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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56)

别说是这种类似军屯的地方,就是普通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单纯慕强。

尉迟兰见不得他和别的同龄人亲近,手上多用了一份力气:“出息了,欺负小孩儿?”

竺年不服:“我才十二,我也是个小孩儿呢!”

尉迟兰恨不得把小孩儿打一顿屁股。无奈这时候的小王爷变成了沾了水的年糕,滑不留手,压根抓不住。

山里面天暗得早。两人闹腾了一会儿,在村长家里舒服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由村长领着往另外一条小路走了出去。出山的时候,两人的身份已经从砍柴的樵夫,变成了去城里走亲戚的小少爷和车夫。

半新不旧的驴车在大道上慢悠悠地走着,这次不是一块板子,而是有着正经的车厢,里面还有一些日用品,座位也垫了柔软厚实的兔皮。

“哥!”竺年掀了帘子,企图和尉迟兰并排坐在一起。

尉迟兰驾着车,把他往里面推:“坐好了,别闹。”

说是大道,毕竟不是平整的官道,还沿着蒲岭,难免各种高低起伏,偶尔还有崎岖坎坷。他只驾过马车,没驾过驴车,偏偏小毛驴还喜欢往路边上走,有时候眼瞅着就要翻到下面的沟里去,神情十分紧张。

这里的地形和南地十分相像,竺年在背后扒拉:“我来驾车,这个我熟。”

尉迟兰还是拒绝:“不了,弟弟才不到十三,怎么能驾车?”

“噫!”竺年瞪眼,干脆跪坐着往他后背上一扑,没用什么力气,尉迟兰的后背纹丝不动,像铁打的一样。

他偏头看到尉迟兰侧脸上大片的白色色块,再次提议:“我帮你卸掉妆,你来当少爷呗?有事弟子服其劳,怎么能让先生当车夫?”

两个人的长相都太扎眼,进入松山县城前,他稍微给两人化了个妆。其实变化不大,就是让肤色变得更加黑,再稍微改了改脸型,瞧着就和原来换了个人。用来改肤色的是竺年就地取材,在山里面找到的几味草药。这样粗陋的条件,没法做到特别精细,就连调配的卸妆的药水都出了纰漏,把他家先生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硬生生变成了白癜风的样子。

尉迟兰自己倒是挺满意,竺年说了几次都不打算改。

驴车晓行夜宿,走了三日,终于到了东州府城。

东州府城和京城自然是完全不能比,就是比起江州府城来也是差远了,只比丹州府城好那么一点。繁忙的商路并没有给这座城市带来相匹配的繁荣。

高大的城墙上满是斑驳的痕迹,接缝处挣扎出许多野草,还开着一朵小黄花。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进城做什么去?”守城的一个吊着眼抬着下巴问,另一个掀了驴车的帘子,又伸长了手去掀盖好的箱笼。

竺年下意识一巴掌打过去,也没多大声响,那伸手的兵卒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手腕子都断了,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啊!”

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兵卒们刚吃过上午那顿饭,正在春日的暖阳下晒得昏昏欲睡,被这一声叫得直接吓醒,手把在刀柄上,茫然四顾:“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竺年一点不虚,从驴车里跳下来,直接当胸一脚把那惨叫的兵卒踢飞,瞧着在地上哀哀叫唤的兵卒冷笑一声:“小爷的东西也是你们这些腌臜货能碰的?不开眼的东西,给小爷让开!迟了好叫刘大人给你们板子吃。”

刘是个大姓。在东州当地还是个望族。东州有个词叫七分刘,意思是东州这地界,姓刘的能把持住七成。

几个守城的兵卒一听姓刘的,还是“大人”,再看那小子嚣张的气焰,顿时不敢再拦,等驴车走远了,才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人刘家的大老爷,哪个不是轿子抬着?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跟谁爷来爷去?”

边上的同伴拉了他一把:“小点声。”又低声道,“且瞧着。回头打听打听那小子什么来路,指不定能不能进刘家的门呢。”

他们这些守城的,都是一些犯了事的,通了关系在这儿守城门代劳役。他们的消息灵通,很快就打听到了,那个嚣张的小子,竟然直接进了刘家大宅。

“不止,开了大门迎进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尉迟少爷( ̄ω ̄):只开过跑车(马),没开过拖拉机(驴)。

糕儿⊙ω⊙:我熟我来。

尉迟少爷( ̄ω ̄):是个车,我都行。

尉迟少爷(〃ω〃):我行!

糕儿⊙ω⊙:行就行,脸红神马?

礼貌驴(╯‵*′)╯︵┻━┻:昂!

(完)

第四十一章 认错 ...

东州刘家在城东最好的位置。

一眼只能隐隐看到边界的巨大湖面,是刘家的内湖。

衣着富贵的年轻公子低着头引着贵客,在已经冒出绿芽的柳绦下穿行:“皋少,小心台阶。”

竺年不再是一副乡下土财主的打扮,换了一身锦衣。春日里年轻公子颜色鲜嫩,漫不经心地跟在刘家少爷身后,随手折了一枝花往头上一簪,更显得花里胡哨。

少年还未长开,有一种不分性别的美丽。儿子肖母,竺年这会儿的长相和罗英少女时期有个七八分相像。他这会儿形容懒散,一双猫儿眼将醒未醒地眯着,弱化了他男性阳刚的一面,完全是个从被窝里挖起来的……娇儿。

刘家少爷看得神思恍惚,想到早前去贵客院里候着的时候,依稀听到的几句争执,暗忖:那兰少也不知道是何来路,竟能让父亲如此看重。

又想到:这等以色侍人的,竟也能被他叫一声少爷。

他又瞧了瞧人比花娇的少年,收敛心神:“皋少若是喜欢,家中在城外有专门种花的园子,回头让人送些来。早就听说南地尚簪花,我也见过一些人这么学的,不过都不伦不类,都没有皋少好看。”

竺年“唔”了一声,瞧瞧岸边含苞待放的桃花,又打了个哈欠:“去拿几根竿子来,钓会儿鱼。”

“我让人撑船到湖心去钓?”湖中有画舫,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用的。

“不了。不上船。”最近坐多了船,还是脚踏实地好些。

刘家少爷会意,以为是北地公子畏水,着人去安排。

竺年由得他忙忙碌碌,感觉这刘家少爷,简直就是个低配版的罗儛表哥。

啊,希望表哥在南泉一切都好。

尉迟兰找来的时候,竺年已经在岸边快睡着了。

碧波万顷的岸边,垂柳桃树的颜色还浅,容颜最盛的是鬓边簪着花朵的少年。身下躺椅,身边果盘茶碟,身前还有鱼竿,边上几名婢女轮流伺候,还有年轻的公子哥儿在讲故事逗趣。

“糕儿。”尉迟兰远远叫了一声,见少年的头发丝都没动弹,像是压根没听见。

刘家少爷不敢装没听见,赶紧站起来,远远就行了一礼,又提醒竺年:“皋少,兰少来了。”

竺年干脆闭上眼睛,小声嘀咕:“来就来了。”来了又要考他功课,一点儿都不让他休息,他都要长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