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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直播算命被神秘部门招了[玄学](77)

作者: NoBlood 阅读记录

第44章 工作之余

第二天吴警官来, 全程惊讶地做完了笔录,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不那么妖魔化,冯地遥特地找鸽站官方调来了直播录屏中, 望月砂的那一段。

吴警官沉默地看完了全程, 对她中间离开座位的这一段产生了疑问。

冯地遥说离开的这十几分钟里, 主要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占卜,通过问卜人选择的一件物品,进行通灵,她可以在这些物品上看到与很多与问卜人相关的景象, 看似很玄乎, 但实际上也有规律。第二件事就是报警。

她向吴警官详细描述了, 她看到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在走进小区后, 就被一群无脸的人带走上了面包车,随后出现了许多血腥的画面。

吴警官之所以跨市跨区都相信她, 也是因为这几年疫情之下, 大家都不容易,因此也有很多人选择了走极端。

像这样的警情案件,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就不少,他们是觉得宁可错过一个,也不能漏掉一个。

往后几天的直播都很中规中矩, 无非就是一些家长里短,恋爱暴富,但这个世界上不幸运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出现在她直播间里被匹配上的有缘人, 几乎都遭遇过命运的不公, 在茫茫人海中想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以及存活下来的豁口。

就如同曾祖母所说的那样,既是有缘人,遇上了,能帮就帮。

可这有缘人底下,垫着一千多块钱。

而以往直播行业还没有兴起的时候,曾祖母带着她走遍大江南北,偶尔会在街上摆摊,在寺庙里给一些小师傅传授经验,偶尔也会到有钱人家里、公司看看风水,但基本只收后者的卦钱,而在街上摆摊遇到的客人,则会被曾祖母分为穷人、普通人、富人三个价钱。

最便宜的时候才十块钱一卦。

反观她现在一卦收四位数的价钱。

虽然放在现实生活中,这四位数看起来很多,但用起来却很快。一千多块能干什么?以往房租的十分之一,可以给车加三次满油,一个月的伙食费?

可不能否认,这一千多,可以是某些人的救命钱。

冯地遥曾经计算过一笔,一天算几卦,日赚几千,才可以赚够一个亿,以来把这辈子都要用的修缮费迅速攒下来,答案是约等于一万四千多天。

人有多少个一万四千多天?大约有两个,也就是说她最少一天算六卦,全年无休干到六七十岁。

那么曾祖母是怎么做到的?

冯地遥现在才有了答案。

她从小虽然知道古宅维护需要很大一笔修缮费用,但是她也以为,既然有这么大一栋房子,家底大约也经得起挥霍,所以以她那时浅显的认知来说,一卦十元,只是因为曾祖母很善良,遇到人能帮就帮,曾祖母在以身体力行给她上课。

后来得知这座古宅空有外壳的时候,冯地遥也不是没有惊讶和揣摩过,但她从来没有算过曾祖母,也不敢,所以从来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人在帮忙扶持着。

几天后,况玩延又来了。

这次他精神气好了很多,依然戴着一顶帽檐很长的棒球帽,走近了才发现他额际缠着绷带,大约头发都剃掉了,现在只长出板寸来。

门还关着,俩人从显示屏对话。

“我就不进去了。”他站在门外说,“冯小姐,你记一下我的号码。”

说着,况玩延把一张纸放在摄像头前。

冯地遥拿来手机记下,拨打出去后又挂断。

“对了,那天撞到你的车。”况玩延存完她的号码,又说,“不好意思,你将赔偿费用的数字发给我就行。”

“不用。”冯地遥说,“我撞到你还没有赔偿医药费。”

她也是后来才想起来,她投保了玻璃单独破碎险,也就是说就算车辆事故后没有其他损伤,保险公司也会赔偿。

那天没有给路面造成交通堵塞,因此也没有叫来交警处理,他们完全可以私了,不用赔偿。

只是这车子修好了拉回来后,还停在饭店老板那里,没有时间去取。

“那个就算了。”况玩延似乎不愿再提车祸这件事,话锋一转,“对了,冯小姐,我看你这屋子外设了许多监控,可以把权限分享一个给我吗?”

这个没问题。

但是……

“你现在住在哪里?”

古宅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一户人家,顺着古宅门前这条路出去是一条国道,倒是有几户人家,但大部分是开饭店和小旅馆的,因为国道附近有几个近几年火起来的旅游景点,网红打卡地。

况玩延如果想保护她,那么就不能住在国道边上的小旅馆。

“车里。”

况玩延侧开半边身体。

冯地遥看到空地上停了一辆七座车。

她开始有点犹豫,要不要在古宅里给他准备个房间。

况玩延已经站了回来,将车子的身影挡在身后,窗外大好艳阳,他也挡掉了阳光。

“方知有死了。”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冯地遥的思绪,她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她冷盯着显示屏。

他个子太高了,离显示屏近了一些,稍微低下头,便只入镜了帽檐和下半边脸。

屏幕里,他扭头看了一眼右边,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颚。

半晌,他回过头来,从自己身上翻找什么,找出一张卡片,放在镜头前。

那是一张名片,冯地遥定睛一看。

上面写着殡仪馆。

大名倒不是况玩延的大名,是一个陌生名字。

“殡葬一条龙,规模大,至臻、温馨、尊贵套餐,只需一万九千八。”况玩延收回名片,“前日开始吊唁,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下葬。”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冯地遥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她早就知道方知有会死,那天在咖啡厅,就已经看出他三天内必有血光之灾,不是死于非命,也没有人能救他,这就是他的命数,死于哮喘外加晕倒的头部撞击,凉了一晚上才被人发现已经死在家中。

“不要误会。只是因为他去找你了。”况玩延似乎知道她声音冷淡下来是为了什么,却依然没什么情绪变化,“但我也没什么能跟你说的。你要想知道什么,看着我就知道了。我不介意你看我。”

这一点确实。

但冯地遥没这么做。

人总会成长的,小时候的她刚学会这个技能,确实热衷于算人,逢人就算。

后来对人性这东西太过失望,吃一堑长一智,便不再轻易算陌生人,只看身边人。

再后来是发觉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善良的,总有人会为了某一样东西而背叛欺瞒某一个人,或许这些人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但他们总有一天会这样对待某一个人。

这就好比是她亲眼看到了,骗子没有骗她,但骗子去骗了别人一样,内心复杂,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可这个人也不是完全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