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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73)

“小王爷真孝顺。”

其实两人闹腾了也没多久,竺年连把他爹背到中帐都没有,半路就放下了。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闹。”竺瀚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赶这么久的路不累吗?”

“不累,也没多久。”竺年和爹亲近过了,开始找娘,“娘呢?”

“你娘回去梁州了,放阿钧一个人在家不放心。阿钧也不愿意去南泉和你高祖奶奶一起住。”

竺年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奶奶回来了?”

“唉……”竺瀚叹了口气,提起他那个公主娘,也是颇多无奈,“还好我娘喜欢你娘。”

竺年的亲奶奶叫宋萱,论起来是宋恒的亲姑姑,先帝先后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贵。宋萱的皇后母亲系出名门,是当时宰相嫡女,和如今罗娥这种落魄家族出身的皇后不是同一个级别。

竺年的高祖奶奶宋婉,说起来也是公主,但母家只是个小官,生母的品级也很低,也就是作为皇帝的老来女还得了几分宠爱。公主的封号还是因为要和南王府联姻才赐下的。

宋萱和宋婉有着王不见王的默契,平时一个住在梁州,一个住在南泉,偶尔见面,面子上过得去。

宋萱在南地,谁的账也不买,谁的面子都用不着给。连她亲儿子竺瀚筹划北伐,都被她扇了耳光,最后因为无法改变大局,干脆避居海外。

也就是罗英这个她自己看中的儿媳妇,她还能给点好脸色。但她不喜欢竺年这个跟着宋婉长大的孙子,也不喜欢几乎是竺年翻版的孙女竺婉,尤其竺婉的名字还是宋婉取的。小孙女也是越长大,脾气越像宋婉。

竺婉虽然年纪小,但是人聪明,身边还有靠谱的一干人等帮衬着,代管一个南王府问题不大。

可是宋萱回来就不一样了。

“那我娘肯定讨人喜欢。”竺年想到自己的公主奶奶就脑子空白,脚步都停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跟着他爹进到营房里,“所以奶奶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她是自己回来的,还是别人跟她说了什么回来的?”

他公主奶奶虽然很厉害,但是脑子里总有一种一厢情愿的天真,老想着南北一家亲,是一家人,不应该兵戎相向。

尤其是她生下竺瀚之后,好好生活在南地,并没有像几任南王妃那样携幼子在京为质。

可问题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想。也因为她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竺年和竺婉这对兄妹,绝对不能交给她来抚养。

竺瀚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竺年:“不知道,等你娘传信过来。”

他小时候主要是宋婉教养的,母亲宋萱就对此十分不满,连带的也不喜欢他。倒是罗英这个她亲自定下的儿媳,几乎是她一手教养长大。

在他们家,罗英更像是宋萱的女儿,而竺瀚这个亲儿子反倒像是女婿,还是不受待见的上门女婿。

“娘这时候回去……”他们北伐的人手本来就不够,再缺了一员大将,“谁啊?手伸这么长?”

宋萱在海外,能够联系到她的渠道就那么几个,经手的也就那么点人。

能够这么迅速,而且真能把人就这么叫回来的,必定得是宋萱信任的人。

竺年心头很快浮起几个名字,没吭声,喝了口水,又给他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今年的新茶还没来吗?老爹你怎么还喝陈茶?”

竺瀚心头惴惴,见竺年转移了话题,连肩膀都放松地往下沉了一点:“军营里能有什么讲究?新茶运过来也要时间,不过应该快到了。”

“等到了,有茉莉花茶给我多留一点,我要送给觉皇叔。”他家真是太不可爱了,还是觉皇叔家其乐融融,就是汾州太冷了点。

“行。我让人留心着。”竺瀚下意识完,才发觉不对,“你什么时候有个觉皇叔?镇北王宋觉?”

他手指往北一指,“那货是你招来的?”

“啊。”竺年揉了揉脸,端出一副正经小王爷的样子,“我说我叫宋浮,我爹是西王。觉皇叔和我长得那么像,一点都没怀疑。觉皇叔人超好的!”

竺瀚对宋觉不了解,但对这支突然冒出来军队做过了解。

都是内行,他一眼就能看出人家这支军队是身经百战的强军,绝不是凑人数的花架子。

竺瀚听他儿子叨叨宋觉各种好,一时间不知道该担心儿子深入敌营的安危,还是:“觉皇叔觉皇叔的,叫这么亲近。你亲爹都没见你这么夸!”

“切~”竺年扭头,“我亲爹没觉皇叔好。”

军营里的一众将士,刚看到儿子背着爹跑,一会儿又看到爹追着儿子打。

几名将领适时赶到,把不知道为什么闹得不可开交的父子俩劝住。

一个说:“小王爷都这么大了,哪能再打呢?”

另一个说:“你爹好歹也是个王爷,你就让着点你爹。”

两人也没真打,很快就借梯子下坡。

竺瀚咂摸了一下这劝人的两句话,觉得不对味:“合着都觉得是我的错?”

竺年还没吭声,参军就上来拉人:“哎呀,小王爷一路过来这么辛苦,休息都没休息,你这个当爹的也太不懂事了。”

竺瀚看着被他这一众老兄弟簇拥的儿子,觉得他还没造成他连襟的反,他儿子已经成功造了他的反。

他倒是没不开心,反而还觉得自己后继有人,颇为沾沾自喜:“不闹了,进去说正事。”

亲兵看着他们进去,送上热水,就退出去守在门口。

几个人围着中间工兵制作的简易沙盘,相互交流信息。

他们双方虽然一直有联系,但相隔距离遥远,尤其是竺年一直行踪不定,很多信息沟通没有那么及时准确。

竺瀚先说了丹州那边的情况:“现在丹州那边百姓虽然撤出来了一部分,但有几个地方不方便,暂时被困着。洪水过后,水路变化极大,探路进度不理想。我还担心,洪灾之后会不会出瘟疫。”

不用说,探路这方面,竺年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个水路探查,撤离百姓是其一,另外还有探测出能够让大型战舰行驶的航道,直接关系到未来战争的方式和走向。

虽说北伐主要靠的是陆军,但是南地的强项在水军,而北地刚好有一条连接楚江,且直通京畿的大河沃水。南地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条水路的。

尤其他们的旗舰还装了火神炮。

现在禁军和镇北军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沃州蒲州一代对峙,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调转矛头,先对准他们南军。

竺年听完,就问了一句:“舟桥带了吗?”

其他人反问:“舟桥是什么?”

竺年一听就知道舟桥没戏,也没继续说舟桥的事情,问了几句现在能够调用的人力物力:“那我先过去丹州看看。”

竺瀚提溜住往外走的儿子:“等等,你还没说你那儿怎么回事呢?再说也不急这么一会儿,你能在马车上休息,跟着你的那些人可不能。今天晚上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