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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71)+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白殊咋舌:“他这是要把整座王府都搬过去啊。”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

知雨出去片刻,回来禀道:“郎君,顾少卿想见您。”

白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大理寺少卿顾士玄,便道:“请他进来吧。”

知雨过去开了门,顾士玄进得房中,对白殊拱手行礼。

白殊没起身,只笑着回礼,对着旁边的空案椅比个请的手势,再吩咐知雨去让伙计上茶和点心。

顾士玄却道:“不必了,某就是有几句话想和楚溪侯说,说完便走。”

白殊便随他,只问:“不知少卿想说什么。”

顾士玄在窗边椅子上坐下,目光也看向下方肃王的车队,缓缓地道:“某始终觉得,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断定肃王便是凶手。就是行凶动机,说服力也不高。

“某打探过肃王对女子的喜好,从他府中姬妾到在妓馆挑选的花娘,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子,未见白大娘子那般年岁的。说他借着酒意行逼迫之事,未免过于牵强。”

白殊瞥过一眼:“少卿是还怀疑我吗?”

顾士玄摇摇头:“楚溪侯没有行凶的条件,这点某认可。只是……”

他转眼看向白殊:“楚溪侯却可以将玉佩放在现场。”

玉佩,就是指认肃王的最直接证据。

白殊没恼,依然笑着道:“可是我要如何在事先拿到肃王的玉佩?”

顾士玄沉默了。

肃王说不清玉佩是怎么丢的,这也是对他自己最为不利的一点。再加上有好几人都先后见到他出现在案发地附近,有人说他戴着玉佩,也有人说他没戴,前后一联系,自然大大加重了他的嫌疑。

白殊目光转回下方,看见有人拦下肃王的车架。

片刻之后,肃王从车里下来,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车。那小车打开门,肃王便上了车,车门再关上。

白殊收回视线,对顾士玄温声道:“我的确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那块玉佩是谁留下的。”

顾士玄微微瞪眼:“是谁?”

白殊直言道:“可我没有证据,所以,就还是不告诉少卿了,免得落下污蔑之罪。”

说完,白殊一边抱着猫站起身一边道:“凶手姑且不提,那个留玉佩的人,其实少卿能够想到。”

顾士玄皱起眉。

白殊站着垂眼看他:“端看你愿不愿意相信。”

言罢,白殊便带着知雨和孟大离去。

顾士玄目送他离开,思考之中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脸上都忍不住浮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难道真是……”

他咽下滚到嘴边的名字,面色复杂地转头看向下方。

肃王还在那辆小车里没出来。

顾士玄不由得暗自思量,那是谁的车?

而在那辆不起眼的小马车里,肃王拉着脸坐好,看向等在车里的人。

“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第87章 安宁

谢煐看着满身郁愤之气的肃王, 直言:“孤知道你不是凶手。”

肃王怔愣片刻,渐渐瞪大眼。

谢煐淡淡地续道:“孤也知道凶手是谁。”

肃王急切地问:“是谁?!”

谢煐:“约白缨儿去那里下手的,是谢浩。背后指使他的, 是白泊。将玉佩放在尸体上嫁祸你的,也是白泊。包括那个婢女,都是白泊早就准备好的弃子。”

肃王花了点时间在脑子里理清谢煐话中的意思,火气就腾地冒起,脸一下气得通红:“所以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姓白的给我设好的套!”

他立刻做势要起身:“我去和陛下说!”

谢煐却兜头泼了他一桶冷水:“知道归知道,但没有证据。”

肃王整个人顿时僵住, 缓过一会儿,突然露出狐疑之色:“既然没证据,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煐:“你自己明白你在殿内睡觉,可那么些宫人、官员、甚至羽林卫都言之凿凿见过你, 证词甚至能拼出一条你的来回路途, 却没有人出来证明你一直在睡觉。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除了天子, 你觉得还会有谁?”

肃王顺着他的话前前后后想过一遍, 感觉背上冒起一股凉意:“这……白泊竟然能在宫中只手遮天?!那更应该赶紧告诉陛下!”

谢煐嘲讽一笑:“天子会信?”

肃王再次愣住, 被谢煐来来回回说得有些糊的脑子慢慢转动,他也渐渐变得萎顿。

白泊找人杀了自己女儿,再嫁祸给他——这种事, 如果肃王不是被嫁祸的那个, 也绝对不会相信。

肃王喃喃:“白泊这是要干什么……明明先前还在和我表舅家议亲,现下却要赶我出京?”

谢煐:“如果他只是要让你出京, 可以有千百种办法劝服天子, 没必要搭上一个女儿。”

肃王迷茫更甚:“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煐却没继续说, 转而道:“这次你出事, 除了你亲舅家,范家嫡支在朝中的势力并没有为你说话,甚至没有争取让你留京。你可知道是为何?”

肃王已经完全被他说懵了,只会重复:“为何?”

谢煐:“因为范昭仪已经得知,宁西王能在冬至宫宴时和王美人私通,是淑妃特意给他行的方便。”

肃王倒抽一口凉气。

他将这些信息慢慢消化下来,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谢煐:“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谢煐面无表情:“孤可怜你被范家养废了,身在漩涡却稀里糊涂,什么都看不明白。”

肃王噎住。

谢煐没等他分辩,又新起个话头道:“青莱两州的走私案里,有个叫伏龙教的民间教派牵涉其中,但在那桩大案中只是小鱼小虾,没有引起朝廷重视。然而,孤在青州时曾查到,那个教派是前朝余孽所组建。”

肃王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却还是奇道:“前朝余孽?如今怎么还会有前朝余孽?”

谢煐再次面露嘲讽:“原本没有,但拜你的伯外祖——前魏国公所赐,不就又有了。”

肃王抿起嘴。老魏国公被文宗皇帝厌弃一事,在范家是个不能提的禁忌,他一个被刻意养成纨绔的人,以前只是听他娘稍微讲过几句,并不知道个中详情。

谢煐续道:“你虽被遣出京,总还是个王,是天子亲子,外面必会有各种人来接近你。阿谀奉承之辈便也罢了,你自己注意,别被前朝余孽给套进去。”

肃王这次难得清醒一回:“你兜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一句吧。”

谢煐没有否认,只淡淡道:“你若不想被啃得骨头都不剩,最好记住孤的话。”

肃王心中一凛。回顾近期种种,他的确有点浑浑噩噩,先是被捧起来飘得正高,突然又狠狠摔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着了道。

想到这里,肃王心底生出点悲凉。他看着谢煐的神色更是复杂难言——明明自己还年长一岁,在对方面前却像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谢煐没理会他的自怜自艾,看他听进了话,便赶人道:“时候不早,赶紧出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