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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首辅生了崽(89)+番外

作者: 不配南 阅读记录

王楚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至此天涯陌路。

亦遥祝你今后前程似景,平安喜乐。

阮珑玲轻抚了抚小腹,脸上尽是慈爱,唇角微扬,柔声道了句,

“回去吧,该喝安胎药了。”

暗夜中,四匹溜光水滑的纯黑骏马,拉着辆黑檀木所制的古朴车架,似箭般疾驰在扬州城外宽阔的官道上,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云风坐在车前,手中拉紧了缰绳控马,时不时扬起手中的鞭子抽打马腚……他神情凝重,蹙紧了眉头,微微出神,将眸光落在了车架上的雕花扶手上。

以往主上出行,总是怎么便捷怎么来,从不会在出行器具此等细枝末节上有诸多要求,可这次回京却不一样,特意嘱咐他准备了许多女子喜欢的器具。

比如这雕花扶手、浮光金幔窗帷、桃花团云软垫……甚至还额外添购了许多酸甜口的零嘴吃食、至异话本…

这些心思,自然都是为了那玲珑娘子花的!

回京快马加鞭也需十五日,路上难免会觉得疲惫无聊,他们这些出行惯了的男人倒也罢了,娇香软玉的姑娘怎么受的了?这些物件儿,即使为了能让她在路上更舒适惬意,才着急忙慌在临行前去添购的!

偏偏主上暗地里花的这些心思,那个玲珑娘子却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没有随同上路也就罢了,甚至还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

云风不知内情,所以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昨日还你侬我侬的二人,怎么就闹到了要恶语相向的这般地步?

其实玲珑娘子若是没有恃宠而骄,让阿杏来这么闹一通,她合该陪着主上一同入京,扶摇直上,由一届商女摇身变为京中贵眷的!

她错失如此良机倒也罢了,云风只是心疼自己主上……

他家主上三岁启蒙,五岁上国子监,七岁得先帝嘉奖,十三岁中状元,十七岁入内阁,二十岁任首辅,二十二岁就帮辅幼帝、铲尽逆党藩王、扶大厦之将倾……他为朝堂呕心沥血,哪儿有松懈过一日?从来都是殚精竭虑,勤勉尽责,未得过多少欢愉的时光,更莫说亲近女子,享受情爱之欢。

可来扬州的这些时日,是云风自小随侍在侧以来,见过他脸上出现过最多笑容的时光了。

主上身为首辅,周围群狼环伺,向来是防备心甚重的。

若不是乔装成了商户子弟,主上岂会放下戒备,任由那商女近身,还逾制与她有了肌肤相亲?

这一回京城,主上事务繁忙,身份贵重,立于那等凌顶孤寒的位置,又要等多久才能得一个可心人呢?

那玲珑娘子是ʲˢᴳ矫情造作了些,可也到底是能让主上欢颜之人,入京之后只需宫中的嬷嬷多加调教,脾性定能更温婉柔顺些。

既然主上听了那些恶言恶语,都还没能下狠手杀了她,那说不定二人之间还能有些转圜余地呢?

思及此处,云风将手中的缰绳紧拉了拉,垂头朝车架内低声劝道,

“主上,民间女子桀骜不驯,性情难免急躁了些,您莫因此太过介怀,其实要让她安分守己倒也简单,入京之后……”

“入京?她也配?”

厚重翻腾的门帘后,传来男人低沉且沙哑的声音,语调冰冷坚硬,如暴风袭来,使闻者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命人去抹除我在扬州的一切行迹!

但凡是接触过的所有东西,无论是书稿丹青、还是笔墨器具……所有一切,全部悄无声息处理掉!”

云风心头一惊!

主上想要销毁的哪儿是那些死物?!

分明是想要将与玲珑娘子相处的这段时光,彻底抹除和埋葬!

“从今往后,若再提及一个阮字……杀无赦!”

真香永不迟到。

现在闹得这么僵……我已经在期待你们以后重遇、大眼瞪小眼的画面了!感谢在2022-11-22 13:36:28~2022-12-03 23:52: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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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按常理讲, 女子受孕之后,至少需等怀胎三月胎像稳定了之后,才能公之于众。

更莫提阮珑玲这种去父留子的情况了。

阮珑玲不得不先将此事按下, 一面好好调理身子, 一面独自为即将到来的生产做准备。

巾帕、婴衣、尿布……这些出生婴孩的物件, 大可以缓缓添置,最要紧的, 是要提前将产婆与乳母定下来。

女子生产, 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有许多已经生养过的妇人, 都夭折在了产床上,更别提初孕之人了。阮珑玲晓得其中的凶险,所以在得知有孕的那一天起,就嘱咐阿杏暗暗寻找起产婆来。

产婆尚且还算是好找的,可合格的乳母,就算是有钱都难寻。

但凡有些生养经验的,早早都被扬州城内的豪门世家看中签了死契,都是贴身跟着主母娘子服侍公侯世子从小到大, 现下饶是派人去细细探寻,一时也未能寻到称心如意的, 只能先慢慢去找……

对于腹中孩儿,阮珑玲可以说是千万般小心谨慎,也是千万般期待的。

她将所有生意全都推掉, 只称病在闺房中,日日对着从各地收集来的粉雕玉琢的娃娃画像看个不停。

好在如今阮丽云病症大好, 愿意戴着帷帽出门走动, 开始能着手管理商行中的事务, 再加上阮玉梅及其他得力的掌柜娘子从旁帮衬, 近来倒也没出什么大岔子。

平日里除了谨遵医嘱吃安胎药,调节饮食,为能让母体更康健地顺利生产,阮珑玲也常围着东湖溜溜弯。

这日用过早膳,围着东湖绕了半圈,在回程时,远远就瞧见戴着帏帽的阮丽云款款走出了阮府大门,轻纱遮面,却还是能瞧出娴静的体态身形,她微耸着肩膀,快步踏下石阶,似正在躲避着什么……

紧而门口又出现了个身形高挺瘦削的男子,正是阮家世交,被扬州百姓交口称赞的贤医吴纯甫。

他亦步亦趋跟在阮丽云身后,却又不敢太过靠近,面上的神情既有些着急又有些无可奈何,手中捧着一物,似是想要递送上去,奈何阮丽云并未回头,反而避之不急般阔步上了顿停在路旁的马车……

“阿姐不是对男人深恶痛绝?竟能让纯甫哥哥近身?”

阮珑玲有些出乎意料。

“这是来福的功劳。”

阿杏笑着解释,“来福活泼,常在院中乱窜,回来时猫脖上常会戴回来块竹简,竹简上大多是些宽慰人心的话语,常能让病中萎靡的二姑娘振作精神……二姑娘原也未做他想,只以为这些竹简是您命人备下的,后来病情好转能戴着帏帽出门了,才偶然发现那寄语之人,竟是吴家公子。”

“或是因此,二姑娘待他不比旁人,少了些防备之心。”

阮丽云有应激心疾,阮珑玲又身怀有孕,吴纯甫作为唯一知晓内情之人,近来常上门看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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