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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99)+番外

作者: 寄山海 阅读记录

第71章 双蕖怨35

容音便来不及多想,三人并行从狭窄至极的甬道中慢慢往外走,墙壁紧贴前胸和后背,加上刚才看过壁画的浮想联翩,很容易想起婴儿从母体内初生的感觉。

艰难前行,往往和破茧重生联系在一起。

但是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温暖,反而在强烈的逼仄空间下觉得缺氧。伤处和粗糙坚硬的墙壁摩擦,痛得容音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喊出声。岑鹤九估计也差不多。

岑鹤九像是为了调节气氛,欠揍地说:“很快就出去了。你看,这就是平胸的好处了。”

容音咬牙切齿,“小心你的胸肌别挤爆了。”

慎鉴也能一边叹气一边评价他们的无耻行径了,“你们口味真重。”

容音理所当然地说:“将黄黄一窝。”

岑鹤九不服,“屁,我哪像你,又黄又暴力。”

容音要不是抬不起手,都想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你在说谁?”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

慎鉴老老实实地做着和事佬,“别吵了,前面看见光了,小心点看着,别有埋伏。”

一缕清风穿堂而过,扰动发丝随意飘扬,容音终于嗅到人间气息,一瞬间都快感动跪了。火助风势,这条出口打通后只会帮助墓里的火烧得更旺。

一行人仿佛从地狱脱身,那里的罪恶烧不尽,除不完。

但他们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岑鹤九信心满满,“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那些玩意儿也是孤注一掷,为了把我们困死在里面早就全部跑进去了,现在外面反而干净得很。”

容音不作声,想着回去的路途也不近,他们几个都受了伤,且她自己和岑鹤九都伤了腿部,强行走回去这双腿怕是要废掉。还得休息一会,然后想办法往村里传递消息。

怎么拖延时间是一方面,怎么传递消息又是另一方面。

这样想着,容音就问道:“你们包里有没有信号弹之类的?”

岑鹤九正在往外挤,闻言差点摔个狗吃屎,“怎么的姑奶奶,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团伙作案来倒斗的?我没事包里揣那玩意儿?”

容音恨铁不成钢,“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

岑鹤九很不耐烦,“那你赶紧回去,回去!趁着门还没堵上,再不回去你一会儿得后悔死。”

嘴上一边怼,却一边把容音给拉出来,容音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根萝卜,被他揪着命运的后脖颈提了出来。

“真够费劲的……”他接完容音又去接慎鉴,这条通道是倾斜着往地面上走的,越到后来坡度越大,一不小心说不定真的要坐着滑梯滑回去。

岑鹤九伤势有些重,浑身上下全是血,慎鉴虚弱地拍开他的手,自己撑在地上借力爬出来,然后和已经出来的那两人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想什么也不顾地立刻睡一觉,睡个昏天黑地。

慎鉴这么想着,一翻身就要眯过去,结果迷迷糊糊看着眼前微微湿润的地面,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把容音和岑鹤九都吓了一跳,“还有人!”

容音如临大敌,“哪有人?还是跟出来的东西?”

慎鉴摇摇头,指着地上的脚印道:“这脚印是新踩的,就在不久前一定有人来过。”

岑鹤九累的够呛,没有精力大惊小怪,靠坐着树干问:“是不是那个姓张的村民?就是带我们上山的那个。”

“我们不是让他先回去了吗?难道他没走?”慎鉴疑惑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比你先进去的。”

慎鉴还是不放心,强撑着站起来道:“你们歇着,音音把洞口封一下,我去周围找找看。否则万一出了人命,我们肯定没办法和村里的人交代。”

容音头痛道:“你去吧,这里弄不好还有什么坑洞陷阱的,你自己小心点。”

慎鉴应了声便向林中走去,这里没有很密的树木,那些“藤蔓”都集中到墓里,头顶如今一片光亮,容音也不担心慎鉴会在这里跑丢,索性专心画符。

岑鹤九沉默地看她折腾了一会儿,估计是好多年没画过这种符箓,又画废好几张,忍不住提醒道:“你悠着点,我身上可没带能给你造作的符箓。”

“我有数。”容音头也不抬地说,“画好一点,效力可以延长一会儿。”

岑鹤九果真就搭腔道:“能撑多久?”

“个把小时吧。”

“……”岑鹤九无语,挣扎着就要起来,那样子像极了浊泪两行的老父亲,“那还是我来画吧。”

“你还真信?”容音好笑地看着他,“歇着吧,怕你回头断了气,我还得给你挖坑。”

“你嘴真毒。”岑鹤九不客气地评价道。

“你从小惯的啊。”容音想也不想地回敬道。

岑鹤九闻言,却沉默了两秒钟。就在这两秒的沉默中,容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好像……有点暧昧了。

“咳……”容音刚想把话题岔开,就听见岑鹤九认同地接了话。

“嗯,我从小就惯你。”岑鹤九补充道。

“……”容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总不能说个“谢谢”吧……

所以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容音,索性就没再接话,而是低头去抠自己个儿的伤口去了。

岑鹤九看着她的动作都觉得瘆得慌,“别抠了,血干了要不就用我的。”

容音抬眼,“你的血能有什么用?贴上去求求里头的大佬们别抢,排好队挨个儿等着被您度化?回头说不定还得捧着碗回来找你施食,等着您把父爱光辉发扬光大。”

岑鹤九扶额,觉得非常心累,“您继续,您继续,我不该插嘴。”

容音来回穿梭,捡了一些树枝堵在洞口,岑鹤九中间想起来帮忙,但无奈他膝盖上穿了个洞,腹部还有一个洞,虽然不是要害,但也够受的。

他看着容音捡完树枝,把一张血淋淋的符咒缠在中间,然后念念有词。

那张符咒似乎是她提前就准备好的,比平时用的还要大一倍,也不是沾水容易破损的材质,而是有些像丝绸。

岑鹤九眯着眼,心思转了好几遍。这种尺寸,加上她这符文的力度,说不是提前准备好的都没人信。这死丫头,他就该狠下心让她彻头彻尾吃一次亏,否则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容音被他盯得不自在,阴恻恻地回头问:“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坏话?”

“谁说你坏话了,是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跟白雪公主的后妈似的。”岑鹤九没好气地骂回去,过了一会儿,摸着下巴道,“问你个正事,你这符顶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们下山了,锁龙山怎么办,燕丘怎么办?恐怕过不了多久,锁龙山就会重新回到以前的样子吧?”

阴气不散,燕丘迟早要完。

容音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慢慢暗下来的天色,明明如今眼前山高云阔,她却丝毫没有心胸畅快的感觉,反而闷得厉害。

她盯着天边云卷云舒,过了半天,缓缓说道:“我去联系容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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