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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大仙班2(156)

作者: 理想漫谈 阅读记录

柳成双不用摸脉,心里已经开出好几幅药方,太虚,多余来这么多人抓他,就白澈那小胳膊小腿,可能一根小刺都能把他撂倒。

柳成双看的是人,胡玉看的是摆设。

破屋子里一张二十年前乡镇企业才会摆的老板台,后面连把旋转的皮椅都没有,愣是放了把格子间打工人的黑色电脑椅。

桌上是笔墨纸砚,倒是摆放的规规矩矩,砚台上连点水渍都没有,毛笔没染色,宣纸没开摞,可能人家就是喜欢这种装饰风格,把工具当作一种摆设,风雅!

黄历、易经、手串、玉雕的手把件是弥勒佛,桌角几个现代工艺品的粉彩小人实在是有些抽象,胡玉通过一位人物骑的驴和人物数量辨别出,这一套应该是八仙。

别的忽略不计,那头驴呲着一口整齐的大白牙,颇有些后现代网络鬼畜图片的韵味,别致!

想必面前如此风雅别致的安排布置就是“大仙”平时答疑解惑、观望人生、治疗不孕不育的工位了。

工位的布置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算的上简约百搭,要哪家有哪家,从佛门到道宗,一个不少,哪个都没落。

再看转椅后方,那可为纷繁复杂、动静结合,零七八碎、乱码七糟。

给胡玉十个脑瓜子也想不出如此混乱的风水布局。

胡玉甚至想把柳成双的眼镜要来,挡住自己的视线,求一双没有看过这些奇葩东西的眼睛。

狐狸眼睛疼,想要眯起来,那些玩意就是往眼睛里钻,甚至钻进了脑海里,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自己已经算是够能摆摊、啥玩意都不舍得扔,收集鸡零狗碎小破烂的狐狸了。

玄武大店得亏是够大,自己咋摆都摆不满;就算有武哥跟自己屁股后面收拾,那家里还有黄十八呢!

黄十八天天挣点钱不买车不买房,到处蹭吃蹭喝蹭住的,攒俩钱全都买塑料小人,叫啥手办。

一箱子一箱子的买,还让自己托东瀛那边的小神仙给他代购,花了呼哨的摆了整屋子,墙都凿开了,挖的跟蜂窝似的,一个洞里放个小塑料人。

自己是勤俭持家,黄十八是业余爱好,可这位是啥,他确实没看明白。

拼拼凑凑的供桌,有的方,有的圆,大小、颜色、高矮都不太一样。

一张桌挨着一张桌的放,参差不齐、毫无美感。

谁挨着谁完全可能就是靠缘分。

他这安排,让桌上的东西缘分真不浅,东西方的神仙妖魔,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经过排列组合能和谁同船渡,和谁同桌供。

肉乎乎的小天使旁边是南边民间被禁的五通神,嘴里咬着金币的三脚蟾蜍脑瓜顶上挂着解语花编织的花环,兔爷提着灯,尾巴甩出去个开关,灯下照的是爱尔兰传说的绿帽子小精灵。

胡玉感叹自己知识学的多,关键时候真有用啊,要不他都得以为这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小造景。

最绝的是,姜太公长胡子一把手里拿着鱼竿,全面放着一个水汽弥漫的小盆景,里面蹦来蹦去的大鲤子鱼居然是投影的,胡玉甚至想问问他是从哪买的?

各路神仙妖魔都有了,人家主打可是东北大仙看事。

东北五位大仙班必须供奉在C位。

黑色电脑椅的正后方,摆着最气派的一张桌子,看似是玉石整块雕砌而成,实际就是做工粗糙的人造石,绿里透着白,白的也不咋透亮。

搁那假蜡烛的长明灯红光一晃,桌上龛里的五位真是奇形怪状,光怪陆离,纽扣做的狐狸眼珠子,大狐仙胡玉自己瞅着都害怕。

该说不说,他还算五个里好的,咋说还是个毛绒娃娃,高低能看出是只狐狸,也许在商店里摆着的时候,没有红光晃着没这么瘆人,百八十不敢说,三十五十的肯定能卖出去。

跟他一比,老鼠仙就略微寒酸,一个小瓷器,不知道是牙签盒还是筷子架,不大点个玩意,三五块钱早市夜市找不开钱了,能给你搭一个。

甭管咋说,狐狸耗子,都还有个模样在。

可能是刺猬黄鼠狼实在太难买,刺猬像是白石膏上的色。

胡玉看着眼熟,回忆挺长时间,恍惚间想起来,花花小时候,他帮着胡大姐看了两天孩子,带着去了家附近的小公园,除了碰碰车、旋转木马、踩鸭子船还有这种给石膏上色的,二十块钱花出去,孩子至少能消停半个小时,特别值!

现在看舟舟都是得买可老贵的手工材料包,小孩才能安静一会,家长还得陪着做,真是不如以前带孩子容易了。

黄鼠狼连个上色的待遇都没有,估计也是夜市和那小耗子瓷器一起淘的,仿貂毛的钥匙链,挺长个毛绒大尾巴,小脑袋藏到哪了,灯光太暗,根本看不着。

跟他们四个寒碜的小像比,人家柳大蛇可是气派大发去了!

洗澡盆大的青蛇,盘成一圈一圈的,圈摞着圈,半米多高。

蛇脑袋颜色更青葱翠绿,搭在自己腕子粗的蛇身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关键人家这玩意是真的啊,一条真蛇!

筱辉看见的应该就是这条蛇,据说还没死,也不知道现在是冬眠了,还是被人给驯化了,一动不动的趴在神龛里,成排的神像法器,就数它气派打眼。

也只有它看着不会不伦不类,是个板板正正的正规东西。

胡玉多看了大蛇两眼,柳成双身为同类也不自觉地打量了许久。

“二位先生不必怕,我家蛇仙是救人的不伤人。”

年轻人观察着屋里的每个人,虽然进来不过几分钟,双方已经把对方衡量了几个来回。

说完,年轻人起身背对着胡玉几个人,点了三支香,插在了供奉奇奇怪怪大仙班前面的鎏金小香炉上。

黄十八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更是瘦的吓人,一副骨架要是现在这天出去,容易被东北风给吹跑了。

自己也瘦,可也是成年男人的骨架子,肩扛手提吃得多,干体力活都得叫上自己的傻小子。

可这人不是,扛二十斤大米都能把自己掫过去,出门身上最好拴桶大豆油,要不指不定能飘到哪去。

多年行走地府,鬼没少见,托大姐夫的福,以苍白纤细著称的外国吸血鬼也总能见着,头回见着活人能比鬼还没□□气的。

骷髅架子似的套在黑子绸缎面的衣服里,显得更是了无生气。

衣服倒是穿的对。

白澈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料子,这样式,对襟左开门,盘口打到领口左侧四寸,扣花扣门缝在一侧,扣结扣门系在一起,系上之后,不注意是看不出扣结和扣花不在一侧的。

这种衣服叫“黑霓裳”。

五大仙胡、柳、黄、白、灰。

一样一个色,成精成仙的的灵物都爱美爱娇,替他们出马的人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只能穿黑衣裳,而这套黑衣裳的背后是五色神仙,所以被叫为“霓裳”。

曾经白澈,给替他们出马的老刘家人,做过好几套出马看事时候穿的黑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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