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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70)

马车里,尉迟兰听不清竺年在说什么,凑近了问他:“什么等什么?”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长时间坐马车,但现在大概是脚受到了限制,就格外想出去骑马,哪怕是跟着车队慢慢走一段也行。

竺年不好解释【眼】的存在,把宋觉的分析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

尉迟兰听完,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说道:“等姜国。”

竺年想听尉迟兰继续分析,听到外面敲门,车夫掀了门帘说道:“殿下、尉迟先生,前面要上坡,得麻烦两位下来走一段。”

“哎!”

竺年扶着尉迟兰下车,已经有人牵了两头大青驴子过来。

尉迟兰一点都不别扭地侧坐在驴子上,像个弱叽叽的书生。

竺年没骑:“我先走一会儿。”长时间坐在马车上,整个人都活动不开,难免僵硬。

这段路是从东州上林州,是从平原到高原的过度,坡度挺陡的。不过以往难走的路段都修了土水泥,整体已经很不错。

他们以往从东州到都城,都是从旁边绕过林州,这样路好走,但是更花时间。

或者是从东州走林州和阳海渊之间的一条山路,勉强也能行车,但平时人数较少的商队走走也便罢了,他们行军,没必要还是不要走那种容易被伏击的地形。

这条新路,比原来的两条路,起码能节省出一天半的时间。

虽然不是全线都是土水泥,但是没有铺土水泥的路面也都平整过了。

在大军通过的时候,早就等到消息的林州知府,和一众林州官吏们,重新去见了一回竺年。

这一次他们知道了竺年的身份,有惊讶也有恍然,等目送军队离开之后,他们回到林州府衙,坐在厢房里半天没有声响。

最后还是林州的同知先说道:“不管小王爷如何,至少比……好多了。”

比谁好多了?

自然是比朝廷,比阳海骑好多了。

朝廷几乎把林州当做第二个流放地。他们明明靠着东州和阳州相对还不错的两个地方,却像个小透明一样,什么好处都沾不上,日子过得像个孤儿。

阳海骑则像是一群神经病,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从来不会和他们打招呼,每次还要造成许多破坏,还不认账。

“是。我看,我们还是着手搬城,把衙门搬去新城。”林州知府拍了一下大腿,看到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眼神,身上带着一种终于下定决心的轻松,“有谁不想去,就留在这里。毕竟在朝廷那边,林州的州府还是这儿。百姓们生活还是主要在这里。我要去新城,是想着那边那么多人,还新开了许多耕地,小王爷恐怕分身乏术,我好歹也是个知府,帮忙打打杂应该还行。”

他这个话说得很明白。意思就是他是打算投靠竺年,也就是南王府了,而且现在就要去抱大腿;其他人不想投靠的,可以留在林州旧城,朝廷那边就算追究起来也说得过去。

其他人之前配合归配合,但是要真正踏出造反的决定性一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思考。

林州知府阻止了有几个立刻就想表决心的人:“去不去的,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也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明天再过来细谈。”

造反是重罪,还要牵连族人,不是一个人的热血上头就能决定的,牵涉颇多。

他们也都不年轻了,家大业大的,该安排的得提前安排。

同知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个事情,咱们早就已经想了一个冬天了。也罢,您说得对,再多想一天也好。”

同知说得也是大实话,这么长的时间,众人心里面全都有数,只是没明说。

当然真正能够造反,愿意造反的人,到底不算多,大多数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着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能讨好。

林州知府听着同知的话,笑而不语。

在林州为官的这些官吏,对于朝廷那是没什么感恩之心的,怨气倒是有一大堆,但他们也不愿意真正造反。

第二天重新聚集在府衙内的众人,去留各占一半。

对这个结果,同知表示很意外,林州知府却一点不奇怪:“如此,这边的事务今后就有劳诸位了。”

没有选择造反的官吏们脸色多少有些尴尬,见知府没有多说什么,连一向略显耿直的同知都没有骂人,纷纷感到惭愧:“不敢不敢。”

林州事务简单,双方简单做了一下交接,林州知府就带着人先行去往新城。

他早就准备好了行李,甚至家人已经先行一步,跟在大军的尾巴后面去了新城。

他们不是不知道现在新城可能会面临的兵事,这时候去新城也不是去添乱,而是有着实际的用场。

在竺年他们带着新军进入到城内的时候,这座只有一面城墙的新城,人口已经超过了三十万,比不上沃州,也比不上东州,但也不算是个小城了。

几十万的人口,哪怕全都是军队化管理,每天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官员和官员家属们的到来,瞬间缓解了管理压力。

官员们长于政务,军队方面他们插不上手,但是这边有许多新的耕地,有附近过来的农民,有其他地方迁徙过来准备安家的人们等等。

官员的家属们也一个个多少都懂一些管理,还各有所长。

哪怕林州再怎么穷,官员们的家庭条件都比大部分普通百姓要好。他们可以说百分百都有比较多的田产,有些还有直接或者间接经营的各种生意。

这些事情官员们自己不会去经手,多半是当家主母、长媳、家里的管事等等在经营。

这些人来处理城内的种种后勤相关事务,专业对口。

竺年在一天后见到了轻车简从的林州知府等人,笑容满面,很是和气地留着一起吃了一顿饭,还和之前那样把人塞到扶墙而出。

不过这一顿饭,双方没有喝酒,吃的也是晚饭。

席散了之后,竺年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轻松,去城墙上转了一圈,回到屋里看到尉迟兰刚和别人开完会。

尉迟兰露出了然的表情:“斥候连着半个月没探到情况,阳海骑大概是不会来了。”

那么大一座新城,而且冬末的时候阳海骑派的探子没回去,阳海骑肯定已经重新派过人来探查过了。

探子这种存在,他们就算侥幸能拦住一两次,要说全都拦下来,那是肯定不行的。

新城的目标太大,而探子的目标太小。

“嗯。”竺年走到挂在墙上的一张舆图上,手指往姜国的位置虚虚一点,“现在的麻烦。”

他对姜国几乎一无所知,纸面上的认知终归浅薄,无法作为判断的依据。

手指从东到西划过:“杨酌要从姜国借道,施闲大概是姜国的内应,小叔叔还跑去了姜国。”

尉迟兰皱了皱眉:“尉迟邑算什么小叔叔。你还不如叫宋觉小叔叔。”

竺年认真想了想:“那我也应该叫他姨夫。”大家都是驸马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