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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派(274)

作者: 予春焱 阅读记录

安德烈用手臂顶了下看着埃比泽尔的艾森:“问你呢。”

艾森“哦”了一声:“因为他是非固定位置的。

我以前曾经把时间比喻成一条线段和胶质河流,在这里假设里,时间的每个节点都有一个我。当我们用‘秒’作为计数单位时,也就意味着每秒都有一个我。

但事实上,时间是连续的,‘秒’只是人为划分的一种量度单位。

假如一条线段上每个点都被占据是怎样一种情况呢?这是根本没办法被证明的一种情况,因为一旦找到两点,其中间一定可以再找到一个点,因为一条线段上有无数多个点。因此,这是一种薛定谔的‘点状态’,即,在我们选定一个点作为观察点之前,它出于一种存在/不存在的叠加状态。比喻来说,100个随机波动的球在20个杯子上转,我们知道球的数量大于杯子,又已知杯子里一定会落下球,但我们只有选择了一个杯子,才能确定这一个杯子里有球,有多少个球。也就是说,在选定点之前,我们谈论的不是一个实际存在的点,而是一团虚无缥缈、在空间中弥漫的物质,甚至没有运动函数式。

然后,将之延伸到时间线讨论中,将时间抽象成一条移动的线。同理,不由我控制的无数个艾森在‘线’周围震荡,处于存在/不存在的状态。而另一部分,由我播下‘种子’的艾森,我可以调整是每秒播下一个,还是每分钟播下一个,这些艾森,是有固定位置的,也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时间胶质河流’中固定的我。

简单来说,想象一条时间线,每一秒的时刻上都有一个艾森,而在线周围,有无穷多的飘来飘去的无意识艾森。

这次,我就第一次尝试调动了一个非固定位置的艾森。

叫来固定位置的艾森你也知道,我们不相容,必须死一个否则时间线就会坍塌。

这是因为每个人,只要其属于一条时间线,身上就会带有这条时间线的‘时间漩涡’,也就是说你在蓝色的颜料里游了泳,你出了泳池身上也会有蓝色。这个时间漩涡影响因人而异,有些人和自己的时间线关系紧密,漩涡的影响就很大,有些人缘薄,影响就不大。

我是属于影响非常大的那一种,固定下来的艾森身上带着强大的时间漩涡,两者相遇会卷翻时间线,就像粒子对撞。

但非固定的艾森相比之下影响就小得多,他们可以短暂地和我同处一个时空间,但他们理论上只能够留在被产生的时间点附近,如果我把他们迁移过来,他们会非常虚弱,同时很快自然消亡。就算撒旦不杀那个警察艾森,其实他也活不了太久。

我以前从未尝试过调动非固定的艾森,因为我觉得他们没什么用,死得真的非常快,也没什么力量。

这次我调动他们,同时用上之前从治阳痿的那家伙身上学来的‘和自己的某种形态有联结’那招,操纵着这个艾森的行动——不应该说‘操纵’,应该说是‘高能控制’,我可以获取他收到的一切信息,暗示他接下来的行动,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控制,还以为自己继承了厄瑞波斯。

这种高能控制也就是撒旦控制这世界的办法,他们依靠某种介质就能实现对其他生物高能控制,这点我还没能做到,我目前只是控制了一个自己。”

安德烈看他:“怎么你口气听起来还有些遗憾。”

“不对啊!”鲁基乌斯喊道,“那大家是向你许的愿吗?”

“是,死去厄瑞波斯的惯性在撒旦的操纵下,奠基、保护了这个世界免遭发现。当大家开始许愿时,之所以想做到就能做到,也是因为厄瑞波斯能操纵这里全部的恶魔而已。

但我们亲爱的撒旦不高兴了,他最见不得别人背叛他,把那些胆敢抛弃他的人都杀了,看来就算失去了记忆,本能是不会变的。世上只有两种生物我需要知道名字才能杀,一种是天使,一种是高阶恶魔,因为高阶恶魔有灵魂,只是烂掉了。有灵魂就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可能是力量的源泉,也可能是代价,这我就不好说了。

对吧,撒旦?

你现在是仅剩的撒旦了。”

埃比泽尔没有出声,仍旧在发抖,神经质地摇着头,自言自语“我不是、我不是……”

克拉克看看他,又转向艾森:“你能让他想起来吗?让所有人。”他又望了眼父母,“包括我爸妈。”

艾森托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抿抿嘴:“或许我也可以学着借由介质模拟出过去的场景,让大家身临其境地体验一下……建模真实就可以,但是我需要介质……”

“我可以。”克拉克朝他走一步。

安德烈问他:“你做什么都要介质吗?”

“嗯。”艾森点头,“一来我这个人不喜欢亲自动手,二来我对时间线操作什么都要通过原产于时间线上的生物——就相当于导体。”

克拉克打断他们的谈话:“我说我可以做你的介质。”

“我知道啦。”艾森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我只是在想,与其说‘模拟’,不如我搞个‘投影’,把过去的时间段发生的事投影到现在,这样比模拟轻松多了,还不用搞太多设计,担心太多细节,而且很快就能实现。”

“好的!好的!怎么做?”克拉克激动地问道。

艾森看看他:“你急什么,谁也跑不了啊……”

艾森竖起一根手指,皱着眉盯着他,很久都没有动作。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艾森,严肃地屏住呼吸。

很久没有任何事发生。

安德烈凑过去问:“你在用力拉屎吗?”

艾森转头瞪他:“喂!”

话音刚落,眼前场景倏地变换,已经不在克拉克家的客厅里,好像在一家病院。

安德烈和艾森互相看了看,给经过的扶着吊瓶的老爷爷让了路,朝走廊另一侧走去。刚走两步,就看见一间病房的门口名牌上,其中一个写着“贞德·克拉克”。

安德烈拽住还要往前走的艾森,让他看这个名牌:“这是克拉克的病房,可能是他的姐姐。”

艾森问:“克拉克是谁?”

安德烈懒得理不记得人名字的艾森,拉着他走进病房。

房间里有个十五岁左右的女生盘着腿坐在病床上写诗:

“啊,大海,你好蓝,瓦蓝瓦蓝;

啊,青草,你真绿,嫩绿嫩绿;

啊,我的心,你特别……”

她的创作卡住了,咬着笔抬头看,正好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就问:“相逢就是有缘,‘我的心特别’什么啊?”

两人愣了愣,艾森说:“黑,特别黑……”

安德烈摇头:“那怎么行?”他建议道,“黄,特别黄……”

艾森:“你的好到哪里去了吗?”

女生眨巴了两下眼:“我操,你们俩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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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怪物-9

安德烈用手臂碰了碰艾森,艾森便回答:“我是病人,一只眼睛看不见。你呢?”他转看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