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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略者今天也在假装爱他(40)

作者: 裴乔却 阅读记录

他把树枝敲的掉了好几片叶子,暗骂徐谨宁不争气:别人给你穿好点就把你收买了吗?

梁之庭满脑子徐谨宁的,以为是自己骂多了才老听到徐谨宁的名字。但他猛然一想,那是别人的扩音器在喊,不是他的错觉!

几个扩音器摆在已经人去楼空的徐家门口,循环播放着“徐超还钱”。红色油漆泼在里面的门上,写着“欠债还钱”。

还没搬走的邻居聚在旁边指指点点,小声讨论:“听说徐谨宁偷了好多钱,就为了还债。”

“还听说去金店偷了黄金。”

“啊,他怎么会这样?”

梁之庭拳头攥紧,这下徐谨宁偷钱的理由都完善了。方孔,还是你最敢。

在澜汀区,家里欠债被泼红油漆是一件常见的事。正由于太常见了,要徐超还钱这件事没引起什么声响,它更像是一个警告。

一个接一个的警告,直到最后一张通牒。

叶近秋早上就接到了他的人传来的消息,肺腑都要炸了,趁他不在就动手脚。

但他的考试还没结束,教育事业怎么可以说放就放?这可是事关积分的大事,而且徐谨宁现在不知道,叶近秋的心态更稳了,考完再说。

每一场考试之间的间隙,别人在复习,叶近秋在争分夺秒地做其他事。

整方孔这件事,叶近秋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方孔拿到好项目跳得这么高,越等越让他蹬鼻子上脸,得先放点什么绊住他。

叶近秋看着和方孔共同投资的企业里,自己的持股占比还剩百分之一,不再拖延,卖掉了这最后一点。

方孔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他也没有必要给,所谓礼尚往来,他们两个彼此彼此。方孔让徐谨宁变成经济犯,叶近秋也会还给他的。

非法套现、非法经营,希望方孔会喜欢这个罪。

叶近秋安安心心地考完最后一门,和系统兑换了教育事业的积分,十分欣慰地看到负数的积分又变少了一点。

马不停蹄地赶到机场,航班也没延误,准点起飞,都是好事情。虽然回来时外面在下雨,叶近秋的心情还是很明媚——在得知某件事之前。

“老板,你班上的那个学生,在这边现场赌博,这怎么搞?叫什么木涵的。”

“教育。”叶近秋甩着一天写了三张试卷的手臂放松,口气不善,“教育就好。”

“明白了。”

接电话的人再转述给伙伴:“老板说要好好教训,啊不,教育他。”

教育木涵的事让叶近秋蛮后悔,养了那么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他们把哭天抢地的木涵送到了警局,让他去自首,却没说清让他自首什么。木涵哭累了,说先睡一觉再自首,大家都对他无语。他睡椅子也睡得很香甜,如果不是那对吵架的夫妻实在太吵,他可以睡到中午。

来警局求帮助的夫妻吵架还动手,木涵的童年阴影都被他们勾起来了,躲到角落里捂着眼睛。耳朵还露在外面,他听到妻子控诉说:“他都答应了我不会再赌的,明明忍了好几年,最近又不知道去哪里赌了!又输了一个精光。”

木涵伸手再去捂耳朵,把眼睛漏了。他看到那个丈夫挂在腰间的钥匙,有一个塑料的挂坠,他也有。但这不是他的两个女友送的,而是地下赌场给会员的认证,造型不变,以颜色区分等级。

这个丈夫和木涵在同一会员等级,木涵惊讶地想,他是花方凛的钱才到这个等级,这个人如果是花自己的钱,那也太富了吧……

“我辛辛苦苦存的十万块,前几天想找出来借给我一个大姐,她住院急需用钱,我去拿的时候才发现被他用掉了!”妻子把鞋子脱下来砸到丈夫的头上,没人拦,拦也是虚拦的。被砸的丈夫都知道自己理亏,没躲开。

把救命钱拿去赌掉,赌的还不是自己的钱,什么孬种!

木涵突然正义凛然地站起来,对上警察叔叔的眼神,大声喊道:“我知道他去哪里赌的!”

暂时没有人知道是这一个凌晨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治理活动,后来拍摄的纪录片,被打码的线人木某说:最开始我只是被带过来自首的,我对不起一个人。

闹到六点多,这对夫妻要以离婚收场。有人想劝他们两个再仔细考虑考虑,在感情方面非常牛逼的木涵一锤定音:“离!他们必须离!不离不是人,你说是不是,白恬阿姨?”

白恬亢奋地回答:“是!不离不是人!”

她的丈夫哭哭啼啼:“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不要离……”

不过没人理他。

原本答应借人的十万块钱不能兑现,白恬当了她的黄金首饰,凑了三万拿到医院。

白恬也不隐瞒她的难处,已经把最好的都拿出来了,她愧疚地说:“我家当年出事的时候,我只是大姐你招的兼职工。你二话没说就给了我钱,也没说我什么时候还。现在到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厂里的假也请不了,不能来陪你,我真的是……唉。”

“你这不很好了吗?我又不会怪你,干什么哭成这样?”赵菁摸摸她的头,训道,“别哭了,等被人看到,你又要说丢人自己生闷气了。”

屋内两个姐妹说着悄悄话,屋外的人不好意思进来。

倒是赵菁发现了他,招呼他进来,和白恬介绍说:“这是我侄子,无争,贺无争,他会来陪护的,你不用担心。”

白恬见过许多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没一个像贺无争这样的人。他难以让人生出亲近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很明显。

在经过白恬的时候,贺无争将衣服往自己的方向收了许多,让白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他嫌弃了。

赵菁只能说:“无争就这样。”

她不好对白恬说贺无争之所以能来陪护,就是因为他得了某种心理疾病在休学。每个人都有难处,说与不说是种选择。

“我打算把我的店给无争和徐谨宁管。”赵菁说起其他的事,“你当过店员,到时候可能要你帮他们两个一下。”

“这当然没问题。”白恬答应的爽快,后知后觉地又说,“只是你的店……”

“没了,让他们摆地摊去吧。”

贺无争听到这句话有了一点反应,还是不很好的反应:“我不想去。”

他的声音平的让白恬再一次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他看得上的东西吗?

赵菁嘴角一扯:“谨宁会去,本来他就是我最佳的选择。你只是顺带的,让他带你散散心。他……”

赵菁把视线往床头看去,带着贺无争和白恬的眼睛也往床头柜上看去。洗净的玻璃牛奶瓶放了点水,插着几枝鲜艳的花。

“他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你也会喜欢他的。”

赵菁说完,把他们都赶出去,自己睡午觉。她做梦梦见漫天都在飘钱,巨型的广告牌立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她却能看清上面的人物,是徐谨宁和贺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