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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欲(35)

作者: 未缺 阅读记录

子路拿不准殷辞的意思,但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殷辞和小师叔面前抢话,只好祈祷小师叔说话别像往常一样不着调,要不然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千机山都是二话。

“我?”容不念一愣,回想起之前闻到的血腥味,“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再说了我也没有不喜欢城主啊哈哈哈……”

殷辞眼睛一亮:“那你——”

“子路你也是,见了城主有什么可瞒的,”容不念打了个哈哈就去招呼子路,下意识不想在有关城主的话题上多聊,“搞得我还以为你见鬼了。”

子路:“……”城主是殷辞变脸变出来的,这事算见鬼了吗?

看子路一副为难的样子,容不念不由更疑惑了:“嘶——子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老实交代?”

“哥哥,许是你看错了,我们并没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哥哥。”子路正在抓耳挠腮时,殷辞替他把话接了过去。

容不念舔了下嘴唇,有点疑惑,“可是我怎么觉得……”

“我怎么会瞒哥哥?”殷辞看着他笑了下,登时满室灯火都显得更亮堂些。

“我……”容不念心下一跳,顿时说话都有点结巴。

“怎么了哥哥?”

“我……咳,” 容不念看向别处,顺势转移话题,“那个谁,别装死了!刚才还有话没交代清楚吧?”

“仙长明鉴啊,我全都说了,没有半分隐瞒啊!”

“没有?不见得吧……”他把玩着刚刚“缴获”的小半截香,哼笑了一声,“秦老爷要是没什么可说的,那听我说说?”

秦诺虚虚的伏在地上,不敢回答的模样。

“那我就说了?就一句话,是不是的,您点个头就成,可以吗?” 容不念本来也没指望他会说话,于是自顾自说道,“秦老爷不只是被迫害了自己的孩子这么简单吧,哦,应该说是你是在和他合作才对吧?”

刚刚还趴在地上的秦诺诈尸似的抬起头:“你你你!”

“别急,还没说完呢,”容不念微微一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你出钱养大秦安,他负责做阵法,事成之后各取所需,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父子情深,被迫害人,这本来就是桩好、买、卖——至于为什么拖了这么久呢?是因为秦安一个人的魂魄不太够吧,所以那些冲喜的说法本来就是假的,你们看中的就是秦春雨的魂魄,无论怎么样,秦安都会娶她为妻,因为只有他们在一起了,有了夫妻之实,你们才能动手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都看冬奥开幕式了吗!

第38章 贪心起

他说的时候轻轻巧巧,可落在其余几人的耳朵里不亚于平地惊雷。

子路是第一个跳起来的,他目光震惊的在两人之间巡视:“小师叔,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容不念一挑眉,把问题又抛了回去,“秦老爷,他们不清楚,要不你来解释解释?”

“呃、我……”秦诺还在为他刚说的话震惊,听见这问题瞧怪物似的望过来,“仙长——”

“哎,你可别见人就叫仙长,我们可当不起,当你秦家的仙长是要帮你家办事的,你家的是太损阴德,我们可不行。”容不念摆摆手打断他,香末顺势飘落在地,寻无踪迹。

“我——”眼见最后的依仗都被损毁了,秦诺这才是真正的面白如纸。

从容不念问话开始,秦诺的神色就不太对,但真正问到有关秦安的事情上,他却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关注的只有容不念手里的断香。那只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香一碎,秦诺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他恶狠狠地扫过身边三人:“你懂什么?啊!你们懂什么?像你们这种琼瑶仙境里长大的仙人怎么会知道做凡人的苦难!树倒猢狲散啊,那时候秦家平白遭难,我一朝家破人亡,百年家业化为乌有时,你们这些仙人那时候怎么不来,偏偏在这时出来救苦救难,你们知道什么!那时秦家正逢大难,长生他就是为了来救我才出现的,这时候把长生送来就是为了渡我过难关的!长生是我的福星,我养了他二十年,他生来就是要为了秦家尽心的!我对他这么好!我也想着要他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是他自己不争气,情愿为了一个乡野村妇一辈子待在这里!这里有什么好,啊?这里的人大字不识,都是些未开化的愚民,只会成日里看人热闹,说人闲话,永远只会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能成什么气候,我怎么忍心看他自甘堕落,我也是没办法啊,他生来就是要帮秦家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来帮他一把!”

他被困在透明的禁制里直不起身来,像只被捕的野兽跪地低吼,说话间也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咬住秦安就该对秦家负责不放。

“我呸,他欠你的?你养了二十年就要人家用命来赔,怎么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呢?”秦诺管抽魂叫“帮他一把”,管人家叫愚民,容不念几乎要被这强盗逻辑给气笑。

“就是就是,要照你这么说,做父亲的岂不是可以随便叫儿子去死?未免也太霸道了……”子路也跟着打抱不平。

“你们懂什么!我家在京时候年年施粥节节放粮,是出了名的友善人家,长生这时候出现就是来报答我的——”

“啧,”容不念终于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偏了下头,“我和你谈是非对错,你非要同我扯因果报应,什么时候害人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了?”

“长生他是——”

一道声音裂帛似的插进来,大概是哭得太久,秦春雨的嗓音像是在沙石地滚过一样干涩:“你别叫他长生!你不配!”

这一声响得突然,之后都没人再说话,只有子路难以接受。

他张张嘴:“你……”

真相近在眼前,子路反而更疑惑了。

要是真如秦诺之前说的那样,自己是步步被逼着到了这样的田地,他或许还是愤怒大多震惊,可等经过层层核对的事实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倒是险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父亲”。

他之所以抱养秦安,细心照顾他,为他的病情心急如焚,都是为了献祭他。一开始的求饶难过都不过是求生之举,秦诺从始至终都认为这是秦安该为他做的,言辞间没有丝毫后悔。

二十年换一条命,在他看来这也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是秦安占了大便宜。

秦诺同他嘴里那些未开化的愚民没有任何区别,满心满眼只剩利益,他甚至要更残忍些。

“所以你早就知道?”

殷辞垂着头突然开口把容不念他们吓了一跳,秦诺也不例外,身子抖了下才顺着声源看过去,有点没听清的问道:“什…么?”

他仍是低着头,“你早就认定要献祭秦安,养着他就是为了让你的阵法更完善?”

“我……”秦诺敢做不敢当,以为他是要给自己定罪,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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