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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重做国宴主厨(11)

同伴听了他一堆牢骚,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魏昌气恼地把刚在发生在小学食堂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诚心去请她帮我炖蛋,结果她答应了,但是呢!要给钱!她还说,没钱也行,欠账或者用鸡蛋抵,炖十个蛋要给她一个蛋做工钱!”

他说到最后声音陡然变高:“十个蛋收一个蛋的工钱,她怎么不去抢呢!就搁在以前,首都一品斋也不敢这样收费!她以为她是一品斋主厨啊!”

同伴笑道:“或许她是用这个做借口拒绝你?”

这才是真的踩中魏昌的痛脚。

他暴跳如雷:“拒绝?她看不上我,竟然还以为我是个穷小子!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同伴无奈:原来这才是你真正气愤的点吗?

“那你答应了?”

魏昌摇头:“当然不可能。一个蛋的工钱,她休想。我为什么不去找大队食堂的小凤?她肯定白给我炖蛋,还能给我多搭一个玉米窝窝。”

同伴却摇头:“小凤愿意白给你炖蛋,是因为她对你另有所图。魏昌,什么东西都是有价格的,你现在不愿意付蛋的工钱,将来或许要付出更多。”

魏昌嗤笑一声:“安正阳,你是不是也想让小凤给你做东西?我知道你妈给你寄了白面来,要不要我帮你给小凤?就说是我的,她肯定乐呵呵地全做了。”

同伴还是摇头:“我觉得还是钱货两讫的好。向小妹说的这样倒是个好方法,我改天会考虑和她商量一下。”

魏昌大怒:“安正阳,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

知青点的争论并没有传出来,向云蔚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提议在将来会收获顾客。眼下,她只因为无尽的白菜而苦恼。刀不磨不利,厨艺也是如此,她如果继续满足于在村小学食堂熬白菜,从前数十年的精心钻研磨练就都会化为乌有,更别谈掌勺国宴的梦想。

向云蔚打定主意,要想办法去更广阔的地方。就算胃里不馋肉,她这双手也馋做肉菜了。

于是这天,她和叶大牛请假,想要进镇上去看看。

这年头大家不常往外走动,向云蔚也找了个借口:“奶奶瘫在床上总也不好,为了省钱药吃完了也不去医院取,我得进城去取一趟。”

叶大牛对向云蔚的印象很好。

这几天有向云蔚在食堂后厨里大包大揽,他落得清闲自在,还腾出手来给自家修了屋顶。小丫头手艺好还任劳任怨,一整天埋在厨房里切白菜也不喊句累。

于是向云蔚提出要请假一天,他大手一挥就批准了。

“正好供销社要去镇上运货,你跟他们的驴车去。我和赶车的赵老爹说好了,你跟着去就成。”

赵老爹是个热心肠,再加上有叶大牛的交代,他分文不收地拉向云蔚进城,还和她约好,大家各自办完事午后还在这个地方一起回去。

向云蔚告别赵老爹,先拿着证明去医院领了钟奶奶的药,然后就直奔镇上的国营大饭店。

镇上仅有一家国营大饭店,开在邮局正对面,临街的两开门店面,正门上挂着大大的牌匾——国营大饭店!

与周围的建筑相比,格外气派。

她今天来国营大饭店可不是为了解嘴馋,主要目的是要考察镇上国营大饭店的水准,考虑自己将来的进步空间。看着饭店的装潢,向云蔚不由得对今日的午餐和未来都升起了期待。

但实时证明,她期待得还是太早了。

国营大饭店虽然有两间铺面,大堂也摆了十几张桌子,可里面客人却寥寥无几。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正是饭点,大堂里却只坐了七八个人。向云蔚路过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观察客人们桌前摆着的菜——面条、白菜豆腐、包子、包子、酱黄瓜、包子、红烧肉、包子、红烧肉。

向云蔚奇怪,这家饭馆的包子做得特别好吃吗?

她穿过大堂,来到点餐前台:“您好,我想要吃午餐,请问有菜单吗?”

“菜单?”前台冒出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服务员,“同志你好,我们这里没有菜单。今天大师傅做的是白菜豆腐、酱黄瓜、红烧肉和包子,你要点什么?”

向云蔚:……原来是主食只能吃包子。

“好吧,请给我一份红烧肉和包子。”

服务员吃了一惊:“你自己一个人吗?一份红烧肉和包子?这一共得三块五毛。”

向云蔚知道国营饭店的消费高,但听见价格还是忍不住咂舌。她在村小学食堂帮厨,一月工资才领十八块四角五分。这一顿就要消费她工资的五分之一。

但该花的还是要花。

“是的,同志,麻烦你给我来一份。”

服务员是个热心肠,主动说:“一份包子三个呢,这样包子我单个卖给你,红烧肉也给你算小份的。你付一块三,怎么样?”

“那可太谢谢你啦。”

向云蔚谢过服务员,开心地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不一会,她点的红烧肉和包子就上来了。只是摆在面前的并不是方才说好的小份红烧肉和一个包子,而是一大瓷碗的红烧肉和三个肉包。

向云蔚正要问,却发现上菜的人换了一位。

盘发的服务员抱臂站在一旁,挑着一双吊梢眼看她:“怎么?刚才小女孩不懂事,胡乱答应你的,我们饭店可不这样拆开卖东西!你要是没钱,就别学人家进来消费。”

而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刚才那位齐耳短发的服务员露出了抱歉的神情。

向云蔚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国营饭店可不奉行顾客就是上帝这一套。

“我付钱,”她答应道,“但红烧肉你给我换一份?”

盘发服务员喊道:“换?哪里来的村姑,你从没进过饭馆是不是?我们的红烧肉概不退换。”

刻意拔高的音量将其他客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周遭响起议论声,服务员眼底闪过得逞的坏笑,盯着向云蔚想要看她出丑。

可她选错对象了。

向云蔚在众人的议论中面色自若,不紧不慢地开口:“同志,工农一家亲,你作为国营大饭店的服务员,怎么好公然贬低农民?”

“你、你!你可不要胡说,我没有说这样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盘发服务员怎么也没想到她眼里的村妇,轻轻松松就把话调转枪头,还上升到了这样的高度。

慌乱地否认三连以后,她和缓了态度:“我们饭店出菜确实是从来没有退换。”

“不是退换,”向云蔚点了点桌上的那碟肉:“我点的是红烧肉,你上来这盘肉根本不能叫红烧肉。你这肉全用酱油上色,卤制过火颜色发黑,选料也过柴,肥瘦比例失衡,根本不是标准的五花肉。”

这一通说下来,将盘发服务员说得瞠目结舌。

她只是在大堂服务,平时就做些上菜点单的工作,对厨艺并不精通,哪里懂卤制火候和猪肉部位的事。

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气焰,语气变得客气起来:“同志,我们今天卖得红烧肉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