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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18)

“我也不是拘着你。你病还没好全。地百里者半九十,身体好全了,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尉迟兰把被子解开,还想是不是给竺年多布置点功课,就感到身上一重,被乖巧了没一盏茶的学生给扑倒,“糕儿!”

刚解开的红色锦被乱乱地压在身下,上面是金色的绣线勾勒出吉祥的花鸟图案。

青年一头乌发散乱在上面,脸上带着点恼羞的红,看得竺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恍神。

“哥哥,你怎么那么好看?”

尉迟兰早就感觉到竺年压在自己肩头的双手没用什么力气,他想要挣脱随时都可以,但他就是想看看竺年到底打算怎么闹他,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话。

小青年未经人事,耳朵瞬间通红:“糕儿……”

竺年歪了一下头,盯着他红到有些透明的耳垂,有一种对方身上的火热烧到了自己身上的错觉,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尉迟兰的身上,还在砸吧嘴:“哥哥……好看……”

没好透,吹了一阵冷风,胖狸奴直接就趴下了。

尉迟兰又好气又好笑,盯着竺年又喝了三天药。

竺年十分不满:“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偷偷倒掉药的。”

他浅浅啜了一口,觉得温度差不多,就自己仰头一口闷。

喝完,他立刻往嘴里丢了一片陈皮含着,一张脸皱得也像陈皮。

尉迟兰好玩地戳戳他的脸,感觉手底下有了点肉,表示满意:“不是因为我盯着,所以才那么乖?”

“切~”竺年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乖什么乖?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儿,只是偶尔任性一丢丢而已。

身体健康方面,他还是很注重养生的。

尉迟兰看着日渐活蹦乱跳的小孩儿,突然站起来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扣着手腕压住。

竺年一脸莫名:“哥?”

干嘛啊?

“我今天书也背了,功课也写了,药也喝了,也没吹冷风,还没挑食!”

休想随便找借口罚他!

“竺年。”尉迟兰认真叫他,盯着他看到有些不自在,脸色微微发红,才问他,“你想走了是不是?”

连日来,罗英清扫江州、萍州还算顺利。

但是竺瀚那边,和禁军依旧僵持不下。

从战果来看,禁军那边损失不小,但都是无关紧要的厢军。

关键是时间线拖长之后,沃州那边不能再装聋作哑,派兵正在围过来。

另外一些世家大族人心浮动,但是具体会如何行动,还有斡旋的空间。

在皇宫中虽然能够听到各种消息,但是难免有滞后。

竺年没法说服自己就这么一直待在皇宫里安心养病。

他得到现场去看看,无论是上阵杀敌,还是进行敌后干扰都可以。

另外,他的一些布置能用的也该用上。毕竟他布置的时间有限,若是真的时间拖久了,很容易就会失去最大价值,甚至脱离他的控制。

尉迟兰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叫他。

竺年也不好像以前那样打马虎眼,微微撇过头,又转过来,正对着他的眼睛:“先生放我走吗?”

虽然他不是竺家的独生子,底下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但是他的重要性比宋淮之于大月的重要性强多了。

最近这两年,他差不多已经是实质上的南王。

抓住了他,就相当于抓住了一半的南地。

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以挟宋淮,当然也可以挟竺年。

尉迟兰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手,意识到底下脆弱的腕骨,马上松开,已经在上面留下了一圈指印。他轻轻用拇指摸了摸红痕:“我关不住你。”

竺年一听,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看吧,你果然想关着我不放。

尉迟兰忍不住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关住竺年,只是因为他不可言说的私心,和其它的任何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算了。”尉迟兰不好解释,松开力气,侧过身把竺年搂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人温驯的姿态,忍不住抱紧,“哥哥抱着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送你出去。”

竺年在他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有点奇怪,主要是两条胳膊没处安放有些别扭,就干脆学着尉迟兰的样子,抱住他。

想到尉迟兰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儿,小小年纪父母双亡,有个叔叔还不如没有,感到有些心疼,放在他后背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几下就把怀中紧绷的身体拍得放松柔软。

“哥哥是在撒娇吗?”

“哎哎哎!害羞了也别咬人啊!”

第二天早上,竺年没有提,倒是尉迟兰信守承诺,当着宋淮的面,说道:“陛下见谅,臣先送小王爷出城。”

每天来和竺年套近乎的宋淮目瞪口呆:“你要送他出去?去哪儿?”

尉迟兰没有回答的意思,倒是竺年觉得自己待在宫里,被宋淮像个日常任务那样刷,有些没意思:“表哥不要太想我,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来看你的。”又补充道,“带着二姨夫一起来。二姨还在南泉,你要是想她,咱们一起去南泉也行。”

宋淮:“……”他怎么会认为竺年和他立场相同,可以合作的?

他看着尉迟兰对竺年护着的劲儿,目送两人乘坐马车离开,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不是竺年以色侍人,在尉迟兰身边苟活性命;而是尉迟兰色令智昏,把北境尉迟的家业交给了竺年?

或者是尉迟兰以色侍人,想借竺年除去尉迟邑,掌握整个尉迟家族?

宋淮的脑海中一会儿是竺年的脸,一会儿又是尉迟兰的脸,竟然不好分辨两个人哪个是“色”。

他忍不住想,若是这两个人都安安分分,那将来在朝中若是有这么两个人在,必然赏心悦目,比那些皱皮老橘子好看多了。

可惜。

也不知道施闲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军不过是擅长水战而已,怎么可能打得过禁军?

这么多天,就是用人命填,也能出结果了。

再不济,春天也不远。到时候阳海骑一来,什么尉迟兰也好,施闲也罢,都得乖乖拱手。

啊,他到时候该怎么处置尉迟兰和竺年?

不如让他们学学唱歌跳舞,也算不浪费那两张脸。

亏得两人不知道宋淮在想什么,不然立刻就得回去让他自己唱歌跳舞。

冬天寒冷,车厢的帘子格外厚实,完全不透光,摇摇晃晃的也不知道走到哪里。

外面也听不太到人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冷不出门,还是不让出门。

马车的车厢不算宽敞,只在一个角落安装了一个卡槽,嵌了一支蜡烛。

火光时明时暗,晃得竺年眼睛疼,干脆闭上眼睛靠在尉迟兰怀里。

他到底病刚好,精神明显没有以前足,容易感到困。

刚才还在跟他说什么东西放哪里的尉迟兰,顺手就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到了我再叫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