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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派(271)

作者: 予春焱 阅读记录

大概过了很久,他把手放在我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鲁基乌斯也听说我们班上有个人跳楼了,他来我们班找我,没找到,等了我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才看见他。

“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没事。”

我想我的预感没有错。

因为那星期的周五,我弟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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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怪物-7

鲁基乌斯进我房间的时候,带了一杯热水:“你还是睡一下吧,你三天没合眼了……”

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我弟弟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周五正常放学,监控显示他出了校门,走过了一条街,接着在进入下一条街时,就再也没有了踪迹。一开始我骗爸妈说他去同学家住两天,昨天眼看瞒不住,我给他们订了一份城北旅游活动,好不容易把他们送走,我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事我必须自己解决,因为很危险,我不能把他们牵连进来。

不用想,我知道谁干的。

那个该死的爬走的警察,现在一定抓住了我弟弟。

其实,我总还有最后一条路……

鲁基乌斯看我一直盯着手里的木枝,立刻夺了下来:“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你说怎么办?!他一定是因为那个警察,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许愿枝,从它开始,就应该从它结束!”

鲁基乌斯叹了口气:“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一点用都没有。”

我捂着头弯下腰:“我不知该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他……鲁基乌斯你明白吗,他对我很重要……”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我去楼下给你找点吃的吧。”

他走了出去,大概十分钟又走了回来,没拿食物,反而径直走向我,将一节木枝递给我,他已经拆了红线,那里刻着“詹森·克拉克”。

“这是你弟弟吗?”

我大惊失色地接过来,立刻站了起来:“是!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鲁基乌斯脸色严肃:“他房间。”

我弟弟,许愿了?

“你进了他房间?”

鲁基乌斯点头:“我早就觉得你应该进去看看,一直不去搜才不好吧。”

“他很讨厌别人进他房间,真的会翻脸的……”

“他现在不在不是吗?”

“……”

我弟弟曾经因为我进他房间不告诉他,真的跟我大吵一架,足足一个月没跟我说话,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怎么样?要去搜一下吗?”

我没怎么思考,这根写着他名字的木枝让我非常担心,他那么坚强的人,到底因为什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是说这是别人刻的……

“走吧。”

我弟弟的房间干净整洁,东西很少,给人一种主人不怎么在这里安心安家的错觉,衣柜里空空的,衣服都挂在同一边,桌上也没什么学习的东西,床倒是很软。

我和鲁基乌斯分头行动,一左一右开始找。其实具体要找什么我们俩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希望能够找到哪怕他留下的只言片语也好。

我承认,我的努力不及鲁基乌斯十分之一,我只是在懒散地翻,因为这时我已经差不多下定决心了,我要我弟弟回来,我不要一个寻找的方向,假如我们找到了又怎么样,他受伤了怎么办?所以我只要许愿他平安回来就好,只有这样才高效、最一了百了。

在书柜的一角我发现了相册,拿下来以后我翻了翻,很多我们家的合影,基本都是最近几年的,我弟弟看来是从以前就不爱笑啊……

我想到他总是用鼻子看人的高傲姿势就觉得蛮好玩的,笑了两下,趁鲁基乌斯不注意,我把木枝拿了出来。

在上面划痕居然是件非常容易的事,这东西甚至按压下去有种泥感。

我刚用指甲划了一道,就听见鲁基乌斯声音颤抖地喊:“这是什么!??”

我转头看过去,鲁基乌斯在衣柜里推开了一个暗门,大约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爬过来。我慌张地奔过去,鲁基乌斯亮起手机的灯向里照射,里面看起来非常长,灰尘在灯光下飘舞,我轻轻喊了一声,那声音很久都没有回来。

“有没有可能……”鲁基乌斯干咽了一下,问道,“谁从这里进来把他带走了?”

我不清楚,必须去看看。

于是我立刻站起来,去我房间里拿了手电,折回来,不管不顾地向里爬去,鲁基乌斯想劝我等等,刚伸手拉住我,我就好像被火烫了一下,赶紧甩开了他的手。

他愣了愣,还以为我生气,就好声好气地说:“好吧。”说着他也去找了支手电筒,跟我一起向下爬。

这通道里干燥无风,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用手机里的计程器数米,爬了十来米也没有触底的感觉。但是我能够明显感觉出这条通道是向下的,但并不太陡,所以我们没有向下滑。

鲁基乌斯显然也感受了出来:“你们家有地下室吗?”

“没有。也许我们应该留个人在上面,”我想让鲁基乌斯回去,这太危险了,他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得了吧,快爬,还没到吗?”

这会儿我们的声音有一点回音,看来是声音被阻隔了。

我得说,因为我还有“许愿”这一武器,我的行动多少有些嚣张了,那个警察的木枝缠了红绳,他已经刻下名字许过愿了,我还没有,我还有先机。

底部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祭坛,如同斗兽场坐席,一层高过上一层,每一层上都摆放着什么东西,我们的手电扫过去,看不太真切。

这地方诡异地令人害怕,非常安静,而祭坛高大庄严,我们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顶,我在这里有种恍惚的错觉,似乎这地方是世界的底部,是世界的根基,一切都基于这里而建,这感觉如此强烈,这种宏伟令我震撼。

鲁基乌斯已经双腿颤抖,跪坐在了地上,他不能看,他的眼睛在流血,他抱着头闷声不语,我扑过去问他怎么样,他摇头说没什么事,只是头疼,他得背过身去。

于是他背过身,眼中也不再流血,可是他仍旧头疼,他让我去做该做的事,他要休息一下。

我站起来在这附近走了走,因为我们还在祭坛的圈外,摆在“坐席”上的东西是什么还不太确认,我想我得走得前面去看正面才能辨别出来。

但我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去,就听见头顶一阵响动,液体落在我的脸上,我摸了摸,用手电筒一照——是血。

我迅速抬起手电筒,只能看到一团白色包裹的东西,接着便有蝙蝠低飞,擦着我的头顶飞过,一群黑黢黢的飞物发出振翅之声,呼啦啦响在午夜,那白色茧壳逐渐脱落,从中我瞥见弟弟合上的双眼,茧壳继续移动,又试图盖住他,而他高吊在远处,我却无能为力、

几乎已经来不及思考,我连手电筒都掉了出来,我颤巍巍地掏出口袋里的木枝,跪在地上用手电筒照亮,然后在上面刻我的名字,也许还剩下最后一个字母,许久不见我动作的鲁基乌斯发现了我在做什么,他冲过来打掉我的木枝,揪起我的领子,问我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