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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绿姝(5)

作者: 笑月亮 阅读记录

贺兰敏也适时说了些好话。

而钦玉闻言,理直气壮道:“孤脾气一直好着呢。”

江晟留着冷汗,连连附和夸赞:“当然了,你的好脾气在长安城都遐迩闻名,谁都和你比不了。”

“那是自然。”钦玉心情好转,翘起唇角,收了刀坐回去,自夸又大度道,“谁叫孤脾气好呢,下次不要再让孤看到他。”

钦玉松了口,江晟随即站起来出来打圆场。

紧张气氛这才消失。

这禹王果真如传闻所言,喜怒无常,心性至恶至纯。

小风波翻篇,席间畅谈声再起。

而躲过杀头的谢二只能苦闷独饮美酒,愤愤地看着舞姬的表演。

酒过二巡。

钦玉招来江晟,低声说:“东西呢?”

“在后面。”

“嗯。”钦玉真开心了。

看久了舞蹈,钦玉变得兴致缺缺,他一口干尽杯中葡萄酒,“没意思,孤先走了。”

撂下话急不可耐消失。

“诶,六郎!”

江晟没留住人,好在人到底是走了个过场,且现下宴会气氛正浓,主人公离去,虽败兴但宴会还要继续。

江晟瞟贺兰敏一眼,与其交接一个不露痕迹的眼色,开口道:“诸位,大王虽走了,但我花重金请来了两个舞妓,精通胡旋舞、绿腰舞,当称得上是天上才有的。”

“只有天上才有,那不得见识见识,就是这好像没听小侯爷你提过?”有人道。

“这不是给大家一个惊喜嘛!”

“既然是惊喜,又是小侯爷亲自安排,一定要看看。”

“......”附和声不断。

“小侯爷,不是有送礼环节吗?大王走了,我们还怎么送礼?”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江晟随口搪塞,马不停蹄拍拍手。

声落,清幽的丝竹声起。

两名罩薄纱、下搭翠绿锦裤的赤足胡姬出现在中央。

二人一头卷发,身上戴着绚丽金银首饰,上臂套金质臂钏,拢长条彩带,足踝系红绳脚链,链上挂满小铃铛。

鼓、笛、钹声响动,交汇。

舞姬旋舞,一颦一笑,美艳动人,悦耳的铃铛声也融进了丝竹声中,毫无违和感。

花容月貌的胡姬以及舞姿瞬间俘获少年郎的心,就连眼界高的谢二也看直了眼。

待舞毕,众人意犹未尽,俨然忘却要事。

许久,众人回神,拊掌大笑,赞不绝口。

贺兰敏目视场上胡姬,唇际带笑,眼神温润,不着痕迹掠过胡姬足踝上的脚链。

精致,好看。

如果是元绿姝戴着,或许,不,一定更适合她。

然后在他面前跳舞。

贺兰敏垂眸,睫影交织。

谢二酒意上来,将适才受辱一事抛之脑后,神态难掩垂涎,询问道:“小侯爷,这是哪个楼的胡姬?”

“中曲那边的。”江晟顺水推舟道,“谢二你喜欢?”

谢二喝酒,“舞跳得很好。”

那就是中意了。

江晟大方道:“忍痛割爱送你了。”

在长安,世家子弟互送胡姬的事并不新奇,是长安乃至整个大邺的风气。

“怎可让小侯爷破费?”

江晟:“算是歉礼。”

谢二眼底阴色稍纵即逝,刹那后领情:“多谢小侯爷成全美意。”

江晟命令二姬,“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便是谢二的人,快去伺候他。”

二姬行礼,齐声:“奴谨诺。”

二姬分别跽坐在谢二左右,美人在怀,谢二暂时忘记了适才的愤恨和屈辱。

“谢二得双姝,令人艳羡,小侯爷,你可不能偏心,让我们无功而返。”有浪荡子弟起哄。

江晟:“行,行,有看中的,都挑去。”

安静的贺兰敏掠过谢二和他身边的美姬,再望眼天色,差不多了。

“江二,我先回去了。”

“等等,三郎,要走?你这是作甚?”江晟道,贺兰敏要是走了,那岂不剩他一人应付了?

其他人也纷纷挽留。

贺兰敏:“家中内子还在等我。”

“在贺兰君心中,还是新妇重要。”旁人调侃道。

“昨日也是如此,果真是一对恩爱夫妻,伉俪情深。”

“第一公子就是不同。”

“眼见为实,贺兰君确实是个顾家的好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像贺兰君学习学习?”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大笑起来。

“家有美妻,也不怪他半月不见踪影,赶早回家。”

调侃声不断。

“可惜了痴情的明华公主。”有人小声感慨。

“......”

贺兰敏被当做众人戏谑对象,不慌不忙说道:

“正如我所言,诸位的妻子说不定也在家中等候你们回家。”

他语气轻缓,好意提醒沉湎在纸醉金迷中的世家子弟。

在场少年郎君,其中不乏有家室的人。

语休,贺兰敏弯唇,离席。

作者有话说:

姜钦玉:我有病,蛇精病。

注:架空,防唐,有私设,勿考据。谢谢

查询资料有百度、《唐朝穿越指南》、《唐朝人的日常生活》、《唐朝定居指南》等。

文中妆容衣饰参考百度、《中国妆束:大唐女儿行》《中国服装史》等

第3章

夜如潮涌,月色皎洁。

崇仁坊贺兰府,伏峦轩。

慧湘进房,“娘子,郎君回来了。”

元绿姝把装好香料的香囊放入妆匣中,起身去外间。

晚风徐徐,不过小半工夫,元绿姝嗅到葡萄酒的香味,面不改色。

她掀眸仰首,跟前是比她高出约莫半个头的贺兰敏。

眉眼清朗,薄唇含笑,金相玉质,霞姿月韵。

他就盯着她,唇边化出招牌的笑,未语。

元绿姝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讨贺兰敏欢心,她吩咐道:“去备水。”

妙凝和慧湘垂首退下。

贺兰君坐在小榻上,元绿姝捻了捻披帛,开门见山:“我想去看我阿娘,明天就去。”

“嗯?什么?”他拖着尾调,装傻充愣。

元绿姝平心静气,回头,和贺兰敏对上视线,目如寒雪。

过了一小会。

“你在央我?”贺兰敏佯思,看着元绿姝道。

元绿姝闷一声,道:“是。”

贺兰敏笑,语气不明:“就这么担心丈母?”

元绿姝斟酌道:“......阿娘病了多久?”

元绿姝被扼住了咽喉,未能及时去母亲面前侍疾尽孝,让她心难安。

他没有说话,反而悠然自得地拿出一本书看,忽然的沉默折磨着元绿姝,所以她重复了适才的话。

于外人言,夫妻两个看起来像是在对峙,又像是在闹别扭。

“别担心,丈母无恙。”贺兰敏终于开口,轻拍自己腿。

她默然须臾,群裾委地,动作忸怩而缓慢,被迫坐在贺兰敏腿上。

贺兰敏熟稔而自然地把元绿姝拉入臂弯,两人衣料相贴,体温交融,香气缠绵,没有丁点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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