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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3)

这么做倒也不是说南王要对岳家做什么。讲真要不是南王看顾,就凭着罗家人打理家业,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这些操作,罗英是知道的。甚至这几年,都是她在经手。本来是当做她远嫁后,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的一点点弥补,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倒是好操作。

罗家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是躺在被窝里还是躺在别的什么地方,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多数人直接被子一卷装车。

只有极个别人,才由人带话说明原因。

譬如和竺年同一辆车的尉迟兰。

“先生,此次行事,实属无奈。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学生就放先生自由。”

年纪不比竺年大几岁,却已经有了成年男性轮廓的尉迟兰,借着刚点燃的一豆灯火,瞧着自己刚认了没几天的学生。少年郎肉嘟嘟的脸上十分真诚,完全能看出他对将他卷入不明之灾的歉意。

前提是不去看他小眼神里的兴味。

这个年纪已经能够定亲的少年郎,像个正在恶作剧的孩童。

“无妨。把被子解开。”他对小孩儿太信任了,完全没防备被子竟然还能成为束缚人的武器。

竺年低着头,盯着被子卷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吃毛巾卷蛋糕。

尉迟兰被他这么一声不吭地盯着,心里面还真有点发毛:“糕儿?”

“我叫竺年,不叫糕儿!”竺年下意识反驳,一伸手拿出两根绳子,把被子卷捆成了三段,“不解就是不解。”

尉迟兰脸一黑,听小孩儿嘀咕“扎肉”,还在那儿舔舔红红的嘴唇,露出白白的牙。

听说南地多野人,常生啖肉,或以人为食。这位南王家的小王爷不会也……

竺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确认周围的绿点点,安安心心地在还算舒适的马车厢里睡了一觉。

天一亮,城门一开,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出了城。

围观的百姓踮着脚尖羡慕:“贵人出门,排场就是大啊。”

有认出罗家马车的,说道:“是出去踏青吧?听说罗家刚在郊外添了个庄子。”

虽说现在不到立春,但也差不了几天。农人正忙着一年之计,贵人们不事生产,又不用操心这些事情。加上今年温度较往年高,郊外时不时能看到少年男女骑马放纸鸢的。众人见怪不怪。

守门的兵卒也不敢阻拦,连象征性的检查都没有,放了车马出去,不消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一直到现在皇帝才算是有了些紧张,可惜他嘴巴被塞着,根本出不了声。大半夜过去,嘴巴酸痛无比,口水更是控制不住往下流。他又累又困,感觉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瞧瞧身边同样憔悴的皇后,又怜香惜玉起来,心想平时这么多人围绕在身边,患难时刻只有皇后陪同。

竺年看着皇帝的红点点变黄,简直一言难尽。

靠近京城的道路上车马繁忙。

罗家的车队完全没有半点逃命的样子,一路该歇歇该停停。只不过别人难免要避让过往车辆行人,他们完全不用,尽挑着大道中间走,只一天就走出去老远。

到了晚上,有人分次赶来了良马,陆续更换了车队的马匹。每辆马车两边都亮起灯,依旧不带停地往前走。

一直到第三日中午,皇宫里才发现皇上和皇后没了。

前来请安的皇长子宋钧大怒:“什么叫没了?父皇和母后呢?”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还是伺候皇后的一位管事嬷嬷跪着往前膝行两步,把脑门贴在地上:“回禀殿下,前日晚间,陛下同皇后娘娘设家宴,给南王妃接风洗尘。后头陛下……娘娘说要同南王妃说话,没再让人在跟前伺候。”

“荒唐!”宋钧对自己这位父皇知之甚详。

什么皇后同南王妃说话,分明是他父皇动了色心!

什么家宴,接风的,都是借口。这次南王府来人,主要是给南王嫡子竺年请封世子的。真要是接风洗尘,没道理只邀请南王妃,反倒是把南王世子晾在一边。

但是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会对南王妃动手。皇宫里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没有,再怎么贪花好色,难道还能比江山更重?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南王妃竟然把他父皇和皇后给劫持了?

作为元后所生的皇长子,宋钧哪怕没有太子封号,一应培养也是照着太子来的,又有靠谱的外家帮衬,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但平时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也觉得两眼发黑,站着身体一晃,跌坐到椅子上,抖着手指指着一群宫女太监:“你们怎么敢瞒着?”

往好处想,皇帝皇后被南王妃劫持,人还没走远。

往坏处想,三天时间,真要有什么不测,人都凉得透透的了。

宋钧不像亲爹那么不学无术,太明白南王府对大月来说意味着什么。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南王真的就能做得出来。

一群宫女太监恨不得把脑袋戳进地板,冷汗和眼泪滴落下来,一声都不敢说。

这后宫的事务,论理都是皇后来管。但是皇帝是个这么样的货色,后宫里的热闹可不比别处少。一群国色天香各有后台的美人,整天争奇斗艳都快成斗鸡了,连靠颜值上位的罗娥也充满危机感,把歪脑筋动到了姐姐妹妹身上。

她能剩下多少心思管理后宫?加上平时后宫里的这些女子,没少恃宠而骄,不敢拿其他嫔妃撒气,动动下面的太监宫女是不在话下。就连皇帝也时不时搞些不近人情的乐子,为难处罚他们。

宫女太监们发现皇帝皇后失踪了,刚开始自然是心慌意乱,但是转念想,就算是两人回来了,他们也没好果子吃,也没人敢出头开这个口,就这么静悄悄过了三天。

很快就有侍卫前来禀报:“殿下,罗家人三天前就离开了京城。一个不剩。”

宋钧闻言,又是眼前一黑:“再查沿途驿站、道路。”

这次南王府的人进京,主要目的是为了给世子请封,不仅仅是远嫁的女儿回来省亲,排场不小。他们又带了那么多人口走,速度肯定快不了。乐观一点的话,很快就能查到线索。

然而,南王府的速度非常快。

哪怕是第一天白天的时候瞧着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实际他们已经分了好几批人从不同的城门离开,携带了各种必要的东西。

之后队伍不断分流,到了第三天晚上,皇帝和皇后被从马车上提溜下来放风的时候,动手的都是竺年本糕。

唇红齿白脸圆圆的少年,个头不高,未语先笑,露出两边酒窝,给两人松绑:“事发突然,外甥竺年,还未来得及向二姨、二姨父请安。”

“唉。我们家糕儿长得真俊。”罗娥不好吐槽,你小子突然了三天才突然完?

无奈整整三天时间,罗娥已经重新学做人。

舟车劳顿写起来就四个字,实际走走简直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