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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484)

仗着黑荥关被他卡着,两边通信中断,他就这么起码一天一封地往京里送,以期气死姜卓。

姜卓拿着单方面通信,刚开始气到随身带着御医。

一些大臣每次读完信之后,没病的都要气出病来。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多看几封之后就麻了,还能根据信的内容分析其中的真假,推测尉迟兰究竟打到了哪里。

要说对姜国的了解,那肯定是他们比尉迟兰要了解得多。

正因为了解,他们才愈发分辨不出尉迟兰战报中的真假,感觉其中提到的情况确实如此,某个官员也确实胆小如鼠,某个家族也确实不堪一击。但尉迟兰能有多少军队,他们大致还是能算清楚的,不太可能分兵。

所以绝不可能今天打了北边,明天又去打了南边。

按照他们的判断:“尉迟兰应该会先去上都救嬉王。嬉王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有二皇子殿下带着起码三万军队守着,晾他插翅难飞!”

夕照原那个地方,看着距离上都近,若是靠着两条腿跑,跑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能跑到。沿途也没什么村庄,也就没有什么躲藏的地方。

再说竺年要是逃窜,敢往上都走吗?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去夕照原外面的森林。

那种地方,尤其是冬天,进去深了还能出来吗?

“夕照原位于高处,尉迟兰想打,地形吃亏。上都城高池深,只需要守住即可。”

“咱们在这边消息不通,二皇子和常王都在北边。周围那么多人。尉迟兰就这么点人,敢在上都待多久?”

“那要是尉迟兰不去救嬉王呢?”

“呵,一条养熟了的狗,怎么会不去救自己的主人?”

姜卓也觉得问题绝不至于战报中所说那么严重,但应该也不会如这几个人说得这么轻松。

他的视线投向北方,在他的正前方,距离一天距离的地方,有五十万大军。领头的是曾经大月的镇北王。他现在还摸不清楚这人的想法,究竟是要反姜复月,重新拥立宋淮;还是自立为王;或者干脆是投靠了竺年?

目前看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点,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的。不过竺年嘛,讨人喜欢是很有一套的。

为了这五十万人,他干脆把朝廷搬到了这么一个正在由小村子往集镇发展的地方。

村中百姓已经全部迁出,原本的村落变成了临时朝廷。

村民们近一两年通过往来船只赚了钱之后改善的房屋,在君臣们眼中简陋到不行。

低矮的房屋,大量土坯建造的房屋,没有宽敞明亮的琉璃窗,连门窗都低矮窄小。

他们白天聚在村子里唯一的砖瓦房内,还得点上蜡烛来照明。

再远处,那是北部六州连同蒙山组成的天堑。

越过蒙山,才是他的国土。

尉迟兰如今仗着山水阻隔,正在他的国土上横行无忌。

他有一种直觉:“如果竺年跑了呢?”

有人下意识反问:“往哪儿跑?”

“不用去管他怎么跑的。朕问的是,他要是跑了,会怎么样?”

精神颇有点不济的姚尚书挺直了背脊,语速略慢地说道:“首先,尉迟兰就不用去救嬉王,甚至不用去上都。嬉王要是能跑掉,以他的本事,也不用人接应。”他年纪大了,打仗的本事比这一屋子的人都要大,“常王和尉迟邑将军被安昌牵制,顶多只能去一个。常王手下的常水军,骑兵不多,对上尉迟兰怕是要吃亏。”

这话说得委婉。

在座的都知道,姜卓对于自己的皇长子还是有点小特别的。就封的时候按照没越界的顶格给的资源,等后续姜扶去守卫州,给钱给人就有些肆无忌惮。

确实,姜扶手下的骑兵没有多到夸张,考虑到要对付同样以骑兵为主的安昌军,也合情合理,但骑兵的数量绝对不少,在后勤等其它方面甚至要远远优于尉迟邑。

毕竟一个是姜国的大皇子,一个是前朝降将。

说尉迟邑是降将都是客气。

姚尚书的真正意思,其实是姜扶的作战经验少,直接对上尉迟兰肯定会吃亏。

朝中文官们会以为尉迟兰是只会风花雪月的公子哥,整天围着竺年转,做一些妇人行事。但经历过当年黑荥关一战的他,是绝对不会忘记那位的本事。

“尉迟邑将军这两年被安昌军拖着打了这么久,是疲军。对上尉迟兰,也没有绝对的胜算,但是可以先磨一磨。”

姚尚书的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让尉迟邑去消耗尉迟兰,等消耗得差不多了,别人再去捡漏。

反正一屋子都是自己人,倒也不用说些好听话找补。

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压根没想到尉迟邑此刻正被关在新修好的高墙外,急得只能跳脚。

怎么回事?!

他出石原的时候,墙明明距离这边还远着呢。那时候虽然天气还没变冷,但修墙的速度明明已经变慢了很多,等到冬天,修墙的事情应该完全停止了才对。

这会儿地上的草才刚冒芽,应该才刚开工才对。

尉迟泰河一听尉迟邑来了,立刻从一旁的营地策马快速冲上城墙,到了上面才刻意调整成慢悠悠的步伐,对着一脸懵逼的尉迟邑招呼:“小叔叔,新年好鸭~”

作者有话要说:糕儿ˋωˊ:我语气怎么了?

糕儿ˋωˊ:我是个正经人,语气都超级正经的!

先生(づ ̄ 3 ̄)づ:糕儿说得对。

糕假爹(╯‵*′)╯︵┻━┻:优美的姜国话.JPG

(完)

第二百一十九章 回京县 ...

尉迟泰河是尉迟兰的养兄,尉迟丰的养子。

尉迟邑是尉迟丰的庶弟。

两人年岁相差不大。

照理来说,亲弟弟怎么都比养子要亲近。偏偏尉迟泰河要更受尉迟丰的看重。

尉迟邑仰头死死盯着墙头上的尉迟泰河,恨得眼睛都红了。

明明,他哪方面都比尉迟泰河要强得多。

明明,尉迟泰河最先不过是尉迟兰的长随。

就因为跟着正经少爷,所以正经少爷身边的狗,都能吠得更响吗?

尉迟邑这个冬天直接冲杀到了安昌国都,不能算是把人家国都给荡平,但也收获颇丰。

对安昌这种连城墙都没有的国都,尉迟邑的军队打得极为扬眉吐气,把两年来被人遛着跑的憋屈狠狠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口气刚回家呢,就被堵在了家门口。

冬天打仗不好受,尉迟邑身心俱疲,完全不想搭理尉迟泰河,直接张弓瞄准了射了一箭。

以他的本事,当然不需要瞄上半天。

尉迟泰河看到他手去摸弓,就往下一猫:“蹲下!”

周围守城的士兵下意识照做。

他们刚蹲下,就见一支箭从尉迟泰河刚站的位置擦过去,钉在地上立了一会儿,才被城头的风给吹倒。

射箭从下往上射本来就难,这一片石原风大,更难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