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夫人又去天桥摆摊了(118)+番外
却处处透着万般悲伤与寂寥。
苏子嘉身段非常优美,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奈何身上蔓延出太过浓郁的悲情。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话音落,他缓缓转身,捻起的兰花指收回。
浸染死寂的眸子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似是不甘又似是在告别。
秦阮移开视线,不忍对上他那双眸子。
苏子嘉问她有没有遇到过光。
其实是遇到过的。
三爷就是那束照亮她前路的光。
她永远不会跟三爷走上慕清与苏子嘉这样的路。
彼此之间的坦诚很重要的。
苏子嘉站直身体,薄唇勾起毫无感情的弧度。
他笑着问:“我唱的好听吗?”
“不错。”
回应他的是乔南渊。
苏子嘉眉眼弯起,眸中没有半分笑意。
“这都是清清教我的,她总是怕我露馅,应付不了那些富商贵公子们,说什么也要教我几句,没想到还真派上过用场,让我糊弄过几回去。”
苏子嘉垂眸,优雅地整理身上的旗袍。
他一举一动都是优雅,哪怕包括一个眼神。
这是来自骨子里的韵味,别人拿不走,也无法赋予的。
这都是他代替慕清,接触那些富商,财阀,贵公子们日日沾染的习性。
被深深烙印在骨子里,无法磨灭的存在。
苏子嘉含着哽咽嗓音徐徐响起:“我生前半生浑浑噩噩,清清曾是我在世上仅有的眷恋,为了她我可以舍去一切。”
秦阮红唇轻启,语气冷硬:“无知!”
苏子嘉不以为然,继续道:“在帮清清应付那些富豪贵公子时,我也遇到过饱读诗书心怀天下,能为数万同族慷慨赴死,英勇就义的人。
因为他们的影响,我走上一条抛却生死的道路,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人活着的还有那样的价值。
我没有亲眼看到那条,无数鲜血与泪铸成的自由之路过程,当真是可惜了。”
秦阮这次语气温和不少:“你所看到的,正是先人所期望的,他们永远被铭记。”
苏子嘉不可置否地点头:“是啊,他们那么勇敢,无畏,所期所盼如今都已实现。”
秦阮问:“那你呢?除了慕清,你心底期盼什么?”
苏子嘉认真想了想,才回答这个问题。
“家,一个可以让我停留,再也不必日日担忧何去何从的家。”
他就像是一个无根的人,居无定所。
遇到慕清后,他感受到这世间温暖的阳光,变得贪恋。
为了这束光,他从另一个泥潭踏入深不可见底的深渊。
他不安,惶恐,夜深人静时遭遇的痛苦折磨,让他早已丧失自我。
苏子嘉生前做的唯一大胆且正确的事,就是因接触过另一个世界,那里不夹杂任何污浊。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皆有一颗真挚的心。
那是看似阴云笼罩,却饱含万千人希望铸造的大家庭。
“会有的!”
秦阮清冷嗓音微沉,语气很认真。
这话也像是承诺。
她话音刚落,偌大的厅内再次陷入黑暗中。
“苏子嘉,你该走了。”秦阮嗓音恢复清冷。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苏子嘉的戏腔再开。
他的声音由近及远,直到最后听不到。
待客厅内再次恢复亮光后,秦阮转身迎上路文斌,乔南渊,长渊的目光。
长渊对秦阮抱怨道:“你把能跟我聊天的伙伴送走了,以后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合着这家伙护着苏子嘉,就是为了有个人陪他说话?
秦阮极力控制翻白眼的动作:“苏子嘉不是人。”
长渊神色哀怨:“可他能跟我说话。”
“肖云琛也可以。”
“主子怕我。”
“你总不能让他怕你一辈子。”
长渊拧眉,不懂秦阮这话什么意思。
“你家主子心里的阴影终究要解开。难道你就这样守他一辈子,不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不然呢?”
“克服他心理的恐惧,把他对蛇的惧怕彻底根除。”
“说得容易,主子刚刚看到那女傀跟蛇一样的头发,都吓晕过去了!”
长渊咬牙,语气中透着不自觉的恨其不争。
他家主子这么怕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要知道从前,主子无论走到哪都喜欢带着他,把它缠在手腕上,缠在腰上。
甚至还让他享受过几回,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的权利。
第244章 对于未来,他心底茫然又无措
秦阮得知肖云琛看到慕清的头发晕过去,嘴角不禁抽搐。
这人究竟是怕蛇怕到什么地步。
简直令人发指,不敢想象。
也不知道肖云琛以前究竟有怎样的阴影,被蛇如何伤过,导致他怕蛇至此。
迎上长渊探寻视线,秦阮移开目光。
她低咳一声:“那就是你的事了,想办法克服你家主子怕蛇,你也不用一次次抹除他的记忆,每日躲躲藏藏不能现身。”
还以为秦阮能想到让主子不怕蛇的办法,不曾想得到这么个回应。
长渊脸上露出失望。
他手勾起披在肩上的长发,脸都气鼓了。
直接下逐客令:“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你们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家主子休息。”
“你护主不利,我们帮你收拾了厉傀,你就这态度?”
秦阮有些不高兴了。
长渊神情轻蔑:“那么个玩意儿,根本伤不了主子!”
秦阮挑眉:“若是你被其他邪祟困住,你说慕清会不会伤了你家主子?”
“方圆百里的邪祟都怕我,不敢招惹我。”
“之前与肖云琛结了桃花煞的女傀呢?你被她绊住,你说慕清会不会对打你家主子的主意?”
“……”长渊无言以对,瞪圆了双眼。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秦阮满脸嫌弃:“以后长点心吧,多吃点核桃补补?”
她越过对方,往肖云琛身前走去。
“核桃?”长渊面色茫然。
秦阮头也不回道:“补脑子用的!”
“你骂我!”长渊控诉道。
“你说的是事实!”
秦阮拿过大理石桌面上的背包,对路文斌,乔南渊抬了抬下巴。
“路叔,乔叔,我们走。”
“好——”
两人异口同声应道,各自收拾东西。
秦阮眼尾余光扫向倚靠在沙发上,还在昏迷的肖云琛身上。
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她唇角勾起诡异弧度,眼底流露出戏谑光芒。
路文斌,乔南渊收拾好东西,秦阮转身往门口走去。
在路过长渊的时候,秦阮对他意味深长道:“你保重。”
“不用你费心。”
长渊还冷着一张脸,就很生气。
如今的秦阮在他看来,就是特别狡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