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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41)+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白府的席面摆满了屋中、廊下、前院,几轮歌舞后,客人们吃得差不多,开始拿着酒在席间走动交谈。也有不少人再次进屋给白泊贺寿,尤其是带着子侄来的,都想让小辈在这位重臣面前露露脸。

只是,谢煐冷冷地坐在一旁,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无视他,弄得场面总有些不尴不尬。

白泊正和一位带儿子上来的客人聊着,还夸了那少年好几句,甚至扯下腰间玉佩当见面礼。

待客人高兴地退走,白泊略坐着喝过一盏,突然转向白殊,温声道:“三郎,重阳之时你不在京中,今日既回了家,便去祠堂给你母亲上柱香吧。”

这话合情合理,白殊没法拒绝,应过是站起身。

谢煐也跟着起身:“既是给先夫人上香,孤也该同去。”

白泊劝了两句没劝住,便也随他,只招过一名管事领人去祠堂。

祠堂位置偏,白殊等人跟着走出一段路,男女宾客两处席间的热闹之声就都远去了。

游廊上挂着一排的灯笼,还算亮堂。

白殊怀中的小黑突然耳朵动了动,走在他身侧的谢煐也暗暗上前半步。

紧接着,前头的管事就在拐角处差点撞上一个人影。

管事急退两步,才看清人:“哎呀,二郎怎么在这?”

前面过来那人是白殊的二哥。

白殊略一回想,刚才在席间只见白广出现过一阵,未见两名庶兄,大概是白泊不让他们去宴席。

此时白二挠挠头,憨憨一笑:“这边清净,我过来背书。”

他一抬头见到白殊与谢煐,吓一跳似地道:“三、三郎?你怎么会在这儿?那这位就是……太、太子殿下?”

他自顾自说完,才想起要行礼,赶紧弯身做揖。

管事道:“国公让楚溪侯来给先夫人上香。二郎快回屋去吧,天晚了,风凉。”

白二讷讷地应着声,小心翼翼地从白殊、谢煐和冯万川身旁走过。

管事目送他走远,才回身再次领路。

几人继续往前走。谢煐举起手摊开,手中有个小纸团——是刚才白二快和管事撞上时扔向白殊的,被他截住。

谢煐展开纸,和白殊一同就着游廊上的灯笼看,只见上面写着——祠堂里有杀手。

两人对视一眼。白殊将纸片再揉成团,给小黑叼着,在它背上轻轻一拍。

小黑悄无声息地跳下地,跃出游廊,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此地距离祠堂已经不远,白殊停下脚步之时,前方都能看到祠堂的门。

管事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回身见后方三人都停住,忙又返回来询问。

白殊看着他:“管事,我想问个事。”

管事陪笑道:“楚溪侯尽管问。”

白殊:“你说,齐国公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72章 意图

白殊分外不解:“我难道不是齐国公亲子?应当不会吧, 我若非他亲子,他怎会这么多年不赶我出门,还让我母亲进他白家祠堂。可他既养了我这么久, 如今又为什么非杀我不可?”

那管事脸上的笑僵住,但随即又堆起更大的笑容,快速说道:“楚溪侯说的什么话,小人怎么听不明白?国公只是让您给先夫人上柱香,什么杀不杀的……”

白殊趁机试探:“方才齐国公还劝了殿下不用来,只是没劝住。这不就说明, 祠堂中那些杀手的首要目标是我。”

管事顿时脸色大变,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祠堂瞥去。

白殊紧盯着他, 不给他反驳时间,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想推翻大煜, 恢复项周江山。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刺杀天子便罢, 为何偏要来杀我?”

管家的表情先是震惊, 再转变为狰狞扭曲, 此时看着白殊的眼中都带上再明显不过的杀意。

这无异于承认了白殊刚才的话。

谢煐一手握住腰间佩剑, 一手隔着衣袖握住白殊手腕, 道声“走”,便拉着人转身往回走。

冯万川闪到一旁,待二人走过, 又紧跟在后方。

管事见再无法诱人往前, 立刻伸手指进嘴中,吹了个响亮的唿哨。

下一刻, 前方不远处的祠堂门立刻打开, 里面奔出六个蒙面人, 全拿着刀跑向这头。

谢煐回头瞥过, 松开白殊,一边低喝一声“跑”,一边抽剑退到最后方。

大煜有佩剑之风,但进到他人家中作客,通常都会在门口解剑。不过谢煐身为储君,只要不是进宫,他不愿解剑,旁人也无可耐何。

三人跑到拐角,谢煐突然纵身一跃,空中转身,背靠一根廊柱,站在可坐人的低矮围栏上。

游廊的宽度只能让两人并肩,六个蒙面人此时有四个跑在游廊外侧。

谢煐凝神细看,待他们追上来,先是将剑鞘掷向最外围那两人,阻他们一瞬,接着便挥剑向跑在前头的外侧两人扫去。

那两人眼看着都要往剑锋上撞,不得不举刀去挡。

谢煐这招却是虚招,剑身上扬,顺势抡往另一侧,劈向从游廊里跑来的两人。

趁着谢煐拦人,白殊提着衣袍尽力往回跑。还好休养过大半年,他也有些力气能跑一跑了,虽说跑不了多快。

白殊知道谢煐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拦下,能争取下的每一秒钟都十分宝贵。也只有自己这边拉开距离,吸引几个追兵过来周旋,谢煐那头的压力才能减轻。

跑到游廊一处开口,白殊毫不犹豫地拐下光线不佳的园林内。但他心中有种预感,前方估计不会毫无准备。

果然,没一会儿他就远远看到,挂着灯笼的月亮门已经关上,两个蒙面人守在两侧。

白殊当即往假山花木里钻,并对身旁的冯万川道:“分开,他们的目标是我。”

冯万川一边跑,已经一边扯散自己头发,此时却急道:“楚溪侯将外袍脱给咱家!”

白殊侧身对他一笑:“不用,你找地方躲……”

然而,话音未落,白殊突然用力一推冯万川,同时自己错开一个角度向前扑去。

冯万川脚下不稳,跌倒之时,恍惚看见一柄匕首从白殊后方刺来。

若不是刚才白殊前扑得及时,那匕首必然会刺进他后背。而若不是他推开冯万川,没刺中他的匕首就必然会刺进冯万川前胸。

冯万川目光顺着握住匕首的手往上移,摔到地面的同时,终于看清了那人是谁——是刚才的管事,竟然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

管事没理会冯万川,一击不中又立刻转身撵上白殊,举起匕首就要往下刺。

在冯万川的视野里,白殊的身影几乎被管事遮挡住。他心中着急万分,顾不上摔倒的疼痛,撑着地面就要起身去救。

下一刻,他突然看见那边好似喷起一片血水,顿时心脏停跳、手脚冰凉。一时间都没有察觉——那管事还举着匕首,血会从哪里喷出来?

待冯万川勉强爬起身,只听那头叮的一响,管事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整个人连退两步,便软倒下去,露出后面的白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