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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146)

乔嬷嬷道:“见了太后还不下跪?”

沈宝用跪下请安,她眼一扫,发现这院子里人可真多,站在太后身后的该是她带来的人,除了两个手持木棍的,剩下的皆配着刀剑。

而围在她门前的,该是薄且安在这园子里的暗卫,她一个都没见过。

太后看了沈宝用好久,倒有些明白了皇上的执念缘何什么。她猜到此女不是泛泛之辈,不想竟是个天人之姿,怀着个大肚子,瘦弱且略带憔悴,不施粉黛依然美得让人心惊。

加之,这样的大阵势,她竟毫无惧意,从容面对不说,还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局面。也是,能把薄且那狠崽子的脸划了,怎么着也得是个与他旗鼓相当的。

玺儿见太后绑春然与夏清时就在想,要现在出面护住沈宝用还是去禀报皇上。最终她决定先去通知守门的护卫,让他们疾跑去通知皇上,毕竟现在春然与夏清没有一个能跑出去通报情况了。

今天这日子赶得不好,阿感得了边境来的消息,说是有秘令,不得不亲自前往。留下这些暗卫功夫倒是可以,但就怕被太后镇住不敢上手不懂变通。

所以玺儿决定留下,只找到人去通知了皇上她就要赶回去,天塌下来,也得有她护在沈宝用面前。

就在玺儿在房檐上飞檐走壁往内院里赶的时候,太后看够了沈宝用的样子,她道:“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说着就朝沈宝用走来,暗卫见此想上前,却听太后道:“令牌在此,谁敢拦哀家,哀家不过是有几句话要嘱咐她,哀家带来的武内侍都在那里,已被你们看得死死的,不得上前,你们还紧张什么。”

阿感大人不在,侍卫在太后面前,尤其是手持令牌的太后面前底气不足,连太后捆那两个奴婢他们都不敢拦着,只想着只要程娘子没事就好,基于这种底线,真听话地站在了原地。

太后站在沈宝用面前道:“你起来吧,大着个肚子跪着太过辛苦。”

沈宝用站了起来,才一起身,就见太后眼神一凌,左手持令牌,右手从袖中突然伸了出来,说道:“见了后才知,果然是个妖精祸害。”太后说着,右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把剑,照着她的肚子就要划下。

与此同时,阿感带着急报一路跑到大殿上,双腿扑通一跪,大声道:“报!挑蒙国攻打我方边境,使臣王大人、钱大人的头颅被挂在了城墙上,另一使臣陈松陈大人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皇上一伸手,冯总管马上唱道:“呈,上。”

下面候着的内侍从阿感大人的手中拿过密报,先是递到冯总管的手中,然后由他呈给皇上。

薄且刚把秘报拿在手上,眼前一晃,就见一名武内侍在殿侧与殿上的内侍说着什么,他一眼认出那是他派到东宫去的护卫。

薄且马上对冯总管道:“去看看,什么事。”

冯大么从殿廊绕过来到殿侧,直接问满头大汗的武内侍:“出了什么事,细细与我说来。”

听后冯大么知道出大事了,他马上回到皇上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薄且正在看密报,闻言把密报往掌中一抓,顾不得后面的内容,马上站起身来,对众臣道:“都去候正殿等着,不得归家,午朝再议。”

然后单独对阿感道:“你随朕来。”

皇上说完这两句就离了开了朝殿,众臣互相看看,冯总管引导大家道:“诸位大人,奴婢们来给大人们引路,待大人们到了,茶点该是已备下,大人们这边请。”

一时众臣去向候正殿,而皇上奔向了东宫。

阿感在路上得知东宫出事了,他不得不暗道一声这也太巧了,正赶上他离开的时候。

而东宫内院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沈宝用看出太后的意图,薄且虽然把她的刀还给了她,她也带在了身上,但此刻也只能是拿出来,来不及自保了。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后倒去,唯愿后面那些护卫能够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沈宝用倒得及时,耳中听到利刃划破衣服的声音,也就在此时,玺儿从天而降挡住了太后的剑,千钧一发之际,自然来不及托沈宝用一把,而身后那些护卫也慢了,只来得及拿剑柄垫了那么一下。

沈宝用的背没有着地,但后腰着着实实地磕在了地上。

她痛得眼都有些花了,玺儿来扶她时,她一时没看清再次靠近她的是谁,不敢冒险本能地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把刀扎了出去。

玺儿本来能躲开的,但她看着沈宝用手中的小刀楞住了,失神的这点儿工夫,让她没能完全地躲过这一刀,只避过要害,刀子扎在了她的肩膀处。

玺儿把刀从自己膀子上拨出,握在手里,没入袖中,她看着沈宝用有好多话想问她,但最后出口的是:“没事吧?”

沈宝用此时已看清来人是玺儿,知道自己误伤了人,她当然有事,但此种情形下,她只能硬提起一口气,先道歉道:“抱歉。”然后又说,“不用管我,做你该做的事。”

太后此时已被东宫护卫的剑对着,这些护卫实在没想到,太后会亲自出手,还是趁人不备。此时他们有了理由阻拦她,因为她要伤害他们要保护的目标。

太后的人这时也冲到前面来,两边人各自持剑,互不相让。

玺儿回头看到这一幕,想着先把程娘子抱进屋内,她正欲上手,就听外面喊:“圣上驾到!”

玺儿心下一松,沈宝用难得地也是。

太后把手中的短剑收回袖中,左手令牌被她攥得更紧了。

薄且大步迈入,一眼看到的不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两拨人,而是倒在地上的沈宝用。

她脸色煞白,手捂在肚子上,明明就是在忍耐着什么。

薄且没理太后,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径直地走向沈宝用,他瞪了一眼玺儿:“去叫张璟。”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正要往屋内抱时,听到太后厉声道:“站住!”

薄且回身:“皇祖母这是何故?“

太后:“她哪也不能去,今日哀家要取她性命。”

薄且一挑眉:“拿什么取?”

太后推出令牌,道:“以此令。来人,把惑君乱纲之女给我绑了。”

薄且:“太后娘娘,您的令牌在您闯入时已使过一次,如何能再用,这难道不也是乱纲之举。”

太后被他这句话气到了,太后令牌并没有明面规定只能使一次,皇帝如此计较,拿乱纲来指摘她,就是要与她撕破脸的意思。

她知道,皇帝这样的态度,她今日是要不了沈宝用的命了。也就在这时,皇上怀里的人忽然痛苦地呻,。吟起来。

这下换太后挑眉了,女人生产如走鬼门关,今日这一闹,加上她又摔了一跤,只怕……裴太后这样想着,朝沈宝用身上看去,如愿地看到了血染青衣的场面。

她这一胎,提前发动了。

薄且感受到掌中的湿,。热,她哪里受了伤,怎么会流血的,薄且一时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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