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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83)

营长说道:“是。”顿了顿又更正,“不敢居功,其实是假和尚出的主意。”

副营长补充:“小王爷让我们见机行事。我们就把禁军大营冲了。飞龙什么的,随便在地上划拉几道印子,顺手的事儿。”

引水冲营,说白了就是先在河上筑起一道水坝。河流被堵,就会不断抬高水位。这一过程在连绵不绝的暴雨之下,进度飞快。

然后他们就把水坝直接炸开,让上游“堆积”起来的超量的河水,变成一道人为的洪水,直接冲刷进他们多少事先进行过一定修正的河道内。

这部分工作量其实不大。禁军人数众多,扎营必须考虑到取水方便。尤其是负责后勤的营帐,就在河边。

其实他们也清楚自己的这番动作,能够直接让禁军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主要是针对心理。

竺瀚对他们口中的假和尚比较感兴趣,了解了一番之后,又让人叫了乐云过来。

乐云看到竺年就已经怕得不行。在他的认知中,能够生出竺年那种杀神的,那更是杀神本神。

平时嘴皮子还算利索的人,见了竺瀚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竺瀚看得稀奇,只能让人把已经浑身瘫软的乐云带走,又找了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过来了解。

老父亲听过之后大感欣慰:“我本担心糕儿心肠太软,没想到我儿还有这一面。好!很好!”

被叫来的这人是个能人,说是亲卫,实际是现在负责竺年在沃水以西所有势力的主事,来之前整理了一个竹筒,现在交给竺瀚。

竹子在南地是常见之物。

竺年和他带出来的亲卫,尤其习惯用竹子制作各种收纳器物。

竺瀚看到这个竹筒就感到亲切:“糕儿也喜欢用这个装东西。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主事低头行礼:“得小王爷赐姓竺,单名一个侯字。”

他没有直接打开竹筒,而是把竹筒交给竺瀚的亲卫,由他的亲卫检查之后,拿出里面的东西,展开铺放在桌上。

“这是已经绘制完成的一部分从沃州往西直至西州的舆图,北至黑荥,南至南丹。”舆图后面还有一张清单,“这些是暂时已经筹措到的物资,以及所在地。”

竺瀚第一时间没有去看那些,而是看向竺侯,半是肯定地问道:“封侯拜相的侯?”

竺侯没有躲闪:“是。”

姓名,是一种期待和祈愿。

竺侯这个名字,来自于竺年,也代表了竺年对这名瞧着平平无奇的青年的看重。

竺瀚的目光落在一张张绘制精细的舆图上,最后又看到清单上数量惊人的物资,以及最后一行“预备役五万”:“糕儿倒是没和我提起过你。”他突然一愣,笑出声,“不不不,他应该说过好几次。你是不是那个被留在盛元长公主身边的学生?”

是他没把糕儿孩子气的“猴儿、小猴儿”放在心上,还以为只是一个玩得来的普通玩伴。

南地许多地方都有用动物名字给小孩儿起小名的习惯,竺年那些出身不错的伴读里,就有不少“猫猫狗狗”。他还以为“猴儿”只是其中之一。

“不敢当长公主殿下的学生,但说的应该就是在下。”

他本是跟随长公主殿下学习,随后代为管理南泉和一部分海外事务。也就是年后不久,他才能得空到沃州这边,来帮竺年分担。

有竺年已经打下的东风号和连锁客栈的基础在,加上当地的势力庞大局势混乱,干点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着实不难。

竺年甚至给他准备了一支宣传队伍——乐云大和尚们。

这群职业骗子着实不简单,不仅能出入门阀世家,而且还能进出军营。关键是他们说的话,有人听,有人信。

有这么好的基础,眼前这些纸还是他悠着点干的结果。

有了竺侯,竺瀚这下完全不愁战俘的安排,把将近两万人全都交给他。

竺侯一脸捡到了便宜的表情,立刻就带着人去清点自己的“财产”,恨不得连夜把这些战俘都打包带走,最后是第二天天刚亮走的。

竺瀚目送战俘队伍远离,听下属汇报:“神火炮已经调整完毕,全军整装完毕。”

竺瀚下令:“出发!”回头小声问下属,“你们怎么最近都管鸟炮叫神火炮?”

下属不吭声,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竺瀚当然知道自己算是问了一句废话。

神火炮虽然是敌人给起的名字,但是听着就威风。

对比之下,他们自己的起的名字算什么鬼?

就连一直紧守尊卑的亲卫都小声吐槽:“鸟炮不好听。鸟铳也不好听。”

负责新式装备的营长上前,跟着小声逼逼:“王爷,属下觉得咱们可以叫神火营。”叫鸟营影响士气!

竺瀚咂摸了一下:“行叭。你们以后就叫神火营,以后打仗要对得起这个名字。”

神火营营长顿时抬头挺胸:“谢王爷!属下绝不会让人打成鸟营!”他们一定把对面打成鸟营!

施闲不觉得史三对阵南军会输,主要是觉得南军的幺蛾子太多,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了两万人过去。

这两万人说是支援,不如说是以防万一。

他甚至对下属悄悄下了一个命令:“看到南王,尽量抓活的。”

他对在船上的南王无可奈何,但人家既然上了岸,那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南军想趁着他们这里遭灾来捡便宜,他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史三和南军的遭遇比他预计中要更早,败得更快,连南军打扫战场的速度,都远超一般。

所以当两万支援的禁军赶到的时候,并没有和预料中的史三队伍汇合,而是面对一支精神抖擞,士气高涨的南军。

这场遭遇战不出意外的,以南军大捷告终。

不过这一次没有突然冒出来的工兵营的配合,这两万人最终被冲散逃逸,被俘的人数不过数百。

“歼敌三千六百五十一人,俘虏重伤八十一人,轻伤和没有受伤的六百七十三人。”

竺瀚听着属下汇报战绩:“把能用的人送去给竺侯。”

俘虏的重伤,在战场上几乎不可能活下来。轻伤也有可能会致命。在以前,俘虏中的轻伤根本不会得到治疗。实在是连自家受伤的弟兄们,都未必有足够的医疗救治,哪里还有余力浪费在敌人身上?

最近几年就好多了。伴随着医疗兵的成规模投入,以及各种成药的规模化系统化应用,大部分时候军中不会出现缺医少药的情况。

受伤的战俘的作用也能够体现出来——给医疗兵练手。

负责统计缴获物资的参军,嘴角都要咧到了后脑勺,等报告完之后,忍不住笑道:“禁军要是再来这么几波,咱们都能凑出一支骑兵了。”又感慨,“这不愧是禁军,真有钱。”

要知道南地缺马,尤其是适合北地这样大平原作战的战马,那更是凄惨地凑不出一支千人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