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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老婆就跑了(30)+番外

作者: 又盐 阅读记录

纪衡回神,后怕劲儿还挂在他脸上,他神色紧张,回道:“妈,阿禹病了,在医院。”

白兰心能猜到他在说谁,皱眉:“那你还不快去?”

“这就去,”纪衡想先给姜禹打个电话,又怕吵到他,所以还是将手机收起来,难以分心地说,“妈,你跟姥姥姥爷说一声,我改天再回来。”

“开车回去,”白兰心指着那辆黑车,“这么晚了你怎么走?”

纪衡现在属于被吓到的程度,从他认识姜禹到现在,姜禹从来没生过病,就连感冒也很少,肩膀疼已经算是最大的病根了,而这也是他近期才知道的。凡是沾上姜禹的事情,纪衡都没法做到淡定,也很难淡定。

白兰心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这个状态,把钥匙从他手里接回来,打算送纪衡回去,但是纪衡又拿回来,恢复好心情,对白兰心说:“妈,我没事儿,刚才被吓到了,我自己回学校。”

“自己能行?”

白兰心问。

纪衡点头,整张脸因刚才压制情绪有些紧绷,现在心情平复下来,还算镇定:“能行。”

白兰心也没多说什么,知道他心急,又叮嘱道:“路上慢点。”

纪衡把车子调过头,跟白兰心说声后便驱车回校。

白兰心站在门口,遥遥望着那道车影消失,缓缓笑了,这笑又带着些无奈,骂道:“这臭小子,真不像是纪严海的儿子。”

纪衡在路上慢不了,他从小喜欢运动,其中还包括一些极限运动,例如赛车这种,只是目前很少玩了,但是技术还留着,一路上他紧着速度,尽可能地开快,大晚上堵车没有白天严重,到学校后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校医院里只亮着几盏灯,急诊部门还开着,纪衡过去的时候江天一和陈执两个人正坐着看手机,看到纪衡后立马轻脚出来,两脸倦容。

江天一打着哈欠:“在里面输液,睡了一会儿。”

纪衡从透明玻璃处看到了姜禹,输液的地方有几张床和椅子,姜禹清瘦的身子窝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旁边,另一只手放在腿上。

纪衡只看一眼就赶紧移开了,问他俩:“阿禹怎么样?”

“胃炎,就是他今天疼得厉害,别担心。”

纪衡悬空的心稍微实了那么一点儿,脸上的紧张情绪慢慢释放,最后说:“谢谢你俩,今天麻烦你们了,改天请你们吃饭,”纪衡顿一下,掏出手机,“这么晚了也回不去宿舍,我在附近开两个房间,你们先将就一晚上。”

“别别,”江天一伸手拦住他,笑了,“太见外了,平时姜禹也没少帮我们,刚才我们订好房间了。”

纪衡有些怀疑:“别骗我,真的,这是我应该的。”

陈执忍不住开始笑,他之前跟纪衡没怎么说过话,发现这人还挺好玩儿,回道:“没骗你,有啥可骗你的,都是一个学校的,你赶紧去看姜禹,我俩真困了,熬不住。”

他这么一说纪衡也没法再絮叨,只是在他们走的时候又说了几句道谢话。

校医院里这会儿人少,冬天的夜色都是黑咕隆咚的,像是要把这座医院淹没,纪衡转身走到姜禹身边,姜禹微微垂着头,睫毛时不时颤一下,没睡安稳。

纪衡不敢发出动静,看眼输液瓶,又把速度调慢,听到姜禹开口说:“让它下快点。”

“阿禹,”纪衡惊喜地笑了,“你醒了?现在还疼吗?”

姜禹本来长得白,这下脸更是冷白着,像是多年没出过房间的那种白,纪衡心里猛地一揪。

“不疼,”姜禹回复说,看着没精力的样子,人都是懒的,“来多久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天一他们说的,其实没什么大事,胃炎也不是多么少见的病,这年头谁胃里没有小毛病,这俩室友都太热心肠了,非把人送过来,一边看着他输液一边等着纪衡换班。

“刚来,”纪衡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帮姜禹拉拉身上的毯子,把手放在姜禹的胃部,轻轻揉着,“揉揉就不疼了。”

他好像把姜禹当成小孩儿了,生病了还要哄,连说话的语气都放得低放得缓,姜禹看着他的宽阔的手背,经常打球的手并不光滑,也不细腻,实际上手心上的纹路还有些糙,有的地方还会起茧子。

纪衡的椅子很矮,他坐上去的时候姜禹能清楚看到他头顶上的发旋,他低着头,手上一直揉着,姜禹抬起眼睛,对他说:“没事,不疼。”

他没说话,姜禹也看不到他的脸,从自己的视角只能看到他黑长的睫毛眨啊眨。

“不疼也揉揉,揉揉就好了。”

纪衡此时很固执,他应该才是那个小孩儿,不听劝,任由自己的意思来。

姜禹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放到他的头上,就在发旋上面,轻轻拍了拍,纪衡慢慢抬起头,眼睛望上去,姜禹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早就红上了一圈,可硬生生忍着没出声。

他眼里亮闪闪的,表情既心疼又自责,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禹感到一丝意外,因疼痛折磨后的眼尾都泛着白,稍许憔悴,笑得很浅,问:“怎么没声音?”

纪衡又低下头,专心揉着姜禹的胃部,就算知道作用很小他还是这样做了,寻求安慰一样。他飞速抹下眼睛,怕姜禹发现又扯扯耳垂,他也知道自己哭太多次,怕惹姜禹烦。

可这不是控制不住吗?

谁乐意哭。

又爬上来了,废物作者把哥哥弟弟文案憋出来了,感兴趣可以戳一戳,感恩[玫瑰]

第24章

姜禹一连输了几天液,纪衡一直陪着他去,就连喝药这种小事纪衡也得亲历亲为。姜禹该输的液,该吃的药,一样都没少过,纪衡监督着,少一次都不行,他总能磨得人没办法。

纪衡,一米九,打篮球的,体格健壮,看上去很正常的一个小伙子,但脑回路着实有些不正常。

他本来就是要黏着姜禹的,自从姜禹生过病以后他更是黏得不离身,每天一结束训练就跑去实验室或者图书馆,活像一条大号版的尾巴。

姜禹身体好转以后晚上有时间就会去二环兼职,纪衡跟以前一样,总想着要去接他。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大,十二月中的时候池城下了场大雪,满城的雪白,外面枝桠上的雪堆得很厚。

姜禹去二环的时候天上还只是飘着些薄雪,落地即化,没想到这雪越下越大,裹挟着寒风一道直往人领口里钻。姜禹又系一道围脖,人还没到地方就看到纪衡正站在路口边,天冷冻手,他这会儿没玩贪吃蛇,一边踩着地上的雪一边抬头看。

“阿禹!”

纪衡扬声一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就往姜禹这边跑,路上太滑了,他一个趔趄腿往外划了一圈,险些摔倒。

两个人都没带伞,一个忘记带,一个觉得不用带。

雪花纷纷扬扬下着,下得急又下得快。

姜禹两只手的骨节都冻得发红,围脖围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生就平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