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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259)

这篇论文在陶瓷研究领域也算是掀起了一个小浪花,得到了不少这方面专家的关注,甚至还有人特意写信和她探讨。

随之而来的则是市场对三代空白期青花瓷的强烈需求,国内这一块处于管制状态,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国外据说都在搜罗,重金以求。

聂南圭这个时候反应过来,问起那个盖罐要不要卖,初挽不太想卖。

她想回头兜住博古斋的机会,运回王永清留给自己的那批仿瓷,再把景德镇的张育新给扶持起来。

这些都需要钱,她急需更多钱。

她现在想奇货可居,把那个盖罐拿到刀鹤兮的宝香斋去卖,兴许能多卖些。

除了这个,还考虑着利用信息差,捞一笔大的。

她把自己脑子里知道的机会全都盘算了一遍,觉得可以慢慢谋划着了。

这天初挽上完课,却见苏鸿燕赶过来了,她情绪明显不对。

自从上次青花瓷的事后,初挽只见过一次苏鸿燕,还是在学校食堂里,当时苏鸿燕挺不自在的,也很是过意不去,仿佛想和初挽说话,不过初挽没什么表情,苏鸿燕讪讪的,只好没说。

现在又遇上了,初挽也就打了个招呼。

苏鸿燕看到初挽,眼圈都红了,叹了一声:“初挽,说起来,当时那件正统青花瓷的事,是我不地道,对不住你,可我也没想到,不光我爸不靠谱,就连那个博物馆专家也不靠谱!”

初挽:“人都有打眼的时候,这也正常。再说我应该感谢你。”

苏鸿燕长叹一声:“我听说了,你还发表了一篇论文,现在说起瓷器,都在讨论这个三代空白期青花瓷的事,你一下子成名人了!说起来,这是我爸没那眼力,都白搭。”

初挽微颔首,道:“没什么事我去图书馆了?”

她和苏鸿燕并没什么可说的。

苏鸿燕却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个事,我现在挺愁的,也不知道找谁说,我想着和你说说,你帮我出个主意行吗?”

初挽眼神很淡:“我一般不给人出主意。”

苏鸿燕哀求:“可现在是大事,是大事啊!你就听我说说吧,求求你了!”

初挽:“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鸿燕叹道:“我爸有个学生,本科生,那人挺精明的,最近和我爸走得特别近,我看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初挽没懂:“什么意思?”

苏鸿燕叹:“我感觉那学生估计有那个想法。”

初挽:“嗯?”

苏鸿燕无奈,只好明说了:“女学生啊!”

初挽:“可你爸都五十岁的人了吧?”

这也能看得上?

苏鸿燕脸都红了:“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对劲,我爸最近总是在家里提那学生,夸那学生聪明,我妈天天为了这个生气,可也没办法!”

初挽默了会儿:“那学生多大了,叫什么?”

苏鸿燕大致说了,初挽听着,诧异,看向苏鸿燕。

她看着她那眼神,确认她不是故意的,并不是故意拿这事到自己眼跟前来膈应自己。

于是她也就承认道:“你说的那个陈蕾,和我还是亲戚关系,我表姐。”

苏鸿燕惊讶:“啊?”

初挽便把大致的情况讲了,苏鸿燕气得要命:“这什么人哪,我就瞧着不是好人,果然不是好人!这种人家出来的,好不了!”

初挽想着上辈子,陈蕾可是苏玉杭手底下的学生,陈蕾就是靠着苏玉杭的关系,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当时她也没多想,现在来看,这两位还真可能有点不正当关系。

当然了,估计也就是吊着而已,毕竟陈蕾那人,心气儿高着呢,绝对不至于把自己赔在那么一个老头子身上。

于是她也就安慰道:“这种事,也许捕风捉影,未必是真的,就算有点什么,也不一定能成,你看你爸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闺女都你这么大了,不至于真离婚,放心好了。”

苏鸿燕:“那我也受不了!找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他不寒碜,我还寒碜呢!”

一时又狠狠地道:“最可气的是另一桩,我现在想阻止他,都不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初挽:“另一桩?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苏鸿燕道:“这些年,我们家也有点积蓄,我爸一直对瓷器感兴趣,想买点好的,但是一直没合适的,上次因为那个正统青花瓷的事,可把他难受的啊,一直都觉得憋屈,只恨好宝贝在眼跟前,他却错过了。所以这次,有人给他搭桥引线,弄一批货,说是永乐甜白,还有雍正素白,价钱还算行,他非要买,这不,要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去买这个,还把我妈的金戒子金项链都给卖了!”

初挽:“永乐甜白?雍正素白?什么价钱,什么来路?”

苏鸿燕:“不知道,说是一位天津的古董商给介绍的,据说——”

她叹了一声:“据说是从张园流出来的。”

初挽:“张园?”

苏鸿燕声音压低了:“对,你应该知道吧,清朝末代皇帝溥仪先生当年从宫里头被赶出来,带了不少宝贝过去了天津,在天津他就住在张园,这些东西都是当时的太监偷偷弄出来,之后给了天津那边的古董商,人家的路子倒是正——”

她无奈地道:“我就是觉得,卖了我妈的首饰去做那个,挺憋屈的,而且我觉得,这件事估计有陈蕾在那里掺和,我想想就不痛快。”

初挽挑眉:“你确定,是从张园流出来的,确定是白瓷?”

苏鸿燕:“我也不知道,这事我爸连我都瞒着,不过我偷偷听到一句两句,说是很肯定,那一批瓷器,就是当时溥仪用来祭祀的,当初乾隆和慈禧的坟都被挖了,说是溥仪受了大刺激,痛哭流涕,之后便在张园设了灵堂香案,据说这一批就是他们祭祀的白瓷,都是一水儿的永乐甜白,还有康熙素白!”

初挽听到现在,事情也大致明白了。

那什么张园的白瓷,自然不可能是真的。

不过有些事,她也不太想和苏鸿燕讲那么明白,讲明白了,回头人家父女两个和好,还得说她从中挑拨。

之前小盖罐的教训,想忘都不行。

当下她也就提醒道:“我是建议,做事不要盲从,遇到什么还是找人多问问,一个不行就多问两个,毕竟——”

她缓缓地道:“有些东西,是要花钱买的,花钱容易挣钱难。”

苏鸿燕微怔,一想可不是嘛!

初挽:“反正你记得多问问就行了,至于别的,我哪知道,我先忙去了。”

苏鸿燕:“你说得对!我一定得阻止我爸,再怎么着也不能瞎胡闹,他一个当教授的,这是犯什么混!”

考古教研室开了一次筹备会,据说年根底下就能定下教研室主任的人选了。

初挽听着那意思,现在岳教授因为挖掘了青州佛像,炙手可热,大家自然都愿意推选他做这个考古教研室主任的位置,这也算是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