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纯爱派(260)

作者: 予春焱 阅读记录

“如果不发展,你就不用逼我说那句话,因为不合适。”

艾森点头:“好,你不用说‘我爱你’,因为你根本不需要爱我,你轻松了,我也不用逼你。这边加十分。”

“如果不发展,我们这事完了就可以分道扬镳,钱也好算。”

“好,干干净净。这边加十分。”

安德烈说:“如果不发展……”

艾森抬头看他,笔就贴在纸上。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又说:“也往另一边写点吧,不然怎么比选?”

艾森推了下头发,手腕撑在额头处,凌厉的眼神普普通通地看过来:“说吧。”

安德烈干咽了一下,突然说不出口,暗示道:“如果发展,就是因为……”他清了下嗓子,“你刚才说的那个。”

“哪个?”艾森反应了一秒,然后想起来他刚才说安德烈“性感”,于是稍稍笑起来,“我说了什么?”

一般来讲,安德烈是不会不好意思讲出口的,但艾森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刚才错失了自然讲出来的机会,现在怎么都说不出来,好像烫了嘴一样。

“就是……”他抿抿嘴,干脆伸出了手,“算了,我来写吧。”

艾森站起来,把笔记本拿开:“别啊,怎么啦,说一下也不行哦,这可是我的笔记本。”

安德烈跟着站起来,伸手去拿,艾森把笔记本举高,引得安德烈去够。他只够了两下,就因为觉得有点幼稚而不好意思,收回了手,平平淡淡地说:“给我。”

“好凶哦,安莉。”

艾森往后退,安德烈上前跟了两步,被艾森带到了墙边,艾森带着笔记本,把手往背后一并,安德烈跟上去的时候便弯了弯腰,艾森低头看着他,伸手在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安德烈抬起头看他,随后躲了下眼睛,挣开了手。

“算了,那下次吧。”

艾森不管不顾地突然朝他走,安德烈愣了一下,步步后退,甚至踉跄了两下,直到被逼到桌面,背靠着桌面才停下来。

“你好容易放弃啊。”

安德烈这才找回一点点从容,拍了拍他:“你稍退后一点。”

话刚说完,他发现艾森盯着他脖子下泛出的红光僵了几秒,然后要他把衣服拉开看看皮肤下的红泥脉络。

安德烈照做,艾森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才突然凶狠地笑了一下:“找到他了。”

--------------------

# 若存若亡:贞德·克拉克

第115章 怪物-1

我爱我弟弟,这一点我怎么强调都不为过,这一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人们都说,守护家庭是男人的职责,我是哥哥,这是我的责任。守护家庭,当然要保护我的弟弟,即便这意味着……

好吧,这事得从头说。

我弟弟,用大家的话来说,是个“怪胎”。尽管在我看来,他唯一的与众不同,只是有点神神叨叨。我弟弟比我小三岁,所以我们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但他大概并不是天生就怪,他11岁之前,也蛮正常的。

我初三那年,我们镇上来了一个马戏团,这年头有马戏团是件很新鲜的事,我弟弟很想去看,我和鲁基乌斯放学后就一起带他去看。

马戏团真是有够可怕的,侏儒们一个个排着队跳火圈,驯狮员把头伸进狮子嘴里来来回回,罗圈腿男人拿着长长的竹竿走钢丝,还有一个女人擦脂抹粉站在板前被扔飞刀,各个笑得假惺惺,男人女人都老气横秋,还要扮年轻。说真的,我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我弟弟的反应大得多,他哭个不停,好像这些人真的吓到了他。

马戏团的老板跑过来递给他棒棒糖,戴着小丑鼻子弹自己的脸,哄他不要再哭,但没用,我弟弟哭得好厉害,我和鲁基乌斯只能带他回去。

这事让我有点生气,我弟弟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他们的到来把他吓坏了,他哭得很可怜,还不停地打嗝,甚至躺在地上不愿意回家,说实话,我还是挺心疼的,他回家以后晚上也没有吃饭。

直到那个周末,我跟鲁基乌斯打棒球的时候,他告诉我,马戏团周五晚上被烧了,所有人都被烧死了。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莫名感到一阵恐慌,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冥冥中我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下午我请假回家,爸妈都不在家。弟弟的自行车停在门口的树边,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骑车出去见朋友才对。

于是我轻手轻脚地上了三楼,去他的房间,我承认,我那时的预感非常逼真,心跳得很快,我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弟弟躺在地板上一个血色圆圈里,圆圈画着某种我看不懂的符咒,他身边围满了蜡烛,那圆圈是用他自己的血画的,因为他的两条手臂还在往外流血。

我扑过去把他抱起来,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浑身不住地颤抖,天啊,他那时候才11岁,像被什么裹挟了一样,疯狂地扑打,力气前所未有得大。他踢我、咬我,眼神愤怒得像是着了火,朝我吐唾沫,满脸都是愤恨。

我费尽力气才把他压在身下不让他动,他口水一直在流,咬牙切齿地瞪我,恨不能咬死我。那时候比起恐惧,我想我更觉得伤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小孩子变成了这样。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他才终于镇定下来,他瘦瘦小小又白白净净,可怜地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独自发着抖。

我想给他包扎一下,走近他他就开始躲我,花了我一会儿功夫我才终于靠近他。他手臂上的血是自己用刀子划的,划在小臂中间,两条手臂都血淋淋,看得人心惊胆战。我给他擦伤口,他不出一声,疼得脸色苍白。

我对他说,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做这个,这个圈是做什么的。其实我最想问的是,马戏团的人和你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不敢问。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只是闷闷地讲,他觉得这是他该做的事,另外,不要告诉爸妈。

其实我应该告诉爸妈的,我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只有成年人才能为他提供帮助。可是他那时候声音都是哑的,眼睛红通通,可怜巴巴地拽着我的手,央求我不要讲出去,我确实心软了。况且仔细想想,家长万一把他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在新闻上看到过,有些小孩子只是因为网瘾、同性恋、学习不好或者多动,就会被“扔进”乱七八糟的疗养院,小小年纪就要面对那么多大人。

所以我决定不要告诉爸妈。

但我也同时跟他说,下一次,或者任何事,都要找我商量,我会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我以为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但是我错了。

现在我弟弟也十五岁了,个头和我差不多高,很聪明,跳过一级,和我同一所高中,我高三,他高一。弟弟长得白净,做人性格倒是有点……沉静,或者用鲁基乌斯和其他人的话说,为人非常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