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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欲(73)

作者: 未缺 阅读记录

说话的人情绪猛地激动起来:“当然不会,我怎么会伤害哥哥——”

“那你,”他疲惫的闭上眼睛,“那你求什么呢……”

“我……”

.

“容、不、念,你给我站住!”

这声高喊打断了他的思绪,容不念回头就看见江子陵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他也配合的停下脚步。

到最后谈话也谈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来,没有吵架流血,但从那天之后他和殷辞就没怎么说过话了,两个人一起保持沉默,像是某种默契,容不念的烦躁有一大半都是从这种闷人的沉默里滋生出来的。可殷辞只是看着他,没有半分要详细解释的意思,容不念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他们两个都在硬撑着等对方的态度先软化。

他又想起殷辞一言不发望着自己时眼睛,感觉自己再这么憋下去就要疯了。

江子陵在这时赶了过来,鼻孔朝天把一摞书扔进他怀里,和他刚才的姿势一模一样:“拿好你的话本——”

他背着人把东西装进乾坤袋,看见江子陵这个睚眦必报的样子不由勾了下嘴角:“小气。”

“你说谁——”

“公子,宫里送来一份您的请帖。”跟在江子陵身后过来的还有个宫里来的内侍。

容不念扬了下眉:“请帖?”

什么样的请帖还能送进宫,再特地派人送过来?

送来的人没说话,躬身递上了请帖。

请帖外边是很常见的样式,只写了他的名字,右下角还有朵从没见过的花,细闻下还带着点清淡的香气,随着动作钻进了鼻子。容不念接过来却没端详出个所以然,只好等着后边两人走近了再拆看,倒是江子陵看一一会儿之后惊呼出声:“第一楼?!”

容不念疑惑的抬眼:“第一楼?什么第一楼?”

“第一楼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江子陵脸上是明晃晃的嫌弃。

容不念:“……”

他索性不再去看让自己闹心的人,低头拆开了请帖。请帖并不长,入目就看到纸面上那排秀气烫金小楷和落款的名字。

三日后有意邀君至楼中一叙,古月。

容不念抬头的时候身后两人也终于走了过来,他扬了扬手里帖子:“谁知道第一楼?”

“第一楼?是我知道的那个天下第一楼吗,要是那个的话我就知道,”子路大步走过来,好奇的说,“第一楼怎么了么?”

“没怎么,就是收到张请帖。”

那张请帖被他晃得刷拉刷拉响,殷辞脚步一顿,原本低敛的眉目也在一瞬间看向容不念手里的纸张。

子路也是一愣,随即看向一旁的江子陵:“嗯?小师叔怎么会收到第一楼的请帖?”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自己啊?”江子陵还是提起他就没什么好脸色,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热闹。

子路也拿过来看了看,眉头紧皱:“古…月?这不是第一楼的花魁吗?”

他这句话一出,周围的空气更安静了些,就连容不念都有点不自在起来了,难以置信道:“什么?花魁!”

“嗯,”子路点点头,用手摸了下外边那朵小花,“这名字和请帖的样式都对得上,除了第一楼也不会别的地方可以把请帖递进皇宫里,只是我有个疑惑,”他转而看向容不念,“小师叔怎么会认得……第一楼的人?”

容不念:“……”

旁边的江子陵发出一声嗤笑,容不念下意识朝殷辞的方向看了眼才看向江子陵,恨不得现在和他打一架。

他收到请帖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问题是第一楼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按理说慕容殊的委托是直接递到天玄的,他们出来试炼也没有张扬,到了帝都就进宫,宫里的人都被吩咐过不会走漏消息,那这个第一楼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就值得让人琢磨了。

看小师叔一脸迷惑,其他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子路匆忙开口给他说了下第一楼的来历。

作者有话说:

容不念的困惑时间

第76章 众生相

这个第一楼是两百年前开起来的,全名叫做天下第一楼,达官贵妇的生意两头做,楼里面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只要钱给够,什么样的美人儿都能给客人找来,自开张以来迎的是八方客,硬生生把这门生意做成了百年老字号,连花魁的名字都是代代留下来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坐落的地方不太热闹,传言说是因为最开始那个老板不屑与别家的花红柳绿一起挤生意,这才自己做主把店开到了京郊花木最繁盛的那一片,春夏时候周遭碧柳成荫百花齐放,倒是别有一番幽雅韵味。

不过这是在那些去寻欢作乐的普通客人眼里,同是天下第一楼,修道人口中它的作用可不止如此。

降妖除魔,打探消息,寻欢作乐,排忧解难,甚至雇人行凶,第一楼好像没什么做不了的事情,只要客人给得起报酬,第一楼向来先收报酬后做事,事情办完之后就会附上一张信笺,边角处就是一朵带香气的花。据出来的人说这报酬又好像没什么规律可言,全凭第一楼定。这报酬可能是万两黄金,也可能只是一株罕见的花草,还有可能需要来人拿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换——但绝不会要人给不出的东西。总而言之,第一楼的要价看似无理可循又出奇的合理,但这副做派放在万事循序的玄门中未免显得太过扎眼。

第一楼的名号就像它华丽的外表一样,吸引人的同时隐约透出危险,要不是走投无路的话,一般是没人愿意和它打交道的。这么久都没人能摸清楚它的底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第一楼的老板踪迹成谜,至今都没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听到这儿,容不念才算是明白过来了,于是他指着边角的那朵小花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很有可能不是花魁的意思,而是那个什么第一楼老板的意思?”

子路一脸难色:“按理说这位花、古月姑娘不应该知道我们的行踪,但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没人接触过那位……小师叔还是小心为妙。”

“我也觉得你最好斟酌斟酌,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只给你一个人请柬,这本身就很有问题,”江子陵仍然臭着一张脸,能把关心的话说得像骂人,“更何况你这么脆,修为也等于没有,真要是碰到什么了连盘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殷辞站在一边没言语。

“哦,这样啊……”容不念余光扫过他的表情,随即不甚在意的把请帖折了起来,刚刚那位送信的大哥很有眼色地站到了一边,容不念走了十几步才过去,“大哥您能和送信人说上话吗?”

“这……奴才只负责送信,和宫外的贵人是万万搭不上话的呀!”

送信的人显得很惶恐,不过容不念本来也没想着能走通这条路,只是借此机会让另一个人先开口罢了,因此也不气馁,还好声好气地安慰送信人:“没事没事,我就随口一问,那请问这个第一楼具体怎么个走法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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