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纯爱派(7)

作者: 予春焱 阅读记录

羊驼安静地观察着凹造型的艾森,和略微有些戒备的安德烈,它觉得刚才有个瞬间,它好像看见安德烈皱了一下眉。

总觉得哪里不对……

破晓。

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艾森、安德烈、羊驼三人各居一侧,各怀心思。

艾森准备谢幕了,豪迈地摆了下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阳光恰当好处地勾勒了他的侧脸,他原地停了几秒,仿佛T台上模特的定点亮相。然后他潇洒地转身,伸手指勾勾,小弟羊驼得令跟着飞出去。

一人一羊驼向光源门口处走去,太阳从门外照进来,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看过去都金光闪闪刺眼睛,伴随着阳光,消失在门后。

就像出场一样,离场也一样很有戏剧感。

一出门羊驼就凑到他身边:“老大,你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什么?”

“如果他情史丰富,岂不是很适合?”

艾森皱着眉看它,没说话,看起来有在思考羊驼的建议。

羊驼再接再厉:“时间不等人啊……”

--------------------

第4章 驱魔-4

“所以,你为了钱嫁入豪门,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对看透这一切的纯洁儿童感到抱歉,内心十分羞愧和耻辱,才纵容他的傲慢无礼。”

安德烈嗤笑一声:“怎么可能。而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羊驼接着猜:“那就是有把柄在他手里。”

安德烈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羊驼用它硕大的眼睛翻了个白眼,这人只在艾森面前有些警惕,却一点都不尊重它。

***

昨晚在教堂的会面什么结论都没得出来,安德烈直到最后都一头雾水,只记得他没吃上饭,碰见了前继子驱魔,虽然没看懂,但被救了,自己又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有艾森被偷了的红泥。

总之他表示愿意帮忙,但除了稀里糊涂地被艾森通知“随时来找你”之外,什么都不清楚。

来处理现场的是教会的人和警察,现场的死人是从两条街外的墓地“走”出来的,这会儿守墓人因为过度惊吓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安德烈本以为他也会被教会的人交代“不要说出去”,但来人只是问了他的名字,便让他离开了现场。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安德烈就看见了飞在自己头顶的羊驼。

***

羊驼坐在吧台桌上,试图翘二郎腿:“我来保护你。既然你身上有了红泥,就有可能被它们找上,厄瑞波斯叫我来看着你。”

“哦,这样啊。”安德烈把他杯子上的柠檬片拿下来,“你不是很弱吗?”

羊驼抗议:“我不弱。而且如果出事,我负责叫他过来。你那个柠檬片给我吧,反正你也不要。”

安德烈递给它,羊驼用这东西擦它的蹄子。

“那个‘厄瑞波斯’是什么意思?”

羊驼分了个眼神给安德烈:“他力量觉醒的时候你不是在他身边吗?”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难知道。”羊驼试图把它的蹄子伸进安德烈的水杯中,“‘厄瑞波斯’是一种力量,一个名号,只有人类中才会出现它的继承者,继承它的人就是这一任的‘厄瑞波斯’。”

安德烈把杯子从羊驼蹄下移开:“很厉害吗?”

羊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怎么这么快又问这么蠢的问题?”

还没等安德烈皱紧眉头,羊驼又继续:“他是我们的克星,是我们的天敌。他的骨头可以捅穿我们,他的血可以烧死我们,他说出口的命令我们不能违背,就连他吐口唾沫也会烫伤我们。一句话,他是猎人,是所有‘非人类生物’的终结者。”

“很强吗?”

“废话。不过……”羊驼顿了一下。

“什么?”

“这一代偏偏是他。”羊驼皱起眉,“娇纵蛮横、不可一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心眼小、脾气大又极擅长运用他的力量,简直就是要一个人跟我们打一场战争。”

安德烈笑了下:“打过了吗?”

羊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根本想不到他的本事。”

“看起来你觉得他很了不起。”

羊驼没说话,难得很严肃。

安德烈沉默了一下:“所以他是你们的王吗?”

“放什么屁,怎么可能?”羊驼激动起来,“从‘厄瑞波斯’存在以来我们和它的继承人,就在不断地厮杀,从远古一直到现在,一代一代的厄瑞波斯,一代一代的我们,永无休止,除非我们毁灭这股力量,或者他清空一切,否则无法停手。”

它越说表情越凶狠,终于注意到了安德烈毫不在意的脸色,停了下来。

安德烈不在意地笑笑,不是很感兴趣,喝了口柠檬水:“喔,物种矛盾。”

他这话说得事不关己,羊驼有一瞬间很想揍他一顿,扒开他人类的小脑袋啐口痰,在他耳朵边仔细讲讲在和厄瑞波斯的战争那漫长历史以及涌现出来的事迹,但话到嘴边觉得没意思,闭嘴了。

那边蛇眼走过来,给坐在吧台边的安德烈递来酒,朝他笑笑:“粉色的,怎么样?”

安德烈伸出的手顿了顿,推了回去:“我还是不喝酒。”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破戒。”蛇眼摸了摸一边胡子,给他换了杯柠檬水,“不过,在法比奥手下做事怎么样?我听说你昨天又输给他们三年?”

安德烈喝了一口柠檬水:“有点苦,加点糖吧。”

蛇眼认可其转移话题之努力,却并不买账,随和地笑笑:“这样算起来你要在他们手下做六年。”

安德烈举举杯:“六是个好数字,为了六。”说着喝光了柠檬水。

蛇眼,四十出头,长着地中海人种的脸,波浪发,脸瘦窄而长,鹰钩鼻,嘴唇形状极好,眼睛明亮异常,面容如同一只鹰隼,本极富攻击性,但主人却留着风骚的八字胡,修剪到做作的地步,连眉毛也精心修整,细细弯弯地扣在眼上,头发用发膏拢在脑后,一丝不苟到有些郑重。精明写在脸上,有一张骚气的帅脸,时时刻刻准备说两句情话,笑咪咪的脸上藏着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意味。个子很高,总是穿着或红或紫的褐色短马甲,符合他酒保的身份,以及他风骚的色彩偏好。

蛇眼经营着一家叫“Sieben”的酒馆,在弗拉市十一街上,是散兵游勇的聚集地,三年前来弗拉市的安德烈到这里喝杯酒,倒是很投机,蛇眼在当地有些资源,就帮他找了住所,偶尔为他的生计跟雇主牵线搭桥。

“安,虽说这句话由我来说没什么说服力,”蛇眼弯着手臂靠在吧台,靠近安德烈,“你不太适合和意大利人搅在一起,你独自行动会更好。”

安德烈抬眼看他:“确实,这话你不该说,毕竟上个月让我去绑架法比奥女儿的,就是你。”

蛇眼笑起来:“要搞清楚,我只是中介,雇主另有其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