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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476)

初挽:“我只是奇怪,我仔细看过藤村先生挖掘的地点,有一些其实是不符合地貌条件的地方,这有些打破我的考古学常识。比如藤村先生出土的那些石器埋深很浅,几乎都是土壤的表层,且都在同一水平面上。”

她说这些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有些年轻学者正看向她。

他们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异样,那是被压抑过后,对于初挽行为的惊讶以及一些说不出的钦佩。

初挽便继续道:“但是事实上我们知道,因为地震水流等各种原因,这些底下埋藏物位置会有所变动,不可能在同一水平面上,只有距今比较早的埋藏物,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原生地层。”

旁边就有一个学者道:“首先,你对地貌条件的理解未必是对的,要知道几十万年前,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沧海桑田之变,如果以现在的地貌做推论,未免狭隘了!其次,藤村先生十年来一直致力于石器挖掘,他付出的心血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他能挖出来石器,这有什么问题吗?”

于是现场顿时热烈起来,大家一致拥护藤村新一先生,认为他是当之无愧的日本“神之手”,这种权威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怀疑他的人,那自然是心存不轨。

简单一句话“难道你对日本历史推进到七十万年前有什么不满吗”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初挽这个外国人身份更是敏感,旁边赵谭智见此,赶紧碰了碰她胳膊,示意她不要多说了,这样不太合适。

初挽重新坐下,她看到,因为她的质疑,有少部分考古专家其实脸色并不好看,还有一些记者交头接耳的。

其实可以看得出,这里面存在一些不合理,真正有脑子的人是有些质疑的,但是这件事已经不单纯是学术问题,而是掺杂了狂热的民族自尊心以及骄傲感。

据说前几年有一位考古专家提出质疑,但是他很快被整个日本东北一带的旧石器圈排挤,被禁止参加发掘,也被禁止观摩发掘出土石器。

之后,这个人更是被迫离开了日本。

这件事使得藤村新一的权威前所未有强大,也使得后续没有人敢轻易冒头了。

至于记者们,更是并不敢随意打破民众的这种狂热崇拜。

但是,他们心里未必不犯嘀咕,毕竟抛却那些狂热,稍微冷静下来都知道,这事有多不靠谱。

会议结束后,初挽和几个队员一起离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现场氛围不太友好,有人甚至嘲讽地道:“我们的考古取得这样的大发展,有人是不是眼红了。”

初挽见此,也没搭理,和队员径自回宿舍。

回到宿舍,队员都安慰初挽,大家都知道她孩子还很小,不到两周岁,就这,还陪着大家伙过来日本,都挺感激她的。

至于她质疑的那些问题,其实大家也都觉得疑惑,怎么一个业余考古爱好者,几年之间就直接让日本旧石器考古直接取得了过去上百年都没有的成果,考古是很严谨的事情,怎么感觉日本这石器考古像是切西瓜咔嚓咔嚓的?

不过大家讨论了一番,倒是也明白,石器不像人骨或者树木,可以用科技手段来测量年代,所以现在日本考古学家判断石器年代的办法是古地磁断代法,就是通过地球磁场的变化来确定底层年代,确定了底层年代后,埋藏在那个底层年代的石器就是那个年代的石器。

这么一来,藤村新一在某个地层中挖出石器,就被认定是那个年代的,一切看上去比砍白菜还要轻松了。

晚上时候,大家简单吃过饭,初挽准备回去休息,谁知道这时候,却有记者找上她,对方号称是新闻记者,想采访下她的看法。

初挽马上意识到了,这些记者估计也怀疑,他们也想找一个突破口。

她当即痛快接受采访,彼此在一家咖啡店聊了聊。

记者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试探的意思,后来看初挽比较坦率,也就直接说了:“其实我们一直都很怀疑,这一段也一直在追踪着藤村先生的考古行踪,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并不敢说什么,在日本,年轻的考古学者哪怕有所怀疑,也会被排斥。”

初挽:“这倒是也能理解,毕竟藤村先生做下的事情,大家喜闻乐见,他已经成为石器考古的权威。”

记者又详细地和初挽讲起目前的情况,以及她的打算。

初挽听着,知道他有些想法,但是不够成熟,便将自己知道的上辈子的一些细节说给他听,当成自己的想法,详细讲了讲。

那记者听了,茅塞顿开:“也许可以试试,没准能拍到更多信息,就算拍不到什么,但至少我们可以获得独家新闻,我们就拍到第一现场。”

初挽赞同:“对,没准到时候能超过三大报纸,成为独家新闻。”

记者显然有些摩拳擦掌,他忙和初挽告别,显然去找同事商量了。

不过可惜的是,水下考古实践活动要开始了,初挽没办法在现场看热闹了。

这次的水下考古实践包括水下摄影、搜索巡回、潜水设备维修维护和国际救援培训等,这其间因为涉及到设备的租用以及协调,初挽少不得跑前跑后,跟着协调,辅助培训队员的工作。

连着一周多,一切总算步入正轨,初挽也可以松口气了。

她打电话给那位记者,问起来,知道对方已经进行布局,在藤村新一即将挖掘的地方准备安置摄像头,并且藏得非常隐蔽:“一般人肯定不可能发现的,这是松下公司新出的高科技摄像头。”

初挽听着,很是放心,高科技就是好,这个时候能提前用上了。

确认记者那边布置没问题后,她也有了闲情逸致,因为惦记着捡漏,便干脆兑换了一些日元,自己坐车过去了东京。

东京的古玩店铺林立,显然比大阪要专业,不过这边的古玩店都是单品,专门的瓷器店,青铜店,或者佛像店。

初挽倒是不指望一定买到什么,就是随意看看,青铜器太重了,刀剑也没什么兴趣,就算偶尔看到有漏,不大,也就放过了。

她买了一把南部铁壶,捡漏了霁蓝釉大碗,现在并不急于再购入什么,可以有耐性慢慢看。

她在东京逛了一天,也没逛到什么,这时候有点累了,便准备回去酒店。

日本的出租车太贵了,叫一次出租车起步价竟然要一万日元,将近一百人民币,初挽虽然现在不缺钱,但也不想这么挥霍。

她想节省体力,坐地铁回去酒店,这样明天一早再做地铁过去培训酒店。

第二天就可以回去培训酒店了。

谁知道就在她要离开市场时,却见那边橱窗里竟然挂着一把剑。

那把剑——

初挽看了后,顿时有些疑惑。

她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是一把青铜剑,剑体非常宽阔,上面有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首是圆盘形,镶嵌着绿松石,还残留着镶嵌宝石脱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