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再哭老婆就跑了(14)+番外

作者: 又盐 阅读记录

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酒店里听得清晰,电梯门缓缓合上,姜禹没回头,迅速拉住纪衡的手腕:“不用。”

纪衡瞪着那电梯数字一个一个往上升,脸被气得发红,难以置信,回过头对姜禹说:“他怎么还骂人啊?”

陌生人第一次碰到,话没说一句,就连面也没看清,上来就这样骂一句,怎么看都觉得晦气。

姜禹松开他的手腕,半阖下眼眸,拐弯侧头问他:“哪个房间?”

“我看看,”纪衡掏出房卡,边走边对门牌号,“就这个。”

“滴—”地一声,房间门开了,纪衡把房卡插上,还没忘刚才那回事儿,越想越生气,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出来姜禹就对他说:“去洗澡。”

“嗯......”

纪衡把两个包放到桌子上,瞥一眼床,再瞥一眼低头换鞋的姜禹,慢吞吞背过身,从自己那鼓囊的包里迅速扯出什么东西,往自己怀里一揣就进浴室。

姜禹抬头就看到浴室门被关上了,这次纪衡动作倒是快,没让人催二遍,也没之前那个忸怩劲。

刚才纪衡想说什么姜禹是知道的,两个人的状态似乎永远不在一条线上,纪衡是动的那个,而姜禹是静的那个,不管是上次黄驿跟纪衡说什么,还是这次被陌生人谈论,姜禹永远没什么反应。

不在乎这些是真的,不想纪衡冲动跟人起争执也是真的,就算两个人在谈朋友,姜禹也不觉得纪衡把他放在前面是应该的,亲人、朋友或者爱人,不应该排在自身前面,别人说姜禹性子冷,可能就是冷在这方面,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

姜禹站在窗户前面,外面汽车的鸣笛声听得一清二楚,他想起白天姜松亮发来的微信消息,话里话外都是在催,重话没敢说,他也清楚姜禹性格,狠起来谁也不顾,也知道姜禹一下子拿不出那么钱,不想鱼死网破,但是不好听的倒不少,他非得捡难听的恶心人,姜禹当时看一眼后没回。

这几天阴,他肩膀一阵一阵地疼,奶奶打电话说给他寄药膏他没让,答应自己去药房买,这都几天过去了他也没买,忙是一方面,不想买是另一方面,懒得跑去药房。

“阿禹...”纪衡从浴室冒出一颗脑袋适时把姜禹从思绪里喊出来,跟个小孩儿似的干什么都得先喊姜禹,“我洗好了。”

姜禹回头一看,点头走过去,路过纪衡的时候看到他柔软且黑的头发,于是便问:“头发吹好了?”

“嗯,吹好了,”纪衡转过身靠在墙上,又小声说,“这次没忘。”

这说的是上次姜禹让他吹风的事情,姜禹推开门进去,纪衡守在门边,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把,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开始准备热敷的东西。

布袋里是他姥爷准备好的,他之前打球扭伤或者伤到筋骨都是难免的,姥爷开了一家中药馆,各种缓解疼痛的法子都有。布袋得事先加热,纪衡又从包里掏出保温壶和塑料袋,把布袋放进塑料袋里,让中药隔着塑料袋加热。保温壶的确像个壶,布袋能完全放进去。

纪衡拧上盖子,等着姜禹洗好澡出来。他慢慢踱步到浴室门口,靠着墙一脸深思模样,最后低头看看,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分明没人,还故作镇定,脖子都是红的。姜禹出来就看到他这副傻样子,瞥他一眼:“怎么站这里了?”

纪衡那张俊秀的脸上一怔,后知后觉一样别扭起来,眼神飘着抱起那个保温壶,对姜禹说:“阿禹,你、你先趴着。”

他怀里抱着壶,长得倒挺英气的,个子有模样也有,在姜禹面前说话怎么就冒着傻不愣登的气息,智商疯狂下线。

姜禹擦擦头发后随意趴到床上,微微侧下头问:“这样?”

“嗯,嗯。”纪衡把壶放桌子上,跑去浴室拿毛巾,把毛巾拽过来走太急膝盖撞到门上。

姜禹仰头看他,又趴回去。

纪衡把布袋从里面捞出来,用手捂了一会儿,姜禹刚洗完澡身上全是热水汽,头发没吹,擦到半干,头是侧着的,露出半只眼睛和挺直的鼻子。

还有嘴角的痣,夺人心魄的好看。

纪衡扑腾着心脏,坐到床一边,咽咽口水,说:“阿禹,你得把肩膀露出来...”

“你帮我,我今天累。”

姜禹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又重新闭上,说话的音调都带着些许的倦意。

他很白,从宽大的衣领后面都能看出他背部的曲线,就像洁白无暇的美玉,纪衡扯着浴袍一角,缓缓往下拉,下面的肌肤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露出来,纪衡手一抖,轻声问:“阿禹?”

“嗯?”

姜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这下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的肩膀”纪衡的手覆上去,说话的声调开始陡转,“是怎么了?”

他从小跟着姥爷跑药馆,也跟着看过不少病人,有些伤口他也能分辨出是怎么伤的。

第12章

姜禹肩膀上有条歪歪扭扭的伤疤,颜色不深,呈浅褐色,但因姜禹本身就白,那伤疤就显眼起来,在姜禹肩膀上好不搭。

不知怎么,纪衡的心倏地往下坠,他之前都不知道,就算两个人亲密过,但当时灯光昏暗,再加上他情绪紧张就没注意到。

“别摸了,”姜禹平静出声,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慢慢睁开眼睛说,“开始吧。”

“好。”

纪衡默默把那个布袋铺在姜禹肩膀上,手掌压在上面,慢慢用力。

“烫吗?”

“不烫。”

“疼吗?”

“还好。”

纪衡把布袋拿下去,手放在姜禹肩膀肩膀上按压,按摩就得用力,可纪衡又怕姜禹疼,手下都是收着力气的,姜禹嘴角突然卷出一抹笑意,说:“用力,跟挠痒痒似的。”

“噢,”纪衡加大力气,看到姜禹眉头微皱着,又担心他疼,问道“阿禹,疼吗?”

“没事,我受得了。”

姜禹清瘦,肩膀上根本就没什么肉,能摸出骨头,纪衡这么魁梧,手上力气不小,一时觉得为难,只好说:“阿禹,疼就跟我说啊。”

他微微用力,时刻观察着姜禹的反应,姜禹一皱眉他就把力气往回收,姜禹表情平静他就慢慢加大力气,最后反倒把他整出一脑门汗。

姜禹感觉整个左肩膀像被卸掉一样,但意外地舒服。

酒店房间里开着暖风,纪衡手掌心都是热的,把姜禹肩膀那处也给压热了。

“阿禹,我再帮你按按颈椎。”

姜禹白天不是在做实验就是伏案看资料,这颈椎也疼了有一段时间,他稍一扭头就能感觉到酸痛,不过一直以来也没注意过,没放在心上。

纪衡双手往下按,很有手法,姜禹缓声问他:“以前学过这个?”

“不算学过,看我姥爷给人按,我照着练,就熟了,”纪衡说着,又笑,“幸好我有这技术,还能帮你缓解缓解。”

纪衡说完还挺得意,兀自一笑,像只花孔雀一样继续对姜禹说:“阿禹,我这技术怎么样?力度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