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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127)+番外

作者: 寄山海 阅读记录

这两个人也会吵架?

容音随便披了件外套下楼,发现楼下连灯都没开,两人就这么僵持地一站一坐,慎鉴就着窗台的光线翻一本古籍,岑鹤九大喇喇靠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和天气有一拼。

两人连容音下楼都没发现。

……她最讨厌这种情形了。不擅长调节气氛的人,这个时候开口只会把气氛变得更尴尬。

正在犹豫怎么打破沉默,容音的小腿被一个软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化出了原形的娃娃,此刻是一只食梦貘的模样,长鼻短腿,细细的毛发全湿透了。

食梦貘的神韵有些像豹之类的猛兽,但是在熟人面前,娃娃只剩下温顺和垂头丧气。

容音看她这副样子,终于开口问道:“怎么了?榆职大的事情不顺利?”话问出口,才想起今天岑鹤九的打算,“对了,不是说要带一只鬼回来么?我看这店里气息相当平和啊。”

平和个鬼。

岑鹤九的侧脸投出坚毅轮廓,咬着牙没开口。慎鉴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娃娃蹭在容音边上,无精打采地说:“对不起,今天出了差错,明明发生了好几起案子,但是我们捉到的怨灵却怎么都少一只。我为普通人驱噩梦的时候,没留意那只找不到的怨灵就潜伏在人的梦魇里,一时大意差点伤到那个人的神智,险些酿成大祸……”

岑鹤九冷着脸打断,“这就是你们一只鬼都没有带回来的理由?好几起案子,带一只回来就这么难?”

慎鉴轻声叹气,试图平息他的怒火,“鹤九,那些案件大同小异,留下来缠着事主的都是几丝枉死不甘的怨气,先不说这样零散的气息根本带不回来,就算带回来也是用不了的,封印册向来只封完整魂魄。最后一只怨灵是最完整的,可当时那种惊险状况下来不及权衡,如果我选择留下那只鬼,不仅事主魂魄会受损,我们也看不到娃娃了。”他顿了顿,小声补充,“或许也看不到我了。”

“哦,什么鬼这么厉害?吃了金坷垃?”岑鹤九歪头嘲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慎鉴也有点生气,笑着附和道:“是啊,否则我怎么会搞不定一只鬼呢。还是我该夸赞一声岑氏的血脉强大,我早该自甘其下等你亲自去处理?”

容音听着这场对峙渐渐跑偏,只觉得头疼,觉得眼前这一幕犹如不久前看过的婆媳大战,她才是那个夹缝中求生的人。

娃娃还在瑟瑟发抖,容音扶着扶梯蹲下,大概睡久了,有些头重脚轻。

她摸了一把娃娃的毛,试图过一些阳气给她,“别吵了,没有意义。娃娃不是灵力受损了吗?你们都没人过问?”

上一个灵力受损的还没养好,又多一个病号,忘虑阁快改成病号收容站了。

娃娃知道容音现在支撑自己的身体已经很费力,有些受宠若惊地退开,赶紧化成年画娃娃的身形制止了她继续过阳气。

“对不起,容姐姐,老大说这次的事件可能和那些害你的坏人有关系,我不应该那么不小心的!对不起,我把线索弄丢了,我明天就再去一趟,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挽回!”小东西奶声奶气的,带着哭腔,眼窝都是红的。

容音扯扯嘴角,“你信他?小时候我们玩‘捉鬼’游戏,他的第六感就从来没管用过,谁都不愿意跟他一组。别想了,先待在家里,和阿碧一起养好精力再说。”

阿碧嘟着嘴飘过,“老夫可没这么弱鸡,恢复得可快了。”

慎鉴背靠窗台,傍晚的微光将他刻成窗上的一纸剪影,“不,音音,我也觉得这次的事情可能和你有关系。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是到现在为止的一系列事情中撞了多少次巧合?未免太令人费解了。”

容音稍作沉思,“那你的意思是?”

慎鉴微微偏头,目光落在翻开的古籍上,“你身上的毒既然源头出自古籍,那么解药也必定要从古籍中寻,封印册中记载的故事虽然涵义飘忽,但这本册子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我准备回一趟西洲,多翻翻旧宅里的医书,说不定能找到门路。”

容音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这毒药刁钻古怪,医术数量庞大,你要找到什么时候?现在我和鹤九伤都没好全,阿碧和娃娃的灵力没有恢复,你如果走了,忘虑阁怎么办?”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角落——难道靠小黑拉开非酋结界保护他们?

慎鉴的态度不容置疑,“总有轻重缓急。”

容音不出声了,低头用毛巾给娃娃擦头发。

店是岑鹤九的,腿长在慎鉴身上,岑鹤九阴沉着脸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慎鉴决定要走谁也拦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容音自己也是个凡人。她想活。

她还有太多的谜底没有揭开。

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

怔怔发愣时,眼前忽然一闪,客厅里的灯被打开了,四周顿时通明。

阿碧开了灯,讪讪说道:“咳,别这么沉重嘛,又不是永别,想当年我和阿玉也分别过几十……”

话没说完,封印册中就猛然蹿出一个影子缠到慎鉴身上,听说他要回西洲,说什么也要跟着去旅游,四舍五入等于度蜜月。

容音盯着那道异常矫健的身形,再扶额听颜如玉用拉风箱似的嗓门撒了几句娇,顿时觉得自己肯定还没睡醒。

趁着气氛轻松了一点,容音挪到岑鹤九身边,弯下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容音难得在他面前把姿态放低,她似笑非笑地盯了半晌,没一会儿岑鹤九就绷不住了,没好气地换了动作,故意不看她,“有事?”

容音无辜,“又不是我惹你,你冲我生气干嘛?”

岑鹤九气笑了,“又不是你惹我,你来哄我干嘛?”下一秒却像泄了气的气球,那口发堵的感觉再也没提上来。

“哦——原来不要我哄啊。”说着暧昧地瞥瞥慎鉴。

岑鹤九不耐烦地将她打横抱起堆在沙发上,“哦什么哦,准备吃饭了。”

“谢谢岑老板——”容音从善如流地眨眨眼,看岑鹤九转头进了厨房,才对慎鉴提起白天的事,“阿鉴你说学校里有好几起案子?怎么回事?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慎鉴苦笑一下,“快吃饭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容音倒无所谓,“我从小入行,还怕这个?”

慎鉴见她是真的不在乎,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着,斟酌道:“总之死法不一,除了一个莫名跳楼自杀的,剩下的大都是窒息死亡,尸体没有明显损伤。还有一个单子不在我们这里,被别人抢了先,那一个听说是被风筝线割断颈部,怨气很大,我就索性也没再管,不知现在处理得如何……”

容音皱着眉听,语音通话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一看是许久不联系的喵萝,容音就示意慎鉴稍等,接起电话准备悉听小姑娘的吐槽。

岂料她抱着手机等了半天,不见那头说话,却听见喵萝十分跌宕起伏的气息,好像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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