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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85)

“去,把朕这些话说与他听,总有人要去打醒他。”

凌皓来到场中,蹲下后把皇上的话说与了陈松听。陈松一直未进食,声音有些虚:“呵,该是所有世人都这样想她吧,圣上是,太子也是,但你们都不明白,这世上就是有人不贪图权力富贵,多说无益,总管大人,你去吧不用管我。”

凌皓道:“大人,下面这些话是奴婢逾矩之言了。圣上已不年轻,他这些年有多不容易您是知道的,灭苏氏迎太子还要打仗,您就不能让他轻闲些吗。”

陈松敏感道:“怎么,圣上身体有恙?”

凌皓赶紧否认:“那没有。只是这马上就迎来苦夏,我这做奴婢的总是要操心圣上的身体。”

陈松不再说话,把眼一闭,凌皓叹口气起身复命去了。

凌总管把陈松的话说与了皇上听,皇上气得头都开始痛了:“真是不可教也。朕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几天。”

转过天来的午后,天空天始下雨。勤安殿里出来的小内侍把一柄伞给到陈松手中。陈松接了,他还没想与天抗,有伞总比无伞强。

而此时的太子别院,薄且的好心情并没有被这场雨打扰到,他午膳的时候,又召了杨嬷嬷来问话,问做好准备没有。杨嬷嬷点头答是,他也点头:“那就今夜吧。”

夜幕降临,杨嬷嬷先来到西院,沈宝用心里一紧。昨日杨嬷嬷的暗示已很明显,害她昨天前半夜几乎没睡。

今日,杨嬷嬷于这个时辰来,难道是在劫难逃。

杨嬷嬷道:“姑娘,殿下一会儿就到,您赶紧准备起来吧。”

沈宝用:“准备什么,我昨日就说过了,谁着急谁准备,我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那这个您总是要喝的吧。”

“这是什么?”沈宝用望着还冒着热气的汤水问。

杨嬷嬷:“避子汤。”

此话一出,除了沈宝用,春然与夏清,甚至守在门口的玺儿都是一楞,避子汤这种东西不是事后喝的吗,嬷嬷是从宫中调惩司出来的,怎么会不懂这个。难道说这是调惩司的特例,宫中与外面不一样?

都只是在心里念叨一番,怎么敢问出来,而真正能开口问的沈宝用,终是吃了纯真的亏。

她听名字就知这汤水是干什么的,怀不上孩子的,这不正合她意,马上拿起一饮而尽。

杨嬷嬷看着沈宝用一滴不剩地全喝了,暗吐一口长气。

外间在传殿下到了,杨嬷嬷等人赶紧行礼。薄且迈进屋子,就见所有人已跪下,只沈宝用缓慢地站起来,同样跪下来。他扫她一眼,问:“可吃了晚膳?”

杨嬷嬷带着春然与夏清朝另一侧的内室而去。

杨嬷嬷检查了铺盖被褥,她没想到殿下这个时辰就来了,好在西院里的东西之前都是她采买准备的,就是为了这一天,东西自然没有问题。

她拿出落红帕,郑重地放在它该呆的位置上,然后对春然与夏清说:“明日一早,记得第一时间把这东西收了。”

春然与夏清知道这是什么,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称是。

做好这一切,杨嬷嬷环视周围,最后把视线落在桌上的一套茶具上。她道:“把这个拿走。”

她想得多,若是沈宝用挣扎得厉害,打翻了茶杯落了破口,这就成了能伤人的利器,哪怕她只伤自己扰了殿下的兴致也不行啊。

一切做好后,杨嬷嬷虽觉已无遗漏,但还是不大放心地走出了这里。

这会儿,所有人都像玺儿一样留在了外面,屋里只余太子与沈宝用。

沈宝用警惕地看着薄且,他不对劲,他从来没对她这样和颜悦色过。就是今夜了吗,他已等不得了吗。

薄且问完她吃了什么后,又问她有没有听话,看他给的琴谱或是棋谱。

沈宝用道:“我不过刚拿到手没多久,自然是没工夫看的。”

薄且道:“那我来教你。”

他拉着她起身,她全身僵硬,他让她坐在琴前,而自己坐在她身后。他握着她的手讲道:“音厥分五音与七音,”

沈宝用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会是薄且放在她手上的手乱动,一会是他似有似无地贴向她的后背。

沈宝用高度紧张,坐得笔直,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她开始冒汗,气息也开始急促。这次换她不对劲了。

是真的不对劲,她很热,这种热她从来没经历过,哪怕在炎热的盛夏也没有这么热过,她心里还有蚂蚁在爬,然后是胳膊,腿。

她挠了一下脖子,不知那里马上就现出一道红痕。就只是挠了这一下,她嘴里差点发生声音,好在被她生生咬住忍了下去。

沈宝用想到了什么,她在流浪时听人讲过,她不是不知世间糟粕,只是没想到在这极贵之家也会用此手段,该是那碗汤水有问题。

沈宝用眼睛开始赤红,她盯着琴弦,把全部的意志力汇集到手上,她生生扯断了琴弦。她握住其中一根,把它团在手里。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那琴弦极韧,就这样用手扯断,她的手还要吗,薄且马上要查看沈宝用手的情况,但她死死攥着,竟一时掰不开。

他急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宝用猛地回头看向他:“明知故问,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薄且脸现薄怒:“有话就说,我可还真不知我做了什么。”

“卑鄙下流,手段肮脏,”一声闷哼打断了沈宝用的叫骂。

薄且听得一楞,完全忘记她骂了什么。他仔细观察着沈宝用,见她满额的汗,眼晴红着,想要瞪他但达不到效果,越来越迷离。

她咬着唇似在忍耐着什么,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哼唧,薄且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先是怵眉,随后眉眼舒展开来。这显然是杨嬷嬷所为,虽然他并没有这样吩咐过。

薄且不想在要沈宝用时,她是无意识不清醒的,这是他一开始怵眉的原因,但杨嬷嬷一向周全,是不会出这样的纰漏的。是以,此刻这种现状也许还不错,她会屈服于自己的本能,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薄且本没抱什么沈宝用会老实侍候他的希望,但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唯一的遗憾是,他本没这么急的,还想与她弹弹琴说说话共沐浴的,但现在就算她不急,他也等不了了。

沈宝用的脖子仰起,她的手抚了上去。她这会儿精神一定是涣散的,不知也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情态,但薄且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神也慢慢地迷离起来。

他的手又开始虚空握拳,当他想杀人的时候他就会这样,但迫使他做出这种行为究因并不是因为杀人,杀人是释放恨的方式,本质是一种玉望。

就如现在,薄且已沉溺在泼天的玉海中,上不去下不来,只死死盯着沈宝用。她如烈火,烧得他口渴,她又如甘泉,滋润着他心田。

薄且只看着她,忍耐着,他擅长物尽其用。现在不是很好吗,如听名曲一般,前奏往往比高音更令人悸动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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