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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124)+番外

作者: 寄山海 阅读记录

俨然一副长辈训晚辈的姿态。容音表面不动声色,暗中瞠目结舌。

正巧身边飘过一个绿影,容音瞅见他那一头恣意的白毛,她已经好久没见着了,乍一重逢也来不及寒暄,揪住对方衣领就问:“阿碧,这儿有个老太太说是封印册的书灵,你能看见吗?”

阿碧刚醒过来,浑身还乏力着呢,被容音一拽差点掀在地上,“哎哟哎呦容姐求求您了,您别靠近我,虽然您身上的阳气不伤鬼,可是我现在就像感冒鼻塞还蒸桑拿一样,可难受了……”

老妇听见容音的问题,当即拎起那本册子哗啦啦抖了几下,“你有什么不信的?这本封印册比你年纪都大,再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派个书灵管理,很过分吗?”

阿碧退到容音十米开外,“容姐,她的确是书灵,只是这本册子在岑家传得久了,书灵只在和岑家特别熟悉的人面前才会现身。”

容音勾了勾嘴角——没想到谈个恋爱还能挖掘出这么多小惊喜。

老妇很快用拐杖指着阿碧骂:“还有你!老不正经的东西,明明岁数和老身差不多大,整天靠皮相骗小姑娘,你也不怕折人寿!”

阿碧梗着脖子反驳:“那是你太老古董。”

岑鹤九听见响动从厨房出来,带出一股浓郁的菜香味,容音这才注意到已经中午了。她做了好几个梦中梦,时间感也变得乱七八糟。

岑鹤九系着围裙的样子竟然出乎意料地居家,一边娴熟地摆盘一边说:“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阿玉,我早上问你的事情,有头绪了吗?那毒能不能解?”

“阿玉?谁是阿玉?”容音迷茫地问。

老妇骄傲地抬头,“就是在下——书中自有颜如玉,老身本名,颜如玉。”

“……”

第88章 忆少年07

阿碧,阿玉,一个笔,一个书——原来是这么个一对儿啊!

容音恍然大悟,用八卦的眼神盯着阿碧,就差说出一串“啧啧啧啧”了。

老妇浑浊的眼神在容音身上流连,“中毒的人就是她?”

容音这才意识到他们在谈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留下了一道发黑的印子,这毒显然不是会立刻要人命的,但是这些日子容音精神萎靡,一有空闲就想睡觉,而且,记性越来越差。

昨天她顺手放在电视旁的水杯,不过去了趟卫生间的工夫,回来竟然忘记水杯放在哪里。

更有甚者,岑鹤九和慎鉴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要是思考个两秒钟,准会忘了自己刚刚在思考什么。

小慎子说这种毒不会腐蚀肉体,却偏偏能腐蚀精神,估计制毒材料不会是寻常的东西,所以很难解。

闻所未闻的毒药,更别提解毒方法了。于是岑鹤九只能向自家古书求助,古书中记载了数百年来成千上万个奇异的故事,万一就有解决门道呢?谁也说不好。

颜如玉摇了摇头,“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重新缩回封印册中,册子“哗啦啦”像有风吹动,很快又停息下来。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古老的故事,连书页都发黄得厉害,似乎一碰即碎。

岑鹤九俯身念出上面的字句,全是文言文。

翻译成白话就是有户姓赵的人家刚娶了媳妇,新媳妇年纪很小,不熟悉烹饪技巧。新妇的夫君靠上山采药卖钱为生,一天家中无米,新妇就用篮中草药野果等混在一起做菜,不料只尝一口咸淡,便晕死在家中。

下山回家的丈夫见妻子全无活人生息,呆若木鸡若一假人,竟不识丈夫是谁。丈夫遂悲痛欲绝放声痛,哭声吸引一云游僧路过,云游僧擅医,丈夫忙拦下问询,妻子是否还有救。

云游僧诊视之后啧啧称奇,云新妇乃是误打误撞,食用了山中精怪灵体附形其上的果蔬才会如此,原本这种奇毒发作还需特定的药引,偏生巧得很,篮中的几味药草果蔬恰巧凑成这副药引,才引发了这奇特癫症。

丈夫忙问解毒之法,云游僧捋须微笑道:“癫病还需癫人医,要解此毒,非寻得‘非他非彼,非彼非他,非是非非,非非非是’之物不可。”遂隐机而去。

新妇病不得治,最后甚至痴到不知白天与黑夜的地步,天长日久,丈夫嫌其累赘,将其变卖到他乡。新妇于他乡克死,魂魄却也是浑浑噩噩不知今夕的,恰好路遇一伏鬼道人愿度其厄,这才有了这一篇故事。

至于原本封于书页内的新妇魂魄,早已通过颜如玉说的“流水线”轮回去了。

几人听岑鹤九念完,纷纷唏嘘。

唯有容音冷漠道:“说白了,就是这病最后会痴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小黑狂笑着居功,“一定是本大爷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哈哈哈,连所有鬼都怕的容嬷嬷也不能幸免!”

阿碧都快哭出来了,他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容音只是不擅长表情丰富而已,否则阿碧觉着,此刻她一定是泫然欲泣的表情。

阿碧只能真诚地安慰她,“容姐,你放心吧,我们老大的品性你还不了解吗?他是不会放弃你的。市中心就有家养老院,专门照顾鳏寡孤独,怎么也不会把你卖了不是……”

“你闭嘴吧。”容音凉凉地提着阿碧的脖子塞到沙发缝里,阿碧顿时被缝隙挤成瘦长身形,在沙发的挤压中苦苦挣扎。

岑鹤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是‘非他非彼,非彼非他,非是非非,非非非是’之物?”

“不能是‘我’也不能是‘你’,不能是‘是’也不能是‘非’,世上哪有这样的东西?”容音嘲讽地笑了一声,“我饿了,先吃饭吧。”

她怎么就落到生活不能自理,要被人送到养老院的地步了呢?

什么劳什子难解的毒,明明就是青年痴呆症。

容音恨恨地盛着米饭,力气之大完全不像个病号。

“轻点儿,我就这一个好看的碗……”岑鹤九很心疼地看着她手里的碗。

容音不由低头瞄了一眼,咧开嘴角,“这就是你说的好看?”

——大红牡丹跃然瓷上,旁边还有两片绿叶点缀,一副老年人画风。这屋子里若论年龄,估计阿碧和阿玉都会喜欢这个碗。

岑鹤九从她手中夺过饭勺,“你懂什么,这叫红肥绿瘦。”

“李清照的棺材板按住了,你继续说?”

“你叫我说我就说,我不要面子的?坐下吃饭。”岑鹤九挑挑眉,眼看碗里的米饭都冒尖了,又不甘心地往下压了压,再堆上一勺才算完。

那碗饭被推到容音面前,她竟然一瞬间有点小情绪,“……岑鹤九,我还没痴呆呢,你不用这么可怜我吧?”

岑鹤九:“???我特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人说病人会格外敏感,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都能没事找事拉到自己身上,岑鹤九算是见识了。他郁闷死了。

都说熬夜伤身,这效果搁在容音身上,可是立竿见影。

因为连夜噩梦的关系,容音差不多就等于整夜没深睡过去,整个人既没精神也没食欲,甚至有股淡淡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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