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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633)

初挽:“这边风景很好,秋天了,柿子熟了,等会给你买柿子吃。”

刀鹤兮看到窗外确实有柿子林,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枝头,他问:“好吃吗?”

初挽:“放心好了,我给你挑,只让你吃甜的。”

刀鹤兮听到这话,侧首,黑眸看了她一眼:“我总觉得你会故意坑我,让我吃涩的。”

初挽:“怎么会,我是哪种人嘛!”

说话间,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后,开在乡间小路上,这种乡间小路一如几年前一般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

刀鹤兮:“我来开吧?”

初挽:“还好,我开就行。”

这么说话间,初挽正好看到前面农人赶着牛车,牛车上好像放了一筐柿子,她便道:“要吃吗?”

刀鹤兮:“嗯,我想尝尝。”

初挽笑道:“好,你下去买。”

说着,刹了车,停在了路边。

刀鹤兮就要下车。

初挽:“你带钱了吗?”

刀鹤兮听此,拿出来钱包,打开看了看。

里面竟然是一水全新的人民币,都是百元大钞,明显是才发行的。

初挽:“这哪行呢。”

说着,她拿出自己的钱包,直接扔给刀鹤兮:“这里面有零钱,你拿着去买。”

她想想:“多买点吧,这个是乡下新鲜的,回头我还能带回去呢。”

刀鹤兮:“好。”

当下他拿着初挽钱包下了车,拦住那老农,表示自己想买柿子。

老农正要赶着车去集市上卖的,听到这个自然乐意,当即拿出秤来,问他:“五分钱一斤,你要几斤?”

刀鹤兮略想了想,便回来问初挽:“要几斤?”

初挽看着他那难得笨拙的样子,不免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也是,他这样的人,这辈子估计都没自己买过什么菜吧?

刀鹤兮看出她在笑自己,低声无奈地说:“我确实不懂一个柿子是多少斤,也不知道你要多少。”

初挽:“这个要太多了也不好,要熟一起熟,熟了就烂了,人再多也吃不完。就先来十斤吧,我们放车后面,回头随便分分得了。”

刀鹤兮:“好。”

于是刀鹤兮又过去找那老农,说了要十斤,对方给他熟练称重,因为他买得多,直接给他找了一个草筐装着。

刀鹤兮给了对方十块钱,对方看到这么大面额,诧异,说根本找不开,他没这么多钱。

刀鹤兮见此,也就道不用找了,对方无可奈何,要还给他钱,刀鹤兮却已经拎着柿子筐过来了,对方站在那里,喊道:“谢谢,谢谢你了小伙子!这,这么多钱!”

初挽看着刀鹤兮拎着那一草筐的柿子过来,他穿着挺括的羊毛大衣,身形颀长,气质卓然,不过此时此刻,却是荒山老路,拎着一草筐柿子。

初挽斜靠在驾驶座上,就那么笑看着他。

刀鹤兮走近了,打开后备箱将柿子放进去。

等他重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初挽:“你笑什么?”

初挽启动车子,继续往前,道:“我只是觉得你买柿子的样子还挺好玩的,一脸傻相。”

刀鹤兮抿唇,也不辩解。

初挽看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越发想笑:“看到你不懂的样子,我心情就特别好,不知道为什么。”

刀鹤兮:“……”

他想了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你这是落井下石,就想着看我笑话。”

这个时节,已经是秋风萧瑟草木摇落,十三陵的荒野里,铺陈着大片绚烂的红和萧条的黄。

初挽走在卧倒的荒草中:“我太爷爷离开的时候是最合适的时候,他一定是怕我馋这里的柿子,这样我过来给他扫墓,还能顺便吃柿子。”

她笑着道:“还能欣赏十三陵的秋景。”

刀鹤兮侧首看她,她的眼睛明澈,正如同这秋日的天空。

她笑起来洒脱秀逸,和这世间许多人都不同。

他低声问道:“扫墓的时候,你好像也没什么太难过的。”

初挽:“可能我太爷爷对生死看得开吧,我刚开始也挺难过的,不过现在想想,也看得开了。”

刀鹤兮颔首:“人死如灯灭,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这时候,两个人走到了那座坟前,只有一座孤坟,简简单单的一座碑。

初挽拿出随身携带的铲子,将墓前铲出一小块平整的区域,清理了荒草落叶,之后才拿了一个铁盆,将供品全都拿出来,摆上,又把纸钱放在铁盆上,点了来烧。

刀鹤兮也从旁帮忙,用铲子将那些荒草铲除,免得引起火灾。

初挽看着那纸钱缓慢地燃烧起来,在火光中化为薄薄的一层白色,之后便安静地碎了,成了灰烬。

秋日的天空过于澄澈,透过火光看向远处的山,那山都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凝胶,就那么变了形。

那些供品在火光中被烤得外皮发黑,她捡起来两个柿子,柿子只是略有些烫,里面都是完好的,她便揭开柿子上面那层薄薄的皮,之后递给刀鹤兮:“尝尝吧。”

她挑的柿子果然是最好的,柿子果肉莹润剔透,看上去就很甜。

刀鹤兮拿过来,尝了口,才道:“甜。”

初挽:“你不喜欢吃甜的,是吧?”

在香港街头,她请他吃甜品,其实也是故意的,他根本不爱吃甜的,上辈子就不爱吃。

刀鹤兮再次抿了口柿子,才道:“也许确实不喜欢,不过现在我好像喜欢了。”

初挽也拿起一个来,剥皮了吃:“我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可能我不是因为喜欢吃甜的,而是因为它是甜的我才喜欢。”

柿子汁水清甜,两个人竟然不知不觉都吃光了,各自剩下薄薄的柿子皮和一点柿子梗,初挽从旁边篮子里拿来纸巾,分给刀鹤兮,擦了擦。

初挽坐在草地上,看着那墓碑,道:“我吃了,我就当我太爷爷吃了吧。”

刀鹤兮看过去,落日西斜,有一抹狗尾巴草轻轻扫在那墓碑上。

他心里便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异样,甚至觉得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有一双手,曾经那样温柔抚摸着自己。

他起身,伸出干净修长的手将那狗尾巴草拨开。

初挽看过去,却见他微蹲在那里,大衣轻轻垂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一旁半人高的苇草轻拂过他的胳膊,落日的余晖在他清绝秀逸上落下一抹淡粉。

秋意沁凉,而他看上去是如此幽静温柔,像是某个秋日里,她在淋漓尽致的奔跑后,将手放入微凉的秋水中感觉到的那么一惬意。

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意向,是上天送给她的一个启示。

刀鹤兮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眸来。

也许是阳光落在他眸中的缘故,他看上去幽冷神秘,却又温柔入骨。

他沉默地看着她。

初挽:“我说过吗,我觉得你很美。”

刀鹤兮:“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美。”

初挽:“美和性别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