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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80)+番外

作者: 寄山海 阅读记录

容音揪住他的衣角,“你还要去?”

岑鹤九挑眉,“不然呢?剑不要了?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我放在身边那么多年,都有感情了。”

“我自己去啊。”容音想也不想地说。左右现在里面的鬼魂也都出来了,再去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了吧。

“你脑壳烧坏了?还说自己去?你怎么就这么能耐?”岑鹤九恨不得把她按在床上绑成麻花。

容音老老实实说道:“我是挺能奶的,我玩游戏还有奶号呢,他们都说我胸一甩奶四海。”

火锅一放蕨菜一种,她就在一旁举着笛子醉舞九天,闭着眼旋转跳跃就是了,她这么奶了喵萝几次,喵萝再也不敢和她擦地板了,双膝跪地直呼万岁,“阿音万岁万岁万万岁,你的技术真是天上难寻地上无双,我这样的菜逼不配和御用奶妈打22,你得留着和大师队一起君临天下才行啊!”

从此只要她一动要碰奶号的念头,喵萝就哭天喊地地拦住她,说自己只想当一个菜刀咸鱼,咸鱼不配拥有奶妈。

岑鹤九气得不轻,“那你先甩一个我看看?”

容音警惕地捂着胸口,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盯着他。

岑鹤九一看她雾气蒙蒙的眼睛盯着自己,就顿时整个人又不好了,匆忙起身往外走,“赶紧休息,一会儿吃饭我喊你。进山的事,你别想了。”

第57章 双蕖怨21

容音满口答应岑鹤九老老实实养伤,实际上百般算计着要进山。玉娘留给她的金鳞钗是什么意思,她腕上的银镯是从何而来,用“亭晚”这个名字把她吸引过来的究竟是谁,容音还在寻一个答案。

进了山不一定能有答案,可如果不去,就一定没有。她怕岑鹤九独自进山会放过重要的细节,也怕因为自己的过错,把他拖进这场灾难。

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又呛了一顿,容音和他吵得半真半假,挑起的矛盾多少有些刻意,仿佛他做什么都是错。

吃完饭她爬到房顶通风顺气,老屋身矮,容音作为一个加了特技的天师,上房揭瓦不在话下。可惜农村的房屋隔音不好,能听见喝了点酒的岑鹤九在里头嚷嚷,揪着慎鉴撒酒疯不算完。

“你说她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呢,我给她吃给她喝给她陪聊给她式灵用,她就一天到晚跟我叫板,你说她是不是属芴子的?我看,就只有一种情况她不会跟我杠。”

“什么情况?”

“涨工资!”岑鹤九喝一口闷酒,“你说我是找了个员工吗?我是给自己找了个搭档吗?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二世祖啊!下一步怕是要使唤我的式灵跟我造反了……”

“那为了你自己好,我建议你立刻把她辞了,一秒钟都不要耽误。来,纸在这,笔……笔我这就去找,阿碧,有笔吗?”

阿碧茫然,“啊?”

岑鹤九狠狠瞪他一眼,“有什么笔?这种鸟都不拉屎的破地方能有什么笔?”

阿碧抬手摸脑门,“不是啊老板,有啊,我今早还看见……”

“有个红烧鸡翅膀!那笔秃的,能写字吗?用那种笔写字是在侮辱我的书法!”岑鹤九气急败坏地怒吼,酒水溅在身上,顺手把纸揉成一团让它们成为了擦拭的牺牲品。

“你自己也说了,人家是领工资干活的,当初是你把人家请来给你打工的,不是白吃白喝。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难免有情绪烦躁期,你多多少少合该让着点。”

“多多少少?只多不少吧!我看她天天都是姨妈期!回去我得找个大夫给她调一调!”

慎鉴一开始还劝两句,后来和阿碧两个索性放弃给岑鹤九治疗,破罐破摔火上浇油手到擒来。

“我妇科不出挑,但治治胃病啊失眠啊还是挺拿手的,方子靠谱,价格优惠,服务态度好,售后有保障,岑少爷,考虑一下?”

“谁说我要给她治病了!她最该治的就是脑子。开方子开方子,别说那么多没用的。”

慎鉴无奈地笑笑,几笔下去开的全是补气的法子。刚好山里环境好,有些药物是城里弄不到的好东西。

容音听着屋顶下面的小小天地中人声嘈杂,恍然间仿佛过去孤身一人的生活都是一场梦,再睁开眼,她又回到尘俗,这尘俗之中却充满了令人难以割舍的温暖。

是什么时候习惯了吵吵闹闹中的陪伴?习惯真的很可怕。与其说她和岑鹤九是在互相伤害,不如说他们是从小就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又或者是借由争吵和看不惯来遮掩自己的真心。

要遮掩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呢?

容音不愿意再想下去。

乡下没有光污染,夏天的晚上银河闪现,星光涌动,她躺平在屋脊上数完了北斗七星,又顺着勺柄去找北极星,找见了北极星,又挨着寻觅仙后座。

一个W形的星座在晴朗夜空中呈现得清清楚楚,就像幼时记忆里的一样。

可天上星辰太多,怎么能数的过来。

就像人希求的太多,怎么可能一一实现。

说到底,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动物,这种恶劣,是人类的天性,流窜在骨子里,无法磨灭。

容音惬意地吹着夜风,昏昏欲睡,双目微阖,几乎模模糊糊地做起了梦。

梦里,老容同志还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一天到晚乐乐呵呵的,只有在教育她不要皮得像个小子的时候才会板起脸,但容音只要稍微一撒娇,老容同志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教她看星星时也是这样一个夏夜,在容家的宅子里,四四方方的天地,板板正正的苍穹,就像老容同志的一生。

老容同志说,虽然占星术到现代已经基本上失传了,但是干他们这一行,差不多的星图还是要认一认的。

容音当时问,干他们这一行,到底有啥用。

老容同志用一双宽厚的大手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说,不说救死扶伤,但求无愧于心。

但就是这么一位正派慈父,临了临了却毅然决然地干了一件事儿,一件神坑亲闺女的事儿。

他不顾族人反对,以“性情顽劣、不学无术、不配传承道统”为由,将容音踢出了族系。

自那一刻起,不管她要上房揭瓦还是要悔过自新当个大家闺秀,都和容家没有关系。

从此容音无家可归。

十年漂泊,要不是她自个儿命硬,早磕磕碰碰死半道上了。

她是应该恨容亭修的。

暗色之中,忽然探出一只手,大力揉在容音脑袋上,将一头青丝弄乱。自上次医院中的打斗后,容音的头发就被齐肩削断了,此刻随意地散落下来,随微风拂动。

容音方从半睡半醒中回神,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个真实无比的梦,那声“爸”卡在嗓子里转了十八个弯终于刹住车,出言不逊:“大半夜不睡觉,上来撒什么酒疯?”

好险,差点在岑鹤九跟前掉了面儿。

容音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怪不得人说往事不堪回首,这才回首到哪儿跟哪儿,差点要给自己认个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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