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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神(网络版1-9)(46)

作者: 红河 阅读记录

继续。

嗖——

「我很脆弱?」

嗖——

「我很脆弱?」

嗖——

「我很脆弱?」

……

就这样,仿佛被不断repeat的电影画面般一直持续着,持续着。直到突然传来了这样一句:「你就这么想谋杀我的树?」

邵纯孜愣了一下,循声转过头,看见海夷站在院门边,双手抱怀斜睨过来。

邵纯孜眨眨眼:「你这么早就起来了?」脱口而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也或许是昨天某人给他留下的赖床大王的印象太过深刻。

「你以为现在还早?」海夷嘲弄回道。

邵纯孜再次一愣,抬手看看腕表,才发现时针居然已经过了十二点。

今天他是没有睡过头,一大早就起床去照例晨跑,回来之后一直在院子里练箭,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练了这么久。

「进来。」海夷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往屋里走。

邵纯孜向着他的背影问:「有什么事?」

「你不要吃饭?」海夷头也不回地说。

这么一说,邵纯孜才觉得的确有点饿了,好几个小时的体力运动可是相当耗费热量的。

于是把器具收拾起来,跟着进了屋,恰好门铃响起。来的是餐厅里的外送员。

邵纯孜才知道海夷原来叫了外卖,看样子今天应该是不用出门做什么事了。

当然,像昨天那样的事也不该每天都有……最好是不要再有。

之后两人就坐下来进餐,另一边,客厅的电视机是开着的,从饭厅可以看到。

后来,邵纯孜看到电视中播出了一则新闻,讲的就是昨夜某PUB发生暴力事件,现在有一些记者和警察在PUB内进出,但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的样子,甚至没有发现死者或者伤者,只有遍地血迹。

仅此而已,事情好像变成了一件悬案,媒体和警方则是希望如果有知情人士,可以主动去向他们提供线索。

说到知情人士,邵纯孜正是其中一个。当然他是不可能去上报什么的,只是觉得有些狐疑。

「那些吸血鬼还有猎人呢?」伤者就不论了,死者肯定也是会有一些的吧?不论是吸血鬼还是猎人。

伤者会跑会跳可以自己离开,但死者总不会,那么都到哪里去了?

「有人善后过了。」海夷答得简单易懂。

但却让邵纯孜越发纳闷:「什么人?」难道有人专门做这种善后工作?还是别的什么……

「反正不是我。」海夷说。

「……你是在用肺说话吧!」说的尽是「废」话。

海夷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实该听懂的都听懂了,只不过是全当没听见而已。

邵纯孜也晓得自己又被无视了,悻悻地哼了一声,但也懒得再追根究底。

那毕竟是跟他不相干的事,他从来就不该、也不想被卷入其中。

而后继续吃饭,默默的。

然而思绪已经被扯回昨晚那些事情上,越想越多,越难以释怀,邵纯孜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有些僵硬:「你真的认为我很脆弱?」

海夷抬眼看他,淡漠的目光却又隐隐有种深邃:「不是我认为。」

「……」而是那原本就是事实对吧?

邵纯孜脸色有点难看起来,咬住下唇,轻吸一口气握了握拳:「那要怎么样可以变强?」

他很脆弱?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在昨晚,他轻易就被布莱恩扰乱了心神,这也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天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也许敌人不再是那个吸血鬼,也许会有更多更厉害的妖魔鬼怪……

总之他不要再一次陷入那种境地。假如真的是因为他还不够强,那么他就必须、一定、非要变得更强不可。

海夷缓缓挑眉,迎视着他的目光看进他眼底。正如布莱恩曾经说过的,他的眼睛颜色比一般人更黑更沉,而亮起来却又比别人都要更清更亮,如同火焰发光。

海夷眯了眯眼,唇角微弯一下:「你已经有变强了。」

「什么?」邵纯孜莫名,差点以为对方又是在耍他玩笑。

「你能承认自己很脆弱,就算是有进步——大概这么多。」海夷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长度,不会超过两公分。

「……」某种方面上,这家伙还是在耍他没错吧?

不过比起这个,邵纯孜更加介怀的还是:「我才没有说自己很脆弱。」低声咕哝,与其说是在反驳,不如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海夷耳尖地听见了,并不打算置评,只是转口说:「信仰——这个词你知道吗?」

「废话!」当他是弱智吗?

「人们常常会说这两个字,还说有信仰的人才会坚强。」

海夷停顿一下,耸耸肩,「当然,强者并不一定非要有信仰,比如我。」

「……」你还能再厚脸皮一点吗?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地夸自己吧!

「不过如果有了信仰,也的确可以相应变强一点。」海夷又说。

没料到他会这样说,邵纯孜着实错愕了一把,继而陷入沉思,脸色越来越古怪。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十分确定,就只是觉得,可能、大概、似乎——

「我好像没有什么信仰。」

「看得出来。」海夷顺口接话。

邵纯孜顿时不爽:「你又看出来了,你长的一双金睛火眼是吧?」

翻翻白眼,转念又想了想,始终茫然,「那我应该有什么样的信仰?」

「不是你应该有什么信仰,而是你想要信仰什么。」说完,海夷忽然皱了皱眉。

现在这算是怎样,他在给别人当起人生导师来了?这可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啊……

更何况,这些信仰不信仰之类的,他本就不可能去教导别人,否则就好像是飞鸟教鱼游泳,鱼教猫爬树,整个不对盘。

信仰这东西,如果说是一个对象,那么他的神明就只有他自己。而如果说是一个理念,那么——还是他自己。

他说的他做的,就是对的,即便仅仅是对他自己而言,反正别人怎么想他也不在乎。

要是真的让他也这样去教别人,似乎就有点误人子弟的嫌疑了喔?

邵纯孜听了他的话,再次沉思起来,然而还是越想越茫然,最后无奈地说:「我想不出要信仰什么。」

总觉得这种东西说起来很空泛,一直以来,他只是做他觉得应该做的,这又算是什么?

他的信仰,究竟有或没有,如果有又在哪里呢——海夷怎么知道?不耐烦地说:「那就不要想,该有的时候就会有了。」

「啊?」

邵纯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以为这是买□□吗,该中的时候就会中了?」

「也可以这么说,两者都有几率性。」就算是敷衍,却也敷衍的有一定道理。

邵纯孜简直都要佩服他,悻然地吊起眼梢:「我不要几率,我要确定肯定一定!」

「那我给不了你,你自便。」

听到海夷这样说,邵纯孜露出一脸惊讶:「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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