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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首辅生了崽(138)+番外

作者: 不配南 阅读记录

“七日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是,大人!”

云风颔首拱手,点头应下。

京城距离扬州千里,哪怕是用千里良驹换着来回,也至少需要十天时间,现在只有五天时间,策马飞驰是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只能飞鸽传书。

时间紧迫,云风接令后扭头就走,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翰林院中。

阮成峰因仙客来的命案,正蹙眉在翻阅刑部的案卷文书…

此时同僚杨肃凑了上来,瞧见他因熬夜而生的眼下青黑,安抚道,

“那桩案子你莫要担心,听说薛指挥使已查出些眉目,估摸着过上一阵子,就能还你们阮家一个清白了。”

毕竟职属不同,阮成峰再担心,也不能直接越权去调查此事,只能干等着水落石出。

他很感激杨肃这番宽慰的,略疲惫着略点了点头,以表敬意。

杨肃话锋一转,

“那日我也在仙客来中,瞧见你那姐姐,可真真是个临危不乱的女中豪杰。

听说她还有个孩子?竟丝毫都看不出。

孩子几岁了?”

阮成峰翻页的指尖微顿了顿,

“已有三岁了。”

御药房。

吴纯甫初初当值,哪怕是医术再高,可按资历论资排辈,是绝轮不到他去给宫中的各个贵人看诊的,只能奔走在东西十六宫,给宫女太监们看病诊脉。

此时御药房总管走了进来,捋着白胡子,双目定睛在他脸上瞧了瞧,一掌轻拍在他肩上,甚为欣慰道,

“你这小子不仅方子写得不错,且我观你面相,一看就知你是个有福之人,听说已经娶妻?那定是儿女双全了吧?”

吴纯甫乍然得上峰如此夸赞,有些受宠若惊,然后微微屈身回话道,

“咳,家中目前仅有位千金,还未得贵子。

但还是借您吉言了。”

谁知总管一脸诧异,

“怎么会呢?

我看相从不出错,你家中现在定还有个男娃娃!”

御药房公务繁杂,总管不常关注下属私事,不知今日为何忽然说起这个来…

吴纯甫心中有些莫名,可也不好驳了上峰的面子,只得点头道,

“这么说起来……

我三姨姐倒育有一子,我也从来都是视若己出的,所以也算得上是儿女双全吧。”

“这就对了嘛…

男娃娃几岁了?”

吴纯甫正在抓药的手微微一滞,

“倒也不大,三岁。”

京城,正值休沐日,繁华热闹的燕雀街上,车架来来往往地穿梭,行人摩肩接踵地穿行在道路上,随处可见杂耍的匠人,吆喝揽客声此起彼伏。

因吴纯甫马上就要过生辰了,舒姐儿坚持要上街给他置办生辰礼。

阮丽云病情初愈在家休养生息,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阮玉梅头上。

那桩仙客来的官司一直压在心头,阮玉梅其实是没什么心思逛街的,可舒姐儿毕竟还什么都不知道,总不好扫了她这个孩子的兴头,她今年已经快十岁了,眼看着就要及笄,今后眼看着就是要订亲婚嫁,能在家中欢喜一时,便是一时吧…

阮玉梅带着舒姐儿出入了几个商铺,按照二姐夫吴纯甫的喜好,精心挑了几件礼品…正走在街上要去下一家时,只见迎面走来了一男子。

他着了身熠熠生辉的黑衣锦袍,斜挎三把细窄短剑,挺鼻薄唇,一身邪气。

周遭的行人都自动避着他走。

此人正是锦衣卫统领,掌管刑部的薛烬。

上次这人吓她说姐姐被送进了诏狱,可后来才知并没有。

因此,阮玉梅对薛烬并无什么好感。

可在京中行走,自然不能说心所欲任着性子行事,更何况眼前这位高官贵眷,手下还掌着那桩仙客来的要案。

正好舒姐儿有乳母照料着,被一旁的杂耍吸引…

到底也是在绣坊中迎来送往过的,阮玉梅按下心头的惴惴不安,脸上萦然露出一抹笑来,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开始探听起案件的进展来。

“这么巧啊薛指挥使…那身亡的一家五口据说是衢州人士,听闻刑部已派人去衢州…”

谁知被薛烬一句话就撅了回来,

“机密要案,无可奉告。”

这冷面阎罗说起话来真真是噎死人!

阮玉梅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瞬,正准备寻个由头开溜…却又见薛烬有些倨傲地,朝舒姐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你外甥女?玲珑娘子的女儿?”

或是因为他经常审讯犯人么?

那锐利的眸光头来,引得阮玉梅头皮发麻,不禁吐露道,

“不…不是,舒姐儿是我二姐的女儿。

我三姐是个儿子。”

“哦…都几岁了?”

“舒姐儿九岁。”

阮玉梅垂下眼睫,“小为安今年…今年才三岁。”

谁知薛烬竟不依不饶,径直凑近了几步,附身逼视着她,意味深长问了句,

“哦?果真只有三岁么?”

“四姨记错了!”

还不待阮玉梅开口,一旁看完杂耍的舒姐儿回来,伸出指尖抓住她的臂膀摇了摇,脆声道,

“我可记得真真的,一年一礼,去年安哥儿生辰我给备了四份礼呢!

四姨,安哥儿才不是三岁,他早就过了四岁生辰,年底马上就要五岁啦!”

将小为安的年龄减小一岁…这是阮珑玲为了以防万一,在入京前就对一大家子的叮嘱,偏巧那日舒姐儿去上女红课了不在,所以这才在此纠正了过来。

阮玉梅预感哪儿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只觉得喧闹无比的闹市瞬间安静了不少。

可到底这说辞,只是防着小为安的生父来抢孩子的,眼前的薛烬理应不在防范范围之内,所以阮玉梅只得在他愈发阴测的眸光中,尴尬地打了个哈哈,

“是吧?

额…小姨记性不好,三岁啊四岁的……反正都差不多。”

……

这些在京中收集来的各种情报,由薛烬迅速归拢到一处后,马不停蹄赶往皇宫大内,递呈到了李渚霖面前。

“虽说阮成峰与吴纯甫,将那孩子的年龄遮掩地天衣无缝,可天下无不透风之墙,到底是在阮玉梅那处出了乱子。

今日若非那女娃耿诚之言,只怕此事或许真能瞒天过海。”

“依微臣之见,那孩子,必然四岁无疑!”

果然是四岁!

果然那孩子是他的血脉子嗣!

果然阮珑玲是在撒谎!

站在小叶紫檀桌后的男人,额间的青筋猛然跳了跳,指尖攥握成拳,竭力保持冷静,在桌后踱了几步后,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由心底涌上来的暴怒,伸出双臂,将桌上的所有物件都扫落了下去!

叮铃桄榔一声响。

笔墨纸砚,文案策书……全都四散而掉。

空旷宽阔的德政殿内,传来男人的怒喝之声。

“好一个玲珑娘子!

好齐心合力的一家人!”

这接连几日来,李渚霖都被那个蓦然出现的孩子,搞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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