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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老婆就跑了(70)+番外

作者: 又盐 阅读记录

姜禹半阖眼睛,脸上倒是平静,勾着纪衡的手指却在微微发烫。

“好。”

姜禹很轻地扬了下嘴角。

在回家途中,纪衡眼里一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趁等红灯的缝隙摸摸姜禹的手,拉长音调喊人。

姜禹知道他憋不住,可就是不问。

一个故意卖关子,一个故意不往上问,这能把纪衡急死。

到家的时候纪衡迫不及待拉着姜禹走,在进门的时候纪衡还有些紧张,同时又难掩激动。

“阿、阿禹,”纪衡转头,捏着姜禹的手,手心都出汗了,“我开门了啊。”

开个门像是迎接什么一样,被纪衡说得颇为正式,他还得跟姜禹请示一下,反复确定。

姜禹有耐心,但不想耗在这上面,笑着催他:“你快开。”

纪衡低头笑了,正正脸色,慢慢开门。

屋里也没什么变化,跟姜禹早上走的时候一样。

就是空气里多了些木质味道,干干爽爽的,不难闻。

姜禹回头看他,捎带着疑惑。

“那边,”纪衡给他指了下方向,“阿禹你看。”

姜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慢慢收住脸上的笑。

那里是开了灯的,护眼的亮度,温暖的灯光倾洒下来,洒在下面的桌子上。

严格来说,那里不算是阳台,是纪衡找人重新改造了,实心墙壁被改成了落地窗,窗户外面对着的正是家里的小花园,窗帘颜色跟卧室里的一样,右侧是个大书架,占了一整面墙壁。

纪衡前段时间那么忙还是抽空找人重新打了一个大阳台出来,姜禹也是昨天才过来,根本没发现这些。

“书架和桌子今天才拉回来,”纪衡拉着他的手走过去,继续说,“这也能算是阳台吧,书架、桌子还有地毯。”

他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下:“没那么大的阳台,我自作主张重新打造了一个。”

“白天我待了一会儿,采光挺好的。”

姜禹没说话,看着这个阳台的布局。

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纪衡抱着他,语气紧张且心疼,说:“以后家里整个大阳台,阳台里面再给你做个大书架,你想放什么书都行,在让人打一张桌子,木头用好的。”

那时候纪衡就已经在计划着两个人的家了。

姜禹伸手抚摸着面前的桌子,有木头清香的味道,他慢慢摸着,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很像两个人一起走过的路。

“阿禹,你、你喜欢吗?”

纪衡刚才的神采飞扬又被小心翼翼取代,生怕姜禹说出一个“不”字。

他们都在各自谋划着以后,谋划着以后同居的生活,尽管两个人想的方面不一样,但是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一致的。

不光是外界,其实连纪衡自己都会觉得,他能追上姜禹是烧了高香,姜禹能喜欢他是万年难遇,姜禹太优秀,他在后面跑得很累,追赶姜禹的脚步太难,很多东西好像是姜禹在教他,无论是在感情方面还是在面对其他难题上。姜禹话少,但总能不动声色地给他指明要害。

可是姜禹谁也没告诉过,因为纪衡,他好像明白了怎么表达喜欢和爱。

纪衡身上的闪光点,并不比他少,相反,姜禹有时会认为纪衡应该会遇到比自己更爱他的人。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想法了。

姜禹把手从桌子上移开,说:“喜欢的。”

他的褐色眼睛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温柔,汩汩泉水一样,说谢谢太简单,无法表现他现在的心情。

于是他张开手臂,歪头轻笑:“要抱吗?”

幸福太过突然,纪衡昏了头,在消化掉这句话以后眉毛往上飞,一把抱起姜禹,转了两圈,毛茸茸的头照旧埋进姜禹的颈间,来回蹭着。

“我真开心。”

他闷腔出声。

姜禹拍着他的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也有东西给你。”

来回蹭着的脑袋不动了,可还是没从颈间抬头,一出声气息就扑在姜禹脖子里,他问:“什么东西?”

“你把手伸进我的口袋。”

姜禹站着不动,让他自己拿。

纪衡终于抬起头,一只手搂着姜禹,另一只手去摸姜禹的口袋。

“上面,摸下面的干什么?”

姜禹的裤子薄,他都能感受到纪衡手上的温度。

纪衡又伸上去,问:“阿禹,是什么啊?”

随之他摸到一个小方盒子。

他拿出来一看,是个纯黑色的天鹅绒盒子。

“一会儿再抱,先打开看看。”

姜禹对他说。

纪衡看他一眼,压不住飞扬的嘴角:“阿禹,这不会是戒指吧。”

他也是随口一说,打开盒子的瞬间笑容顿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姜禹,说不出话。

“不是戒指,”姜禹语调微微挑着,心情挺好,“是耳钉。”

“这也是我今天做出来的。”

纪衡呆若木鸡,忘记了回应,姜禹从他手上拿过那个盒子,把那只耳钉拿出来,抬眼看向他。

纪衡左耳朵有耳洞,但没戴过耳饰,还是当初喜欢姜禹那会儿,为了表明自己决心去医院打的。

姜禹那时候问他喜欢能持续多久,纪衡说能喜欢一辈子,但姜禹没信,听着太幼稚了。

后来见到纪衡,他的左耳朵上就有个挺夸张的耳钉。

左耳朵上的耳钉,都是有点儿别的含义的,从那以后追求纪衡的男生就多了起来,但纪衡只看得到姜禹一个人。

这耳洞左右是为了姜禹打的,姜禹也记不清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念头,白天休息的时候又想到了。

想到了就去做。

耳钉是个银白色的图案,纪衡看不懂,太抽象了。

实际上他现在脑子都还是嗡嗡的,刚才姜禹说的什么都没听到。

“阿禹。”

纪衡喊他。

“嗯,”姜禹应声,指着那个图案说,“这个是多巴胺。”

他脸上难得有些动摇,略微沉吟,继续说:“脑子里分泌的化学物质。”

纪衡的眼睛根本没看那个耳针,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姜禹做的。

他盯着姜禹,仿佛只会喊人了,别的说不出。

姜禹摸摸他的耳朵,说:“还没堵上,能戴上。”

他把耳钉慢慢穿过纪衡的耳洞,看了两秒后又想取下来。

“不取,”纪衡按着不松,“就戴着。”

很固执。

姜禹放下手,还是有些担心,纪衡头发短,遮不住耳垂,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但现在就算说纪衡也是听不进去的。

“耳洞留着吧。”

姜禹说。

他还记得纪衡说过那句“喜欢一辈子”,那就让这耳洞留一辈子。

“嗯。”

纪衡又抱过姜禹,很用力,恨不得揉进骨头里。

“不用小心翼翼,”姜禹把手放在他宽阔的背上,想起纪衡那副小心的表情就忍不住心疼,“在我面前,大胆些。”

纪衡闷声不说话,只有略重的呼吸声。

“我也努力向你表达情绪,尽量不把事情放自己心里,你有事情也跟我商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