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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127)

阿梓:“姨娘哭吐了,带了血。”

整个溢福院又乱了起来,待大夫来了又去,药煎上吃上,薄光的心脏才放回原位。

他亲自喂药,抱着她安抚,只听程烟舟哀怨地道:“爷,您会救她的是吧,我的小宝与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是吧。”

她从来没有这么亲昵地唤过他,虽知她带有目的,她有所求,但薄光还是任自己沉溺了下去。

她一丁点儿地主动靠近,还没向他迈步呢,他就忍不住想要把一切全都交付出去。

薄光把人抱紧,又怕自己的铜身铁臂伤到她,动作轻轻地。他眼中满是温情,语气里也是:“放心吧,只要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下一刻他眼神一变,冒出了多年不曾显现的锋芒与狠绝,皇上就算真上了心,想把人藏在深宫也无妨,那他就把宫门砸碎自己坐进去好了。

薄光喜武,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政,。治野心,是以太后那样地打压王府,甚至害他骨肉,他都没有下过这个狠心。但此刻竟是生出了我亦可往的雄心壮志。

陈府,管事已不知是第几次来催大人用膳了。

陈松这一次不像前几次那样沉默,而是低吼出声:“滚!”

管事不敢再催,只让其他下人把盘子撤下,让厨房先别灭火,一会儿大人又想吃了好来得及蒸热。

管事与下人轻手轻脚的,走时又看了眼屋内,连个灯都不点,也不知大人这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陈松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再分不出是谁笼罩了谁。

从他收到九王的密信开始,他就坐在了这里没有起身过。他虽有一半外族血统,但还是自认是大弘人,但现在他觉得这个东西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书案上,肩是垂的背是驼的,随着他的抬头,他挺直了身子。

仰望夜空,这份浩大也撑不起他的心境。一夜无眠,但却下定了决心。

早朝上,已争论了很多天的出使边境挑蒙国大使一事还没有定论。

在大臣们争论的最激烈之时,陈松站了出来,他跪下道:“禀圣上,微臣愿前往。”

谁都没想到陈松会站出来自荐,他才得了先帝恩,从那个地方死里逃生回到都城,怎会愿意再行险地。可也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他了解挑蒙,地势熟,语言熟,他甚至粘上挑蒙国男人特有的胡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挑蒙人。

一下子大殿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皇帝。

薄且在看着陈松,他没叫起身,就这样看着,过了许久,他才一笑道:“陈大人起来吧,好,人选定下来一位,还有哪位愿同往?“

使大夫里,有人早就想去了,只是大人们辩得厉害,一时不敢轻易站出来,如今前有陈大人带头,后有皇上的肯定,就又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定下了人选,让人择选了日子,出使挑蒙国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

下朝后,薄且就冷了脸,一个个地都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九王是,太后是,陈松也是。

他一点不怕,他甚至兴奋了起来,等着看他们意欲何为。

这样想着,薄且不自觉地走到了东宫来。冯大么路上想提醒的,但看皇上明显一脸沉思的样子,他把话咽了下去。再说,东宫里新得的那位,皇上正稀罕着呢,谁又知道皇上一开始不是想来这里的。

沈宝用正喝着张太医亲自煎熬的药,这药不苦,甚至味道比起一般汤药要淡上不少。

她问过是治什么的,送药的人把方子献了上来,下附医理。

沈宝用看过发现,不是保胎的而是调养身体的。她这才放心下来,看来胎儿应该确实无事。

这药她不用人催,天天都按时喝,她确实需要调养身体,身体调养好了,孩子才能好。

忽然一双手抚上她的脖子,沈宝用一惊,药碗差点掉到地下。薄且竟没有让人通报,直接走到了她的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薄且感受到手下之人浑身一抖,入手之处起了鸡皮疙瘩,他胡知故问:“你冷?”

沈宝用手中的碗里不过还差一口汤药就要见底,此时却像是被定住一样,拿着碗不动了。

薄且并没想着下朝就来这里的,但他既然径直走到了这里,就生了进来一探的心思。

他一手拿过汤碗,一手继续或轻或重地掐抚着她的脖子,药送到她嘴边,他道:“张嘴。”

沈宝用抬眼看薄且,他面色有点冷,有丝丝戾气环绕。沈宝用双唇轻颤,但还是按他所说张开了嘴,一口气把这最后一口喝掉。

薄且的面色这才有了一些好转,虽然人正在他手里,但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还是会让他感到不悦。

“苦吗?”他问。沈宝用摇了摇头。

不知被他掐到了哪里,沈宝用只觉颈上一酸,不得不向上抬起了头。薄且的稳落下,她双手推拒,最后竟真的让她推开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能忍得了昨日之事,但却容不下一个稳。

他没有咬,也不凶狠,更像是在品尝药味儿,但沈宝用就是觉得难以忍受。

以昨天的经验,薄且也没料到沈宝用会真敢使力,他不备才被她推开的,心中自然不悦,语气就好不到哪去:“你在矜持什么,你不会忘了你昨天的样子吧。”

沈宝用一直在逃避回想的事被薄且说了出来。

薄且看着她耳朵变红,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他又道:“怀着身孕还像你这么,”他在这里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不矜持的,应该不多见吧。”

他凑近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不过朕很喜欢,以后还要那样的求,说不定哪次就会施与你怜惜。”

沈宝用明明知道薄且故意这样说,但她听了还是会难受。她想放空自己,尽量去忽略薄且的声音。

但薄且不饶她:“张璟给你开的是哑药吗,连话都不会回了吗。”

沈宝用知道,他不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是会一直对她折腾下去的。

她道:“陛下恕罪。”

薄且听到她的声音,虚闭了一下眼睛。她的声音与往常有了很大的不同,哑音严重,一下子就让薄且想到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他手随心动,手指按在她的双唇上,沈宝用有往后躲的态势。

“里面伤到了吗?”薄且的语气不像是在诚心发问。

一句话就让沈宝用也想到了薄且所想,她的面皮儿有点承受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退几步与他保持了距离。

她恭敬行礼,再次说道:“陛下恕罪。”

她已然在求饶,薄且看得出来。加之他还有一堆政事等着他回勤安殿处理,不能在这里久呆,于是说道:“你暂时住在这里,没有恩典哪都不许去。朕不在的时候,自己好好想一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这世上没有这个也要那个也占着的好事,既然做了,再端着不过徒增可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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