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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143)

作者: 风吹起游鱼 阅读记录

他不舍的在怀中人额上亲了亲,眸中藏瞒愁绪,低声道:“可是同我在一起太危险了,玉儿,你不要怪我。”

怀中人毫无察觉,唇边勾起轻笑来,似乎是梦见了什么趣事。

沈临川将施玉儿抱在怀里,等马车驶到沈府后门时,沈母和沈望渊就在那儿等着他们。

沈临川将怀中人小心地放到车厢内,在她的唇边沾了些酒水,低声道:“我给她下了安神散,若她醒了,只说是酒醉后不记得自己出门便好。”

“嗯,”沈母也提裙上了马车,对沈临川说道:“你且小心。”

然后扭头对沈望渊道:“守好你哥,守不住便传信给你爹,时刻注意京中的事情。”

话落她便不再多言,只是在马车帘合上的那一瞬间她便瞬间通红了双眼,悄悄掀起车窗去看自己的两个孩子,一直到身影消失后才默默垂泪。

“哥,走吧。”

沈临川点头,对他道:“应该没几日了,你提前打点好。”

沈临川垂眸,“我都记得。”

·

施玉儿做了一个梦,一个梦做的不知所云却又觉得格外清晰,梦境交织变化不停,但每一幕都让她觉得钻心般的痛,不知为何,却又身在其中。

她醒时只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却在回神之后见着沈母的身影以及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后,霎时间便清醒了过来,问道:“伯母,我们这是去哪儿?”

她说话间总觉得有股淡淡的酒味萦绕,施玉儿有些难受地将车帘掀开,却见周围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暗卫,天边一轮圆月高悬,并不像是在城内。

“去太原啊,”沈母笑了笑,她的眸里满是血丝,见她醒来,忙将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傻孩子,你临行前闹着要喝酒,却是一个一杯就倒,上车了都不知道,我担忧你酒后难受,便在你的马车上守着,现在觉得可还好?”

“挺、挺好的,”施玉儿有些发懵地锤了捶自己的头,没记起什么,只记得自己是在沈临川的怀里睡着的,旁的觉得迷迷糊糊,一时间记不清楚,于是也对这个说辞半信了,“多谢伯母了,怪我不胜酒力还贪杯闹了笑话。”

“我们走了多久了,何时才到?”

“走了三四个时辰了,慢些的话也还有两日,”沈母笑了笑,柔声道:“吃一堑长一智,切记日后莫再饮酒了。”

施玉儿答话后伏在马车的车窗边,望着侍卫腰间的长剑不语,心中觉得奇怪的紧,却找不出奇怪的缘由,只在心里感叹着又要不知与沈临川分别多久,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何时喝的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叹息着,哪有要做夫妻了的人还常常分别,简直是不像话……

沈母见她面上一时黯淡一时鲜活,便知她在想什么。

她不动声色将另一边的马车车帘掀开,看了眼路边境况,见侍卫没有任何异常,才又收回目光来,想了一个话头对着施玉儿问道:“回太原去了,新房你想怎么装饰?”

忽然提及新房,施玉儿有些惊讶,但心里的失落也小了些,她咬着唇羞涩道:“玉儿都听伯母的。”

“那是你们的房间,无论多久也是住,新房不比寻常,还是要考究一些,”沈母拉过她冰凉的手捂着,“现在说还是太早,届时我亲自给你们操办婚礼,事无巨细,保证风风光光,新房还是留点神秘感好些,届时你们小夫妻俩一起去看看。”

“那沈临川还有多久回来?”施玉儿靠在车身之上,窗外寒鸦掠过,她的语气突然间有些闷闷,“他说要两个月或者一个月,可是伯母,他真的会有那么快回来和我成亲吗?”

作者有话说:

走下一个剧情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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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九点不见不散~

第七十三章

真的会那么快回来吗……

在那一瞬, 沈母险些以为施玉儿知道了一切,但很快的,见她面上只有失落与不舍, 于是又冷静了下来,她笑着答道:“当然, 你们要成亲了, 他自然是要快些回来的。”

她没有说谎,若是沈临川可以的话, 他也只想尽快回来。

施玉儿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在马蹄的‘哒哒’声中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许是安神散的缘故, 她一路上都在睡,清醒的时候不多, 总是会犯困, 好不容易清醒一些又胃里直倒酸水, 吐的昏天黑地,两日路程下来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雨点淅淅,马蹄浅浅,这日傍晚下起了清清凉凉的小雨,微冷的风从车窗外灌进, 施玉儿难得的没有吐也没有睡, 她的目光淡淡落在窗外的农舍之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有正在干活的农人从田间抬起首来, 只好奇地张望了两眼便又开始去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有年纪小一些的妇人抱着孩子来送饭, 大一些的孩子提着篮子在田埂之上蹦蹦跳跳……

施玉儿被这一副景象感染, 唇边抿起一抹笑来, 她接过雾莲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然后将车窗全部打开,让风夹着细细的雨丝全部涌进来。

有稍离的近一些小孩儿一边咬着手里的馍馍将脚边的石子儿踢开,突然间看见这么多的高头大马以及佩着长剑是侍卫时吓得不敢动弹,呆呆地张着嘴,等到队伍离去时才和小伙伴说起话来,指着泥地上的马蹄印直笑。

风是带着泥土和草木香味的,与在城里时的不同,没有那么的嘈杂与吵闹,多的是宁静与惬意。

她倚在自己的手臂之上,脑中渐渐地清晰起来,走马观花般的望着一切,唇边的笑意又渐渐地消了下去。

“姑娘,将窗子关上吧,雨丝太凉了,您受不住的,”雾莲将车内原本用来安神的香换成另一种清雅的香,用帕子将施玉儿面上的水雾擦净,有些心疼的说道:“您上次来月事时便痛的死去活来,怎地还敢吹凉风,眼见着马上就到日子了,不怕了么?”

“不怕,”施玉儿将窗子关上一半,拿着一个枣泥卷开始慢慢吃起来,见着车队停下休整,竟然想要将雾莲拉着下去走一走,“大夫开的药我不是一直都在吃么,良药苦口,那药那般苦,想来想过应当不错,你陪我下去走走,我感觉闷得慌。”

雾莲耐不过她,只得帮她将披风披上又将帽子戴好,才陪着她一同下车。

沈母应当在车内休息,静湖过来叮嘱了她们莫要走远后又回去了。

他们就停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马儿要吃草,侍卫也要换班,等到了驿站才能休息两个时辰。

他们走的急,施玉儿上次出远门还是和沈临川从济州来京城的那次,可他们那时几乎走半日歇半日,不同这次般匆忙。

一只白色的大鸟从天空中低低盘旋而过,雨丝中也似乎带着一股甜味,施玉儿跑到一颗大树下,又走到田埂之间的水渠旁,有些新奇般的对雾莲说道:“这儿有鱼!”

几条白色的小鱼儿在浅浅的水中游动着,身上扁扁的,应该是小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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