣,缩回脑袋,重新靠在椅背上。

正准备说话给自己挽回颜面的时候,又听到他问:“奶奶不在家?”

“在啊。”

“那你为什么邀请我过夜?”

“我——”

南烟要生气了,这回,是她语调又冷又刺:“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我带你回家睡个觉怎么了?非得避开奶奶吗?不然我和别人结婚算了!”

脾气真大。

怎么被他养的这么娇气?

一言不合就生气。

齐聿礼倒是挺有耐心的,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都没什么耐心,可能是因为,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你以前也没邀请我回家过夜过。”齐聿礼嗓子里低荡出笑来,“烟儿,你突然邀请,我能不害怕吗?”

“……”

南烟一噎。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加上她歪点子一个接一个,他这么问,竟然也是合乎逻辑的。

南烟咬了咬唇,略显干巴巴地开口:“奶奶说的。”

齐聿礼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原来是奶奶说的,怪不得。”

南烟恼怒地瞪他一眼,用最凶的语气,说最软的话,“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睡觉?”

齐聿礼笑声低低沉沉,满目轻佻地说:“我求之不得。”

正准备下车时。

连接着轿车carplay的手机,有来电显示,来电铃声通过车内音箱响起。

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轿车的显示屏上。

来电人信息一眼可见。

——容屹。

齐聿礼按下接听按钮。

容屹清冷嗓音满是不耐烦:“三哥,你还有多久到?我们兄弟几个已经等了你半小时了,你晚上又没有应酬,一句有事,让我们等了你这么久,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比我们三个还重要?”

南烟满目疑惑,用口型问他:你有事你还来找我?

齐聿礼无奈:今晚真是顺路。

之前是夜里工作结束,闲的无聊。不想回他自己那儿,也不想回老宅。

车漫无目的地开,最后开到了她家外面。他也没有给她发消息,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想今天的工作,想明天的工作,还有,想她。

想她在干什么,想她,有没有在想自己。

——肯定没有。

她没心没肺的,有事求他,才会想他。

今天是真的顺路,下班之后和几位叔伯吃饭,吃完饭,顺路送二叔回家。他二叔家就在这附近,所以,真是顺路。他甚至没想停下,只是看到她主动给自己发消息,齐聿礼当即在下个路口掉头,过来找她。

这边两个人眉目传情,另外一边,等的不耐烦的容屹,语气冷的像要吃人了。

“说话,还要多久!”

车载音响响起容屹身边其余二人的笑声,“容四,你说呢,齐三能有什么要紧事儿?八成和烟妹妹在一块儿厮混。”

容屹冷哼一声:“三哥,明天周五,你不是周五一下班就去接她回家了吗?你就差这么一天吗,今天就非见她不可?”

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接过话茬:“你这话说的,齐三恨不得天天和烟妹妹见面。”

容屹扯了扯嘴角:“二哥,在你眼里三哥就是那种人吗?”

商从洲懒洋洋,拖长音:“是啊。你别不信,小容屹,在你三哥眼里,他的烟妹妹就是比你重要,不信你自己问齐三。”

“我不问。”

“为什么?哦,你怕了。”

“我只是觉得,你很幼稚。”

“你刚刚的话不幼稚?”商从洲笑的浮荡不羁,“咱们四个人里面,你最幼稚了,小容屹。”

“滚。”容屹不耐烦,接着问齐聿礼,“三哥,你还来不来?”

齐聿礼眼微眯,嗓音低得像是在砂石里滚过一圈,寒气森森:“当然来,刚刚是谁一口一个烟妹妹的喊的,容四,把他给你三哥看牢了。”

容屹早就关了免提。

因此,商从洲没听到齐聿礼后面说的话。

等到电话挂断后,商从洲心不在焉地问他:“齐三怎么说?”

容屹云淡风轻地回答:“三哥说,刚刚那个喊烟妹妹的人,你自己想一下,你的死法。”

商从洲:“?”

商从洲:“……”

原来,最幼稚的人,是齐聿礼。

作者有话说:

齐聿礼:呵呵。

第十八章

“红烧还是糖醋?”

去往越色的路上, 南烟坐在副驾驶,替商从洲想他的死法。

“做鱼呢?”齐聿礼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回她。

南烟自顾自地笑着, 语调悠闲:“二哥怎么老是改不了啊?”

南烟虽姓南, 但圈内没有人称呼她为南小姐,叫她一声“烟小姐”。商从洲生性散漫,浮浪不羁, 见到南烟时,会轻佻地叫她一声——烟妹妹。

他那双桃花眼,看一条狗都有种多情浪荡子的感觉,更何况是叫她烟妹妹的时候。

为此, 齐聿礼还对商从洲使了不少阴招损招。

譬如,走到一半,抬脚,让商从洲绊倒, 摔个狗吃屎。

再譬如, 让最讨厌出差的商从洲去海外分公司,去的还是他们大学时期, 联手骗光一个月生活费的石油大王儿子所在的城市。那边得知消息后, 寻到了报复的好机会,耍了不少小心思,让商从洲的出差生活,变得叫苦不迭。

最狠的是,商从洲最怕他家商司令, 齐聿礼就亲自致电商司令。没几天, 商从洲就被商司令的勤务兵带回家, 安排和各政界重要人物的女儿、孙女相亲。商从洲被折腾的, 心力交瘁,身心疲乏。

商从洲大抵是个记打不记疼的主,知道自己这么叫南烟,齐聿礼肯定小心眼地会给自己使绊子。但回回都这么叫她。

他是改不了吗?

齐聿礼觉得不是,“他就是故意的。”

南烟:“故意这么叫我?”

对他有什么好处?

齐聿礼:“故意让我不爽。”

商从洲人生有两乐,一乐,是逗齐聿礼;第二乐,是逗容屹。

在他看来,齐聿礼并不重视血脉亲情,人生里连“喜欢”这样的感情都少之又少,好不容易他身边出现了个南烟,好不容易看到他因为南烟,心里波澜暗生,海潮暗涨。商从洲自然得逗逗齐聿礼。虽然逗齐聿礼的下场,犹如逗老虎尾巴,后果惨烈,但他就是忍不住。

至于逗容屹,就是像刚才电话里那样,心血来潮地逗一下。这位以“天才少年”成名的弟弟,感情史近乎空白,还不知晓女人之于男人,有多重要。

车子一路穿行。

南烟注意到,他们来到了夜晚的繁华之所——酒吧街。

她疑惑:“不去浮光吗?”

齐聿礼说:“容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想来酒吧喝酒,所以没去浮光。”

上一篇:好运来 下一篇: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