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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首辅生了崽(79)+番外

作者: 不配南 阅读记录

阮玉梅垂下的眼睫轻颤两下,抿了抿唇,语调忧伤瓮声道,

“二姐那是关切我么?

她那不过是在关切生意,担心绣坊亏钱罢了……”

方才刘迸的那句话,委实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从小到大,她不就一直都在被慢待、被轻辱、被不ʲˢᴳ当回事儿么?

甚至连家里的下人,面对她时,都远没有在三姐阮珑玲面前殷勤。

这种感觉她已经习惯了,毕竟自出生起,就没有人关爱过她。

她尚在襁褓中时,就面临着父亲远走,母亲卧床,兄长身死,二姐出嫁……这家破人亡、穷困潦倒的状况……

后来三姐忙着赚钱养家,五弟忙着求学上进…

除了偶尔阮丽云回门时,能感受感受长姐如母的亲呢之外……

其他的大多时候,阮玉梅都是一个人在闺阁中度过的。

阮玉梅晓得,她不该抱怨,也不该委屈。

毕竟阮家的每一个人,都有比她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忙,可午夜梦回时,还是忍不住自怜,情绪翻涌之际泪水常常沾湿枕巾…

好在她长大了,再过几月就快及笄了。

已经不再是那个日盼夜盼着家人关怀她的小姑娘了。

家人就算偶尔顾不上她,也能有人主动上前关怀。

哪怕只是几块糕点,一盒胭脂……

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烟霏阁中。

阮珑玲心绪极为不宁,脚下步履不停,由闺房中的这头,快速走到那头……

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转瞬即逝,她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不由得张嘴问道。

“阿杏,我的信期理应是几号来着?”

操持阮家商号这么大个摊子不容易,阮珑玲经常昼伏夜出,因生意场上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信期常有提前或者延后的情况。

后来便也不费心去记了,每每都是信期快至时,阿杏从旁提醒。

阿杏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顿然抬头,

“……好似应该是…八日前…”

“东家,都是奴婢的错。这几日忙得连轴转,疏忽大意,未来得及提醒东家。”

八日。

推迟了仅仅八日而已。

以往阮珑玲也有过信期推迟八日的情形……

那到底只是信期推迟了?

还是真的受孕成功了呢?

她心中愈发没有了主意!

这种忐忑不安感,几乎就要将她整个人都湮灭!

她片刻都不能等下去,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得出个答案!

“杏儿,你拿了拜帖,去请吴家哥哥上门一趟!”

“小姐忘了?因着二姑娘的心症,吴大公子每日都来府中诊脉熬药,算算时间想来还未离开,奴婢这就去给小姐请来!”

吴纯甫很快就被阿杏引至了烟霏阁。

二人寒暄几句,便开始落座,号起脉来。

那只如羊脂玉般莹润的右手手腕,轻置在一长方形的软垫上,未免肌肤相触,腕上盖了快薄如蝉翼的透明蚕丝巾帕…

吴纯甫将指尖轻搭在脉搏上,正聚精会神着把脉。

他号了许久的脉搏,眉头时不时蹙起,期间又抬眸观了眼阮珑玲的面色,脸上露出些犹疑迥异的神情来…

终于,在阮珑玲探究的灼灼目光下,吴纯甫有些艰难地张嘴道,

“这…如盘走珠,尺脉利滑…似是喜脉……”

未婚怀胎,是件丑事。

所以吴纯甫的语调也极其低,甚至有丝羞于说出口的意味。

谁知对面的女子,闻之眸光一亮,振奋了起来,甚至是带着兴奋直直追问道,

“真的么?!确是喜脉么?!

纯甫哥哥,你可能确定?!”

这反应倒是出乎了吴纯甫的意料。

未婚有孕,若是落到旁的女子头上,定是会觉得传出去有碍声明,觉得沮丧难过,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可阮珑玲倒像是中了头彩般高兴。

“必不会有错。

我自小就跟着母亲学妇症,有孕的滑脉不知摸过多少,且你体质特殊,月份虽小,可脉象却强,细细一号便知。”

竟真是喜脉!

她真的怀上了孩子!

今后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

她如愿了!

各自情绪涌上心头,阮珑玲一时间百感交集,骤然眸框中涌上来了些泪意!

她抬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骤然有种奇妙的感觉,竟真的有个孩子悄然到来,托生在了她的腹中……

感慨几瞬后,阮珑玲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再次确认问道,

“我前几日饮了酒,就是纯甫哥哥你特特送来,道有安神、滋阴、养体之效的那几坛百花酿!它不会对我腹中的孩儿,有何……”

吴纯甫知道她心中的顾虑,

“不会。

送时就说过了,那百花酿乃是我长白山的恩师,特意针对女子体质而酿的,无论是备孕,还是有胎,只有益处,无甚害处的。你放心。”

阮珑玲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将心底的一切顾虑打消。

尘埃落定后,阮珑玲回过味,当着吴纯甫的面,这才后知后觉生出些不好意思来,不过她并未解释些什么,只嘱咐道,

“烦请纯甫哥哥帮我开几副安胎药…

且此事,务必要守口如瓶,莫要同他人透露。”

吴纯甫乍然自觉的自己听错了。

她云英未嫁,一朝怀胎,要的不是堕胎药?

而是安胎药?

吴纯甫神情有些复杂,却又不知如何劝起,只问了句,

“你可想清楚了?”

阮珑玲抚着小腹,脸上溢出了个心满意足的微笑,柔声应了句,

“嗯。”

“若是经历了这么多,还没能想清楚,那岂不算是白活了。”

李渚霖今日忙得晚,将近子时三刻才回到棋珍院。

往常的这个时候,阮珑玲已经在屋中候着了,所以在踏入庭院的一瞬间,他的眸光就朝卧房中望去……

房中甚至都未点烛,漆黑一片。

根本就未见佳人的倩影。

云风好似瞧出了他的心思,立马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

“爷,阮娘子一早就派人来回禀过。

她道…最近事忙不方便,这几日就不过来了。”

昨天二人吵得天昏地汗,她尚且晓得服软认错,晚上也还是来棋珍院陪他就寝。

今日却不来了?

还放言连续好几日都不来?

事忙?

不方便?

阮珑玲究竟在忙些什么?才舍得将他放落在一旁?

李渚霖当下心中便生了几分不愉,蹙眉冷声问道,

“莫不是天下楼中出了什么令她棘手的岔子?处理不来?”

云风躬身作答,

“并未。”

“阮娘子今日并未招待宾客,也并未与客商应酬。

上午去了趟静灵阁回来后,在午时五刻左右唤了个大夫,然后便一直呆在云霏阁中,再未踏出过半步了。”

大夫?

莫不是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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