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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450)

一个纨绔,还能被他们叫一句先生呢。

那是普通纨绔能够得到的成就吗?

纨绔们看着竺年的眼神晶晶亮晶晶亮的。

竺年也无所谓,教材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编写的。为了避免纨绔们将来真的当官为祸一方,他干脆把人往不需要出门的官员的方向培养。

朝廷里官员的数量整体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养闲人的余地。大不了,他还可以设计几个专门的衙门,省得他们坏事。

对这些人的要求,竺年就两个:“能看得懂公文,能照着格式把事情讲明白。”

纨绔们觉得这两个要求就很简单。也不知道哪个“灵机一动”,觉得:“先生这么做,那是为了我们着想。你们想,要是咱们当了官,那不就没人管了?到时候不是咱们想如何就如何?”

纨绔们纷纷觉得有道理,甚至还觉得外派更不错,省得在京城不是被这个管就是要看那个的脸色,一时间竟然上进起来。

虽然上进的着实有限,至少竺年布置的作业会按时交。

也不知道是不是竺年有了教学成果,秋天的时候,又送来一批学生。

这批学生明显不是纨绔,但也不算是出身特别好的,更像是那些平时会等在吏部门口候缺的。

这些学生态度很好,但有一部分知识也不一定扎实,对当官缺乏整体的认识。

竺年还是照着教材教,偶尔会加一两个实际案例给他们当作业。

他每一旬就去上两天课,也不和学生们多接触,倒是有不少学生拿着作业本、小红花、糕点、绣球什么的,有事没事去竺年家门口。

嬉王府、南王府、梨园,甚至皇宫,竺年也不定住哪儿,这些学生多半扑空。

他也不收礼物,也不给学生看作业,学生们毫无办法,却半点都不气馁。

虽说学生们多半没那么有空,不可能风雨无阻天天来家门口晃荡,但次数多了,总是会撞到鬼……撞到尉迟兰的。

尉迟兰见到一次两次,还以为是好学的学生来请教的,虽然心里面感觉有点不对味,但也说不出什么来。次数多了,看到的东西也多了,就品出味道来了——这是要挖他墙角,当着他的面组团来绑他家的胖狸奴!

尤其那几个捧着花的!还想丢帕子的!

那帕子上绣的什么?

凤求凰?!

鸳鸯戏水?!

尉迟兰脸都黑了,一回家就吩咐以后不许“闲杂人等”在外面转悠!

然后竺年就被参了。

这次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大朝会上。

竺年差点把笏板摔地上,南泉口音都冒出来了:“咩?”

那文官盯着他,又是文绉绉的一通,格外义正辞严。

竺年把这么一大段不带脏字的话,放在脑子里翻译了一下,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天晚上蛮蛮喝酒喝多了,把他亲出了宿醉,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事情:“您的意思是……我,长这样的,去勾引那几个……长那样的?”

他下意识看了看和兵部那些人坐一起的尉迟兰。他的审美没错啊,什么时候降低要求……不是,应该叫饥不择食也不至于看上那几个纨绔吧?

由于他的表情太不可思议,以至于众人跟着他的视线去看了尉迟兰。

尉迟兰的身高在朝臣中间属于鹤立鸡群,长相……那也是鹤立鸡群。

大概是尉迟兰的长相过分具有说服力,众人又下意识去看那位言官。

当言官的嘛,那当别人以为会有词穷的情况,他们这是属于专业技能,绝对不存在的,立刻又是骂人不带脏话的一大通。

竺年听得脑阔疼,一边卡顿一边翻译,慢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这货是说他狐狸精勾引姜国未来的小花朵,处心积虑败坏姜国民风,那颗心啊墨墨黑墨墨黑的。

这话连姜卓都听不下去,斥责了一句:“嬉年必不会如此,休要胡言!”他瞧了瞧竺年,或许是竺年的表情过于震惊,竟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噗。”

噗你个头啊噗!

竺年顿时就不行了,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野爹从龙椅上拽下来,再夺了他的鸟位!

尉迟兰这时候站出来,走到那位言官身边:“不知我们家郎君,勾引了哪些人?刘大人在此红口白牙的,总得有个证据。”

刘姓言官一点都不怵,啪啪啪连报了好几个名字:“几位才俊去书院是准备学做官的,前途不可限量,还请嬉王自重。”

“才俊”的名字一出,一部分朝臣心里面就有数了。另一些不清楚的,也被同僚好心科普了一番。

书院这个地方,说是去做官,但他们这帮子是看不上的。

八品九品的也能叫官?

还得考?

他们家的子弟那上来起码也得是个五品。确实现在也得考试,但那不过就走个过场,全场就一个人考,考高考低了都是这一个人。当然也不会真的成绩会特别难看,反正就一个人考嘛,早点把考题告诉人家,让人家多点时间准备。

当然,八品九品也是官,但那就是个家里几个不争气的东西讨一份官职,说出去好歹这么大岁数了也算是有一份正经差使。

这群人有什么前途,还不可限量的?

虽然都知道这事情多少是胡搅蛮缠,但竺年的笑话,他们当然是乐意看的。只除了几个吃瓜吃到自家头上的,神色颇有些尴尬外,其他人一个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有些还从袖袋里摸出小点心来吃。

竺年被说的脑子都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怎么会是从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尉迟兰倒是一点都不糊涂,居高临下地看着言官:“不知道刘大人是怎么确定是我们家王爷不自重的?嬉年一旬就去书院两天时间,和任何学生都没有私下交流,请问他怎么不自重?你是亲眼见了他如何不自重?倒是我亲眼见了不少次,你口中的那几个才俊是怎么不自重的。他们堵我家门口不是一次两次,街坊邻居相信也不是没见过。我下令赶了好几回都赶不走,您倒是让他们自重一下如何?

至于说嬉年误人子弟,您去过书院吗?对比过嬉年教学前后,这些‘才俊’的成绩吗?看过他们的功课吗?

再说到他们的前途如何,想来他们自己的家长都不担心,倒是用不着您来多说。反正年末考核不通过,他们也不用待在书院,更谈不上什么前途了。”

那言官被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最让他震惊的却是尉迟兰说的最后一句话:“年末考核?”

不是,书院这么一个收拢纨绔子弟的地方,还有年末考核不通过就筛掉这么严格的规矩吗?

许多朝臣面面相觑,都不太清楚。

姜卓倒是很清楚:“书院名额有限。这是刚开始就定下的规矩。”

吏部也清楚,毕竟考核上来,是都要归他们吏部管的。

吏部的官员就在姜卓的示意下,把书院的规矩简单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