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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39)

工人们分批就餐,一天有三顿饭,表现好的还能多一顿点心,甚至还会发茶粉、布匹、咸肉等东西。

士兵、雇工、劳改犯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伙食稍微有所区别。

阳海骑们在被俘虏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会遭受惨无人道的虐待的心理准备,完全没想到被缴械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排队领饭。

托盘里两个脸大的陶碗,一碗岗尖岗尖的饭,一碗什么都有的乱炖。

狱卒又指着另一边的窗口:“吃完自己去打汤。”又说道,“你们现在比那些劳改犯待遇要好一点,有两个碗。劳改犯只有一个碗。等你们成了正式工,就能有一个自己的汤碗,今天做的豆腐鱼汤,配着饭吃才好吃。”

俘虏们不太理解,就问领队:“什么是劳改犯?”

狱卒解释了。

等俘虏们吃完饭,又问:“怎么才能成为正式工?”

狱卒又解释了。

俘虏们很配合,领队很满意。

新城建造特别赶工期,所有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关押劳改犯的地方也一样,只是外面多围了两圈铁丝网。里面该烧的火炕还是烧着,只是不那么暖和。

俘虏们忐忑不安又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才见到了来审问的人,态度竟然很温和。

审问完了之后,又来了三拨人,同样还是审问。问题从紧要的军务,一直到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问完之后,他们被安排和其他劳改犯一起,上工地劳作。

劳作很辛苦,但也不会比冬日里出操辛苦多少。到了时间之后,他们会被工长叫回温暖的室内,分发食物和姜糖水。

多稀奇,做个俘虏竟然还能吃糖水!

如此过了三天之后,俘虏们肉眼可见得胖了一圈。

等晚上回屋休息的时候,有人忍不住说道:“要是一直这么样也挺好的。”

心态能这么平和,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被俘虏的时候根本没有抵抗,身上连油皮都没磕碰掉一块,谈不上什么血海深仇。

开玩笑,人家一城的人,他们只有十几个人,拿什么去打?

“这儿吃的比咱们军营里还好。”

一说起吃的,其他人纷纷共鸣:“那肉块炖得那么好,皮子是黏的,吃完嘴巴都能粘上。肉也不是那种酥烂的,就是好吃。”

“要我说,最好吃的还是肉里面的豆泡。那咬下去,一口汁水,啊~”

“豆腐鱼汤真是绝了。可惜就咱们来的第一天喝过。”

“豆腐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应该不难,我看天天有。”

“冬天里打渔不易吧?”

“咱们阳州冬天里倒是不缺鱼。”

“咱们也不缺菜啊。”

几个人聊得咽口水,过了一阵之后,有人担心:“咱们这样,回去没法交代。”

“咱们又没说什么。”

“等开春了,咱们将军打过来,到时候咱们把这里的厨子全都拿下!”

“对,让厨子去咱们阳州做饭!”

十几个人在牢房里聊得兴起,很快因为白天辛苦的劳作陷入睡眠,完全不知道,竺年早两天就已经带着人出发,现在已经快摸到阳州的边边了。

竺年设想的没有错,狗子们确实认识回家的路。但问题是竺年想多带点人,那么就需要更多的狗子来拉车。而不同的狗子之间,要重新建立领导秩序。

于是,尉迟兰花了一天的时间,确立了头狗的地位。

天色已经不早,他们顺利到达了从俘虏口中探听到的休息地点。

亲卫们快速检查了一遍营地,拒马围起来的一整排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都进来吧。”

竺年从雪橇上下来,悄咪咪看了一眼尉迟兰。

尉迟兰注意到他的眼神,一伸手就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屋里面拖:“你什么意思?”

本来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竺年这么看着,越来越觉得别扭!

竺年今天一直这么有事没事就暗搓搓看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嘿嘿嘿,头狗~”

亲卫们看到他们闹腾,笑嘻嘻地各自忙碌。

有人把沿途撞上来的两只傻狍子给处理了,没一会儿营地里就飘起了炊烟。

吃完饭,一群人严肃地聊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和明天的安排,接下来就是尉迟先生的小课堂时间。

教授的内容主要是骑兵作战,以及冬季作战。

亲卫们严肃认真中带着喜悦,为了难得的实用知识。

竺年严肃认真中带着愁苦,为了之后必不可少的作业。

态度不认真的竺年被批评了,睡觉还要被头狗抱着睡。

这种类似哨卡的营地,条件其实还不错,至少不会四面漏风,房子非常扎实。屋里还有火炉。

屋子的一半在地下,温度不会太冷,但到底比不上火炕。

出身在南地的亲卫们,这些天都是靠狗子取暖。

早上竺年挠挠有点痒的脖子,很快被尉迟兰披上狐裘,戴上兜帽之后,又用围巾包紧,只露出两个眼睛。

他使劲扒拉两下,才露出鼻子可以呼吸:“先生!”

尉迟兰不太明白竺年的气恼,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企图再给他包回去:“包严实点,昨天不是说鼻子冷吗?”

“那也不能闷死啊,都喘不过气来了!”

一名亲卫过来叫人,眼尖地注意到竺年脖子上好像有点异样,看他们这幅样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殿下、尉迟先生,出发了。”

狗已经套好,众人坐上雪橇在一点都看不出春天迹象的雪地上奔驰。

这一天,他们已经来到了真正阳州的地界。

小地图上出现一些散落的黄点,应该是一些村落。

周围的温度也高了一些,积雪变薄,有些地方能够听到流水声。

中午停下来吃饭的时候,尉迟兰扫开雪层,指给他们看:“已经开始化冻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冰层,映出下面的淙淙流水。

南地人全都一脸惊叹。

竺年看了看,直接用手去掰冰。

“这冰挺厚……”

“嗯?”竺年啪啪两巴掌下去,掰了一大块冰拿在手上玩,“是挺厚的。”

“……冻疮才好,别拿冷的东西。”尉迟兰把冰块拿了扔掉,看看白嫩软乎的手,不知道小朋友哪里来的力气。

“哦。”

亲卫们就着冰窟窿打水做饭:“我在南泉都没见过冰,老人家们倒是见过雪。这次回去我可有的吹。”

“我们梁州有冰,也会下雪。不过都没这么大。”

“交山有,山顶一年四季都是雪。”

“哎?交山不是比南泉还南面吗?”

“交山海拔高。”竺年随口一说。

尉迟兰就问:“什么叫海拔?”

竺年就在做饭的时候,顺便上了一堂地理课,最后还画了一个圆。

一大锅带着锅巴的菜饭做好了,竺年快手快脚给自己和尉迟兰盛了两碗,其余把饭勺交给亲卫:“先生,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