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姐小玲要生了
97年11月，李小玲的预产期到了，李大妈担心女儿的情况，又不能住到付家去照顾女儿，所以李大妈在夏江市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白坯房。
房子很大，老李也刚好在夏江市的工地里干活，既然李大妈租了房子，干脆夫妻就一起住了，那个时候的房租很便宜，两室一厅80多平方的房子，只要300一个月，只是位置有些便宜，不过公交四通八达。
李小玲预产期那天，刚好是双休日，李津浩作为学霸，果断的又请了两天的假，跑去夏江市跟父母一起住了。
“哥，我去文具店，你去吗？”自从李大妈在夏江市租了房子之后，李津龙没事儿也总往这边跑。
李津浩往夏江市跑，还有一个原因，李大妈租的小球楼下有家快餐店，里面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李玲玲和李小小念初二，家里只有李津浩一个人，没人做饭，李津浩三天两头吃泡面，终于他忍不住了。
“去，去图书馆吧，我去买几本书。”李津龙已经初一了。
“好啊。”
夏江市的图书馆很大，李津浩不爱看书，上辈子他成绩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李津浩在念书这块还是很用功的，念了重点高中，又考了一本，这辈子的李津浩以随心所欲为目标，不求大富大贵，念书自然也省了心思。
他在文具区拿了笔记本和黑色的水性笔，又去杂志区翻看了一些杂志。
这些杂志通常都是高年级的或者年纪稍微大点的人在看，一个九岁的孩子参合进来，倒是引来不少视线。
李津浩拿的杂志叫《生活》，80年代出的周刊，到现在很有名，里面的栏目也很广泛。每次来图书馆，李津浩就会坐在这里看书，李津龙已经了解他了，所以买了自己要的书之后，就来这里找他。
兄弟俩买了自己要的东西就去收银台付钱了，韩家有给李津龙生活费，而且数额不小，李津龙每回都拒绝了，这是他的尊严，小小的尊严。
但就算如此，过年的压岁钱却不好拒绝。韩家知道李津龙的性格，给多了孩子又会尴尬，所以每次压岁钱给的也不多，就八百，凑个数字。
李津龙在韩家住了五年，私房钱存起来也有六七千了，但这钱，他却给了李大妈。李家现在的生活虽然不算好，但老李和李大妈之前在厂里的收入加起来，刚好可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加三个孩子的学费。
所以李津龙给她的钱，她都是存起来了。
从图书馆出来，兄弟俩回了李大妈的出租房，结果碰到李大妈匆匆忙忙的出来。
“妈？”
“妈要去医院，刚才隔壁的大妈来告诉我，付家给她打了电话，小玲的羊水破了。”
隔壁的大妈是指他们出租房对面的那户人家，那是自己住的房子，所以里面有电话，李大妈房子租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经常从送些东西过去，都是从乡下带来的菜、玉米之类的，就向他们讨个电话，有事电话打他们那能来通知一声。
那户人家也是好说话的，就答应了。
“我也去。”李津浩回房间放下东西，又背起自己的书包。
“那我也去。”李津龙也跟上他们。
他们出小区门口，直接打的的士，李小玲羊水破了，李大妈担心的很，就不省这车钱了。
第27章 难产
来到医院，付妈已经在了，这是李津浩第一次见到她。很时尚的中年妇女，烫着卷发。
“亲家婆，这小玲生了吗？”李大妈看见付妈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
“还没，这进去已经有些时间了。”付妈视线不经意的扫了过李津浩和李津龙，“这是小玲的弟弟啊？家里真热闹。”
“这是大弟津龙，初一了，这是小弟津浩五年级了。”李大妈介绍。
“将来等孩子都长大，这福气好了。我听小玲说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吧？”
“是的，都是初二了。”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手术室灯亮了，医生出来，神情很紧张：“难产，保大保小？”
“怎么会难产？”李大妈声音一颤。
“保大只有10%的几率，保小80%。”医生提醒。
他们都知道，李小玲肚子里的是男孩，当然不是医院提供的信息，医院在这块是保密的，是付妈托了关系检查过，知道是男孩子的时候，李小玲高兴的不得了，李大妈觉得李小玲肚子争气。
农村人，就算有些家庭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了，但是仍然喜欢男孩。
付家付明是独生子，付爸也是独子，所以当付妈知道李小玲怀的是儿子时，特别的高兴。
“如果保大的话，要先牺牲小的，你们考虑清楚了？”
“也就是说，就算牺牲了小的，大的也未必保得住，是吗？”付妈又问了句。
“是的。”医生回答。
“那保小的吧。亲家母，保大只有10%的几率，但是保小的几率大，而且……”
“妈……”走廊那边传来付妈的声音，他是上班赶过来的，“小玲怎么样，生了吗？”
“医生说难产，保大只有10%的几率，保小有80%的几率，我认为还是保小比较妥当。”付妈开口。
“妈，这怎么可以，保大，保小玲。”
“怎么不可以，10%的几率等于没有希望，你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吗？”
“妈，你在说什么？”
“如果今天你要保大，以后就不用叫我妈了。”
“家长，现在不是给你们讨论的时间，而是马上要做决定。”医生冷声提醒。
“我是他婆婆，这是他老公，保小。”
“我们要保大。”李津浩把李大妈推到医生面前，“我是她弟弟，这是她亲妈，我们要保大，不惜一切的保大。”
“付明，你说话啊。”
“妈，还是保小玲吧。”
付妈把他拉到一边：“不是妈狠心，保大根本没有希望，保小是80%的几率，那是你的儿子，你忍心吗？”
“妈。”
“反正我不管，如果今天你不听我的，以后就别叫我妈，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都忘了吗？”
“妈。”付明闭上眼，“对不起妈，对不起，小玲是我的老婆，儿子没了以后可以再生，但是小玲只有一个，就算……就算失败了，我也努力过。”
“你……随便你。”付妈生气的走了。
“医生，保大。”
第28章 奥数比赛通知
半个小时候后，医生出来了。
“医生，情况怎么样？”李大妈险些站不住。
“医生，我老婆没事吧？”付明同样紧张。
“母子平安，但是母亲很弱。”医生也松了一口气。
“谢谢医生。”付明声音哽咽，竟然哭了。
李津浩对付明的印象，是从这一天开始好的，从他不顾付妈，坚持要保大开始，从听到母子平安，喜极而泣开始。也许二姐的这个婆婆并不好，但是李净浩觉得这个才19岁的男子，暂且算是男子的人，应该是对二姐好的。
这一刻，李津浩相信他们的爱情。
孩子出生当天晚上，付妈来医院了，脸上还算热情，下午的事情，大家就算没发生过。可是在李大妈、李津浩甚至李津龙的心里，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这是，为了李小玲以后的日子着想，大家闭口不谈。
“亲家母啊。”付妈道，“我想跟你谈谈小玲坐月子的事情。”
“亲家婆你说。”李大妈也微笑着回应。
“我身体也不太好，照顾小玲做月子恐怕也吃不消，我打算给小玲请个月嫂，去你们娘家做月子，月嫂的钱我们这边出，你觉得如何？”
付妈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李大妈怎么可能拒绝，自己的女儿坐月子，当然是自己照顾。
“我家那房子，如果小玲在这里坐月子，只怕月嫂就住不下了，一件我的卧室，一件小玲和付明的，还有一件弄成婴儿房了，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