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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略者今天也在假装爱他(106)

作者: 裴乔却 阅读记录

水声停了。

“我想保护你”这一句,叶近秋留在心里。

谨宁和珠珠要离开时,他最后叮嘱了一句:珠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能单独让她待在家里,不安全。

不安全?可是自己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谨宁不以为然,回到白恬家,忽然有些后怕。珠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坏电闸,他不在,更有可能发生意外了。

谨宁一直以为自己很会带小孩子,仔细一想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小孩子们喜欢和他相处,是一种类似对玩伴的喜爱。

他的童年经验不适用珠珠,小时候一个人待久了,竟有些默认独立和懂事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谨宁叹了一口气,耳朵尖的珠珠哒哒哒跑过来,摔了一跤也不哭,用仙女棒在谨宁头上画圈圈:“不要叹气,给宁宁公主施一个天天开心的咒语。”

三秒后,她说:“施好啦!”

谨宁把她举起来转圈圈:“谢谢珠珠公主。”

房门敲响,白婶提着两个袋子进来:“有个没见过的人,说你落了两袋东西,特意送过来给你。”她急急忙忙地来,又急急忙忙地走。

电视黄金档,送东西的人没电视剧吸引白婶,白婶都没看他长什么样,仅对谨宁描述了一句:“男的,手上有又乱又整齐的图案。”

又乱又整齐的图案……文身才是叶近秋的本体吧?

谨宁想到自己身上的共感按钮图案也是乱中有序的,而且它们好像真的有灵性,在慢慢一圈一圈的消失。等天气热起来,谨宁穿夏装都不用再遮掩它们了。

“哇是小恐龙睡衣!”

珠珠在拆袋子,拿出一个哇一下。

谨宁原以为两个袋子都是给珠珠的,没想到也有他的份。

“哇是大恐龙睡衣!”

“哇芭比娃娃,和给我的一样!”

“哇小熊饼干!宁宁公主,我超爱的小熊饼干,你的那包可以给我一粒吗?”

得到许可,珠珠带着小熊饼干去和白婶看电视。

谨宁把她拆出来的东西叠好,将叶近秋给他的那份重新扎起来。

虽然他对谨宁说过“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要有”之类的句子,但谨宁不想和他有过多拉扯。

第二天谨宁起早去珠珠家,结果叶近秋比他更早,带着电工师傅站在门口等他来开门。

叶近秋第一句话问:“早餐吃了吗?”

他还是那么关注三餐。

十个总裁九个有胃病,谨宁没有,在他以及继承他意志的球球身边,他总会得到必需的营养。

“我买了包子和牛奶,你不介意的话……”

“对不起,叶先生,你对我的态度可能有误解。我不想通过辱骂的方式伤害谁的自尊,但我觉得我表现得很清楚。我并不需要。”

叶近秋把装着早餐的保温袋伸出去时,谨宁也把昨天那个袋子递了过去。

“我明白,打扰你了。”

叶近秋左手小拇指勾过袋子的提手,走到电工师傅旁边。

电工师傅需要叶近秋帮忙拿工具,见他右手插在衣袋里,手腕处隐隐有白纱布,不由得询问:“你右手怎么了?”

“没什么,过于丑陋,以免吓人而已。”叶近秋笑着给电工师傅递烟。

“软中华?好东西。不过我们平时抽十几块的才叫地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叶近秋用余光看谨宁。

隔壁的邻居在和他攀谈,试探的问句飘到叶近秋耳朵里: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读过大学吗……

“交过朋友没,有对象吗?”关键的句子问出来了。

“没有对象。”谨宁这样回答。

身边的电工师傅说要螺丝钉,叶近秋慢吞吞地给他递过去,听到谨宁后半句话:“我不用相亲。”

电工师傅又说了什么,叶近秋没仔细听,只记得最后两个字是“好吗”。他下意识认为他想提高维修费,便爽快同意。

“那就这样说定了!”电工师傅兴高采烈地收拾工具,不像要加钱的样子。

叶近秋觉得不对劲,再问:“师傅你刚才说什么?”

“让你来当电工学徒,继承我的衣钵。”

叶近秋:“……”

谨宁当刺绣学徒,他当电工学徒。

谨宁师傅姓白,他师傅也姓白。

一些没用的默契增加了……

叶近秋走到门口,成为媒婆邻居的新目标。走完回答个人信息的流程,媒婆问:“你谈过几个?你看着像脚踏八只船的人。”

谨宁还没离开,在测试各个开关有没有坏的,离叶近秋有点远。

叶近秋看着他的身影,连带着媒婆的视线落在谨宁身上。

“一个,他是我此生挚爱,我不会再考虑其他人。”

媒婆哑口无言,好不容易找到的两个目标,没一个可以写到本子上。

她摇着头走了,谨宁也要关门了。

锁门后他没有多看一眼叶近秋,然而有一阵风把他的帽子吹飞了,他回头看见叶近秋姿势古怪,右手插在衣兜不动,坚持用提着两个袋子的左手去捡帽子。

可能有时候就需要一阵风,一顶帽子,一个回头,才能发现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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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生病也要一起生

刮风的日子往往伴随下雨,这种时候出门简直是找罪受。谨宁提前和白师傅请了假,在家练习基础针法。

他的竹绷是自己从金竹林就地取材做的,白叔下完地回来说看着竹绷有毛边,扎手会疼,雨衣都没摘直接拿去用砂纸磨了。白婶也找出不要的过季衣服让他练手,和他一起研究绣坏了要怎么办。

天气很差,谨宁心情却不错。外面轰隆隆劈下一道惊雷,白婶说有一个女孩来找他。他有点好笑地想,能有谁来找他,叶近秋变性了?

等走到门口,谨宁愣住了。

“任婷?”

任婷从头到脚都在滴水,手里握着折断的伞骨,伞面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她抖了抖身体,白婶赶紧让她进来,拿干净的衣服给她。

一顿折腾后,任婷和谨宁盘腿坐在地上。她说:“我正在愁第三季的服装展主题,现在找到了。”

先谈公事,非常符合她的作风。谨宁放松下来,笑着问:“是什么?”

“中老年服饰。”任婷拉起原来是白婶的衣服,感叹道,“小时候看路上很多老人这么穿,大了看他们还是这样。”

“确实,款式比较旧了。人的年龄增长,穿衣都变得稳重,颜色亮不起来。”谨宁摸了摸竹绷里的布料,粗糙的感觉如同一张满是噪点的图像,模糊地浮现出辛苦劳动的场景。

他们交换了一些看法,比如中老年服饰的市场需求、成本、定价等等,任婷一度想开口问:我们明明有共同的理念,你为什么要辞职?

可她忍住了,并忍着用平常的语气说:“白恬阿姨没和我说你在这里,我看她寄东西次数太频繁,而且寄了你平时用的药品,我才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